“貝勒爺!奴才以爲,泥堪銃炮犀利,咱們應當夜晚突襲,才能抵消泥堪銃炮的威力。”濟尓哈朗躬身說道。
“嗯!”皇太極點了點頭,濟尓哈朗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反覆的爭奪中會損失大量的兵力,莽古爾泰就是這麼被長興軍消耗乾淨的。
女真人致命的弱點就是人少,一旦損失的太多就要步莽古爾泰的後塵。
但是要是與長興軍對峙,他所帶的糧食可堅持不了多久。最多也就能待五天的時間,長興軍攻破復州可是得到大量的糧食,肯定比他們堅持的時間長。
該如何破敵呢?皇太極陷入苦惱之中。
從這天起皇太極曾經嘗試過夜晚對長興軍發動過突襲,雖然沒有受到鋪天蓋地炮火打擊,但在近戰中可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長興軍變態到給每個士兵都配備了短銃的地步,再勇猛的戰士也躲不開近距離的射擊。
幾次打下來女真甲兵損失不小,皇太極也就放棄了對阡壕的爭奪。
一個小小的阡壕就廢掉了女真甲兵的戰馬,將雙方拉近到統一起跑線上。
……
蓋州沿海,一條條海鯊戰艦和虎將戰艦行駛在海面上。在他們身後還跟着數百條大小福船,船上的水手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輕鬆之色。
張環已經成爲虎鯨三號戰艦的艦長,他拍着身邊的潘學忠說道:“老潘啊!等下就是你們戰兵露臉的時候,記得給小弟帶回個戰利品啊!”
“小船長你就放心吧!區區蓋州根本擋不住咱們長興軍,只要能咱們把虎鯨戰艦靠過去,女真人就會嚇得屁滾尿流的逃跑!”潘學忠笑着說道。
對他們來說奇襲只有二千守軍的蓋州城根本就不費什麼力氣,鋪天蓋地炮火過去立刻能轟平蓋州城。
虎鯨戰艦出現在蓋州外海的一刻,蓋州的守將阿布凱就坐不住了。看着鋪天蓋地而來的戰艦,他有些爲蓋州城擔憂。
蓋州可是在復州交戰皇太極的退路和糧倉,一旦這裡失守前方的一萬多甲兵將有全軍覆滅的危險。
他在城頭聽着遠處傳來隆隆的炮聲,心中一陣的焦急。海邊的碼頭那裡防衛的力量有限,根本不能阻擋明人登陸。
只要明人佔據了碼頭,就能沿大清河逆流而上直接到蓋州城下。那時自己還拿什麼抵擋明人的進攻?
潘學忠順着網梯下到小船上,船上的士兵一起划槳,小船向着岸邊那木製的碼頭而去。
一邊划船潘學忠還不停地嘀咕:“這也叫海港碼頭?還沒有龍王廟最小的碼頭大呢?”
“潘頭你就別抱怨了,至少咱們不用在齊腰深的的地方跳海。要是那樣的話,這大冷天的還不得凍透了?”戰兵隊的小夥子李傑說道。
幾人說笑間,小船靠上了碼頭。潘學忠率領十名戰兵跳上了碼頭,戰船向回駛去去接其他戰兵登陸。
上了岸的戰兵立刻呈戰鬥隊形站好,防備女真人的偷襲。這裡已經是敵人的地盤,萬萬不能大意。
好在剛纔戰艦的一輪炮擊將原本碼頭的守衛給打跑了,沒有再回來。
直到一個多時辰後,長興軍才登陸了一千戰兵。他們集合完畢後,向着蓋州城進發。
此行的目的就是拿下蓋州衛,搶走皇太極的糧草。順便再把那一千八百多人的賬補上,最好能把蓋州搶成一片白地。
爲了搶劫行動進行的順利,蓋州衛這個釘子必須拔掉。不然隨時擔心城內的女真人突襲,根本完不成搶劫任務。
天色將晚,長興軍海軍的戰兵終於接近了蓋州衛。這裡的城牆高大堅固,想要強攻根本就不可能。
阿布凱見到來的明軍只有一千人,他的心就放了下來。只要他小心應付,敵人根本就沒有機會打下蓋州城。
天色暗了下去,城外的長興軍顯然沒有攻城的意思。他們紮下帳篷開始生火做飯,就在城內人眼皮底下安營休息。
最讓阿布凱意外的是,長興軍竟然沒有修建營寨。這樣明顯的疏忽阿布凱怎能看不出來?難道是長興軍故意引誘自己去劫營?
劫營的想法一出現就像野草一樣在阿布凱的心頭生根發芽,擊敗長興軍斬首無數的誘惑太大了,一想到成功後的輝煌,阿布凱的心頭就不停地狂跳。
但他又想到了長興軍誘敵的可能,城外僅僅千人而已。就算誘敵又能使用何種方法呢?無外乎埋伏在營寨四周而已。
長興軍連營寨都沒有修建,就算有埋伏還能擋住自己的馬甲嗎?越想成功率越高的阿布凱頓時興奮起來,他連忙讓城內的女真甲兵做好準備。
三更時分,他要率領城內的五百女真甲兵出城劫營。定要一戰全殲這羣膽大的長興軍,自己以後的榮華富貴就要看今晚的了。
李傑趴在冰涼的地下,臉上一陣的扭曲。原本肚子不舒服的他,趴在地下就更加嚴重了。
肚子內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後門宛如泉涌一般想要噴薄而出。他使勁加緊雙腿,小聲地說道:“潘頭!我肚子疼得難受,讓我去方便下可好?”
潘學忠瞪了李傑一眼說道:“你小子那麼多事!再忍忍,三更天建奴不來就讓你去方便。在這之前,你小子就算拉在褲襠裡也不許動彈!”
“別啊!潘頭!大冷天拉在褲襠裡的滋味可不好受,再說我要是拉在褲襠裡,那味道兄弟們能受得了嘛!你還是讓我去吧!”李傑的話一出口,周圍的幾人不自覺的向一旁爬了幾下,生怕這小子控制不住拉出來。
潘學忠也猶豫了,萬一這小子憋不住,臭味要薰跑了建奴可就壞事了。
就在他要答應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了沉默的馬蹄之聲。潘學忠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低喝道:“別說話!建奴來了!”
李傑想要繼續軟磨硬泡的話被潘學忠給堵了回去,他在心裡問候了建奴家的女性親屬無數遍。
但敵人已至,自己怎麼地也得忍着。
一支馬隊在夜色中奔來,馬蹄聲已經包裹上厚厚的棉布,踩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