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徽娟先請張鬥坐下,自己又去收拾打翻在地下的銅盆。她的身子嬌小,收拾好後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看見張鬥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朱徽娟臉一紅說道:“徽娟笨手笨腳,讓夫君見笑了!”
張鬥搖搖頭道:“徽娟!你的身子太弱了,這麼整天待在家裡不行。應該多出去走走,多運動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是!夫君!”朱徽娟規規矩矩的答道。
張鬥不願來這裡的一個原因就是,公主的一舉一動都去教科書般的符合禮儀標準。夫妻間的對話如同朝堂上一般,讓人格外累的慌。
想了下張鬥才說道:“以前我家有個鄰居,他家有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自幼就整天和我們男孩子一樣的瘋鬧玩耍,可是上了學之後……”
朱徽娟一開始不在意,後來被張斗的故事吸引住了。她聽着這個女孩的遭遇,眼中已然含滿了淚水。
張鬥將一個天真活潑的女孩,被父母強行管教成了知書達禮的模樣。最後形成了人格分裂,雙重性格的女孩鬧出了很多笑話。
最後遇到了真心喜歡他的男孩,兩人的結合因爲男孩家裡窮而被無情的反對。
“後來呢?他們在一起了嗎?”朱徽娟聽得出神,忘記了禮儀。抓住張斗的手,急切的問了起來。
張鬥卻反握住朱徽娟的小手說道:“最後男孩帶着女孩私奔了,最後賺到了好多好多的錢,回來挽救了生意失敗的女孩一家,從此他們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聽完張斗的話,朱徽娟的臉上出現了笑容。那真心的笑容比什麼都美麗,看得張鬥呆愣了半晌。
“徽娟!你笑起來真美,你應該經常笑一笑。活出自己的樣子,讓那些禮儀滾的遠遠的。”張鬥輕生地說道。
朱徽娟的臉上出現掙扎之色,她爲難地說道:“我是大明的公主!……”
“你是我張斗的妻子!”張鬥沒等朱徽娟說完就霸道地打斷她的話語。
“我是侯爺夫人!……”
“你是我張斗的妻子,我就喜歡你活潑無拘無束的樣子,就喜歡你真心的笑容!”在張鬥再次打斷朱徽娟的話。
這時朱徽娟的臉上笑容綻放,平日裡的僞裝盡去。開心地說道:“到時夫君不要嫌棄徽娟哦!”
“怎麼會?我張斗的妻子還管別人怎麼說?”張鬥一揮手道。
“那我跟玉秀姐姐去學堂可以嗎?”
“行!”張鬥點頭。
“那我跟百靈去市集行嗎?”
“那我去海邊……”
“行!行!行!你去哪都行,不過要帶上侍衛。長生島有很多建奴密探,一切小心就行!”張鬥笑着說道。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謝謝你編故事哄我開心。今天是徽娟有生以來最高興的一天,謝謝你!”朱徽娟說道,連稱呼都換成了“我”。
“額!”張鬥從後世肥皂劇裡剽竊的劇情竟然被朱徽娟給看穿了,真是丟人到家了。
朱徽娟撲到張鬥懷裡,坐在他身上說道:“夫君!你什麼時候收百靈進房啊?時間長了,我怕那小丫頭生出別的想法!”
“額!”張斗頓時語塞,說道:“爲什麼夫君要娶百靈,她不應該嫁人嗎?”
朱徽娟拍了下張斗的胸膛說道:“夫君你是不是裝糊塗,她與我跟你一同拜的天地,又一同入洞房。你不要她,她很難嫁到好人家。百靈與我情同姐妹,怎麼忍心看她受苦!”
張鬥一愣,他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不由得說道:“我看那丫頭與成風情投意合,還是讓他們成親爲好。到時咱們親自給他們主婚,我看誰敢說閒話!”
話音剛落,就聽見窗外“咚!”的一聲。接着就傳來百靈“哎呦!”的聲音,然後就是木鞋踩在路上小跑的聲音。
朱徽娟摸臉更紅了,被自己的侍女聽牆根太丟人了。她把頭頂在張斗的胸口,不敢看自己的丈夫。
張鬥抱起嬌小的朱徽娟,吹滅了桌上的蠟燭。這一夜張鬥格外享受,原本身體僵硬的大明公主不見了,變成了如夜貓一樣的瘋狂。
直到日上三竿十分,朱徽娟才堪堪醒來。發現身邊的丈夫已經不見了,纔想起昨夜的事情。
她有些不認識昨夜的自己,難道這纔是真正的自己嗎?
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百靈走了進來,小聲說道:“公主殿下!百靈侍候您洗漱!”
早飯後的朱徽娟換上了百姓的衣服,跟百姓踏上定遼候府外的土地。
當她走在大路上的時候,第一次感覺世界是如此的明亮。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平日裡走幾步路都會勞累的身子格外的輕鬆。
一口氣走出二里地都沒有感到勞累,身後的百靈不停地提醒:“公主!歇一歇吧!您可別累壞了!”
“告訴你多少次了!出門不要叫我公主,要叫姐姐!”朱徽娟沒好氣地說道。
“知道了,公主!”百靈的回答讓朱徽娟翻了大大的一個白眼。
路旁田地裡勞作的百姓引起了朱徽娟的興趣,她湊到一個老翁身邊觀看老翁用鋤頭翻地。
看着頭髮花白的老者用鋤頭一下一下的刨開還有些溼潤的土地,朱徽娟覺得非常有意思。
她跳下大陸,來到老翁身邊說道:“老人家!看你鋤地很有意思,能讓我試試嗎?”
老翁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到身邊的兩個女孩就是一愣。隨後說道:“兩位姑娘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怎麼會覺得鋤地有意思呢?”
“老人家怎麼看出來我們姐妹是富人家的孩子呢?”朱徽娟疑惑地問道。
老翁呵呵一笑,說道:“兩位姑娘雖然穿着普通,但是頭上帶的釵子是金的吧!老漢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東西,怎麼能是普通人家所能擁有的東西!”
朱徽娟沒有想到從自己首飾中,挑選的最不起眼的東西會暴露自己。她也不想想堂堂大明公主用的東西,再普通又能普通到哪裡去?
在朱徽娟懇求之下,老翁將鋤頭交給了朱徽娟。朱徽娟嬌小的身體費力地拿起鋤頭,在地下刨了幾下。
累得香汗淋漓卻沒有刨下多少泥土,不由得把鋤頭交還給老翁說道:“老人家!原來種田是如此的辛苦,您這麼大的年紀爲何還要親自勞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