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人中有手持繡花剪刀的婦人,也有白髮蒼蒼的手持菜刀的老翁。有衣衫襤褸的乞丐,更有身穿綾羅綢緞的富商。
他們已經拋去了自己的身份,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決不能讓建奴登島!
連日來覺華島明軍與女真人交戰他們每個人都看在眼中,原本七千多人的隊伍硬生生被打成了不足千人。
而援軍還在冰蓋上跋涉,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到達。最先到達的援軍已經被女真甲兵給淹沒,就連渾身是傷的士兵都頂了上去。
就在這相持不下的時候,又是一羣身穿白色棉甲的騎兵衝了進來。要看相持的局勢就要被打破,當兵的要是死光可就輪到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在被逼到絕路的覺華島百姓爆發了,在一名富商的率領下衝進了交戰的區域。
許連山的頭盔已經被打落,額頭上正在不停的流血。一看就是被武器重擊所致,而他如今正是左手握刀,右肩那裡有一條傷口正在不停的流血。
此刻的他要緊牙關還在支撐,而與他背靠背禦敵的正是金世林。兩個同樣傷了右臂的人不會揮刀抵擋敵人的進攻,剛剛那一陣他們的人馬損失慘重,若不是有援軍在不斷的趕來,恐怕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金兄堅持住!援軍馬上就到,這時候死了就太冤枉了!”許連山的破嘴又開始嘟囔起來,越是緊張他的嘴越是不停歇。
金世林反脣相譏:“在下當然堅持得住,老子都堅持好幾天了,但是你一來就被打殘,到底行不行啊?”
許連山一下子就怒了,他揮刀擋開了砍過來的鋼刀怒吼道:“男人怎麼會不行?老子就是打個三天三夜也沒有問題,想當初在長生島,老子手刃的建奴數都數不清!”
就在他們鬥嘴之際,女真人佔優的隊伍一陣的譁然。他們隱約聽到有許多人在喊叫。
“兄弟!你們長興軍來的夠快的!”金世林來了精神,揮刀砍傷一名甲兵說道。
許連山有些納悶了,按照他的估計秦石的大部隊怎麼的也得半個時辰到達。難道他們是飛上島的?不然怎麼這麼快!
他默不作聲擋開敵人的攻擊,閃身到了金世林的身後:“兄弟替我擋一下!”說着掏出一把小巧的手弩上弦。
就在這時一匹大青馬衝進他們二人的視線,馬上之人身材高大卻沒有帶避雷針頭盔。正明瓦亮的光頭配上金錢鼠尾長得格外兇悍。
這人手中拿着一把狼牙棒以上而下的砸向了金世林,金世林見到這人藉助馬勢狼牙棒帶着驚人的威勢沒敢硬接。
他向着一側翻身滾了出去,狼牙棒一下子砸空戰馬向前衝了出去。許連山剛給手弩上弦並安放了弩箭扣上機匣。
還沒等找個合適的目標,眼前就衝過來一匹大青馬。他連忙向一側閃躲,手中的鋼刀順勢劃過大青馬的前腿。
大青馬的速度太快,許連山還沒有使用多大的力氣,大青馬的前蹄就飛了出去。大青馬遭到重創撲倒在地,馬上的白甲兵也飛了出去。
這人落地後一翻身就從地上爬起來,被重重的摔了一下竟然什麼事都沒有。他起身扭頭看向二人咧嘴露出了陰森的笑容:“你們兩個很好,接下來我要用狼牙棒砸碎你們的腦袋!嘿嘿!!”
金世林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眼前這人手中的狼牙棒足有五六十斤,看上去就不是善與之輩。
許連山也是不屑的撇撇嘴道:“那個木頭狼牙棒還敢出來丟人現眼?有本事就拿個精鋼打造的狼牙棒,那樣小爺才能說你是個漢子!”
他剛說完就覺得金世林在拉他的手臂,不由得問道:“怎麼了金兄?”
“兄弟!狼牙棒都是木頭上面再釘上鐵釘,哪有精鋼打造的狼牙棒。那樣也沒有人能輪的動啊?”金世林小心的給許連山科普。
許連山還沒有說話,對面的女真白甲兵說話了。“無知的漢人!赫爾馬等下要砸碎你每一根骨頭,你必須爲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接着他又指着金世林說道:“你還不錯!等下赫爾馬會讓你選擇死法!哈哈!赫爾馬夠仁慈了吧!”
許連山直接開罵了:“無知?那是你愚蠢,不要用你蠢驢的腦袋去想複雜的事情!長興軍每一個人都知道有一把兩百多斤的狼牙棒,那是我家大帥的兵器。
就你這個屁股長在腦袋上的損樣還敢拿狼牙棒出來現眼,我要是你趕緊撒泡尿自己淹死自己得了,太特木的丟人了!”
“啊!”赫爾馬怒吼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胡說八道,狡猾的漢人,吃我一棒!”說完赫爾馬輪園了狼牙棒就砸向了許連山。
雖然許連山嘴上說的不屑,但他可不敢硬接對方的狼牙棒。他閃身躲過狼牙棒欺身而上,一刀砍向赫爾馬的手臂。
赫爾馬一提狼牙棒用木柄擋住許連山的鋼刀,剛要揮動狼牙棒橫掃,金世林從另一側殺了上來。
還沒等金世林出刀,赫爾馬就把狼牙棒橫掃打向了金世林。金世林嚇得連忙趴在地下,腦後的勁風颳過,差點就砸在他的身上。
他剛剛爬起來,一直大腳就出現在他的身前。金世林連忙將刀身橫在身前,赫爾馬一腳踢在他的鋼刀上。
“錚!”的一聲脆響,金世林手中的鋼刀被赫爾馬一腳踢爲兩段。這一腳被鋼刀卸掉不少的力氣,又踢在金世林的胸口。
金世林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剛剛坐起來就吐出一口鮮血。但他也不是什麼也沒做,鋼刀斷裂的一瞬間他用半截刀身在赫爾馬的腳脖子上來了一下。
提出一腳的赫爾馬也不好受,他的腳腕一痛沒有及時跟上前一步,讓金世林逃得一條性命。
許連山卻從背後偷襲而來,他一刀看向赫爾馬的背後。赫爾馬撇見了背後的許連山,他上前一步想要躲開,可腳上的傷勢讓他的動作慢了一分。
這一刀劃開了赫爾馬身上的白色棉甲,在他的背後劃出一道不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