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得到了放鬆,賈亦韜的思維也變得活躍起來,手裡捧着忠臣名將的花名冊,坐在龍椅之上,似乎想到了什麼,賈亦韜的眼前一亮,滿面紅光,輕輕地點頭,嘴裡發出呢喃之音。
“嘿嘿...天啓雖然留下了這麼一個爛攤子,但是也留下了一筆財富;還有太祖皇帝朱元璋,雖然死去了那麼久,但也留下了一筆財富,貌似還很驚人,堪稱富可敵國的寶藏,是時候該挖掘了。”
這個時候,賈亦韜騰出了一隻手,在太陽穴上按了按,露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後,自語道:“前者還不能動,現在這個時候,實在過於敏感,還是挖掘後面的寶藏吧,一來可以暫時緩解朝廷的財政壓力,二來可以減輕河南百姓的壓力,可謂是一舉兩得。”
第二天,賈亦韜懶洋洋的坐在那裡,倚靠在龍椅之上,對面分別跪着洛養性、王承恩、曹化淳三人,司禮監掌印太監張彝憲侍立在一旁,正在宣讀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加封洛養性爲錦衣衛指揮使,統領十七個所,王承恩爲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掌御馬監,曹化淳爲太監總管......”
大殿裡的氣氛怪怪的,除了賈亦韜依舊如初,還那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身爲新任的錦衣衛指揮使,洛養性雖然埋着頭,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事實上卻是,正在偷眼打量着張彝憲、曹化淳與王承恩三人,流露着異樣的神采。
此刻,三人的心裡也不是個味兒,摸不清賈亦韜的用意。
歷朝歷代以來,總管太監哪個不是從司禮監掌印太監和司禮監秉筆太監出?亦或是皇上的絕對心腹。
然而,曹化淳呢?
在信王府並沒有待太久,不過是剛從南京調回來,如此天大的好處,怎麼就砸到曹化淳的腦袋上了呢?怎麼就輪到他當總管太監了呢?
真是聖意難測,讓人捉摸不透!
此刻,不要說張彝憲和王承恩不明白,二人捉摸不透賈亦韜的意圖,就便是身爲當事人的曹化淳,也是處於雲裡霧裡之中,心中很是費解。
而且,司禮監掌印太監,向來都是宦官中最有權勢的職位,可以代替皇上做一些決策和批紅(帶皇上審批票擬),現在不僅沒有撈到總管太監,也沒有兼任東廠廠公,張彝憲的心裡甭提多鬱悶。
不過,相對而言,此時此刻,也就張彝憲一個人的心情比較差,怏怏不樂。
一時間,賈亦韜在皇宮內構築了一個三足鼎立的局面,作爲皇帝的代言人,在皇宮之中,掌印太監張彝憲卻沒有過多的權力,被王承恩與曹化淳所掣肘。
而後面兩人,一個是秉筆太監兼掌御馬監,擁有着一定的軍權,另一個是太監總管,兼任東廠提督,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曹化淳還是兩人的頂頭上司。
奈何,無論是王承恩,還是張彝憲,都掌握着莫大的權力,曹化淳根本不能對他們形成實質性的約束。
賈亦韜的腦海裡浮現着這些念頭,越想越滿意,忍不住地繼續深想,聯想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穩住了身邊的事情,使得自己不再處於危險之中,那麼,接下來就該緩解外部的緊張形勢,比如遼東的威脅,小冰河時期的到來,越來越嚴重,這些都亟待解決,或者做預防準備,應對更大、更嚴重的天災**。
遼東有毛文龍牽制着黃豬皮,使得後金不敢進犯關內;小冰河的爆發期還要有兩年,可以再等等。
因此,此刻擺在賈亦韜面前最爲緊要、最爲迫切的問題,還是錢!
否則,沒有錢,就無法派發軍餉,致使士兵譁變;沒有錢,就無法賑災,應對陝西大旱。
一想到陝西的大旱,賈亦韜就聯想到了百姓暴動,起義軍紛紛揭竿而起,直至後來的越來越嚴重。
所以,還有一個和弄錢同等重要的大事,擺在賈亦韜的面前,亟待解決,那就是陝西的主政官,陝西巡撫和三邊總督,一個關乎陝西的民生,一個負責三邊的軍務,鎮壓民衆叛亂。
剎那間,賈亦韜的眼前一亮,想到了兩個最爲合適的人選,孫傳庭和洪承疇,就在自己的那本忠臣名將的花名冊上。
呼...
賈亦韜暗暗長呼了一口氣,強壓下心裡蠢蠢欲動的想法,緩緩說道:“身爲錦衣衛指揮使,東廠的廠公,洛養性,曹化淳,你們可是朕的耳朵和眼睛,一定要密切留意百官的動向,以及各地的藩王。尤其是後者,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向朕彙報。”
“是,皇上,末將領命!”
“是,皇上,奴才遵旨!”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打發走二人之後,賈亦韜的目光在王承恩與張彝憲之間來回逡巡,最後停留在了張彝憲的身上,一臉的和煦之色,輕聲問道:“彝憲,查抄魏忠賢和客氏,以及那些魏黨餘孽,那些財物運回來了沒有?”
張彝憲明顯一愣,不明所以,儘管心中十分的疑惑和不解,但還是立即做出了反應,老老實實地躬身答道:“啓稟皇上,魏忠賢的那四十輛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以及貴重物品,前天就押解回京城,與客氏和魏黨餘孽查抄而來的財物,封鎖在了一起,就要一併上繳國庫。”..
“嗯...那就好...”
賈亦韜迴應了一句,拉長了聲音,更是露出滿意之色,輕輕點頭,轉而說道:“除了京營之物以外,要上繳國庫,其他的東西一併交給駙馬鞏永固處理,比如珍奇古玩字畫,還有其他的貴重物品。”
張彝憲明顯又楞了一下,面有遲疑之色,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張開口,只是唯唯唯諾諾的答道:“是,皇上,奴才遵旨。”
這時,賈亦韜又將目光投向了王承恩,剛想說些什麼,卻又將到嘴的話語給嚥了回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要辦之事,不在王承恩職責之人,而是身爲太監總管曹化淳的分內之事。
“好了,你們兩個也下去吧,朕要處理奏摺了。”
“奴才告退!”
王承恩與張彝憲躬身行禮,異口同聲地迴應了一句,隨即就緩緩退出了出去,雖然兩人低着腦袋,但還是掩飾不了他們臉上的那股古怪之色,兩人明顯撲捉到了賈亦韜剛剛的奇怪神情。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賈亦韜順手就抄起了一本奏摺,展讀了起來,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心中頓時爲之一喜,忍不住地驚呼道:“哈哈...真是想要什麼,就來什麼,正是需要一個人幫我賺錢的時候,作爲皇家經商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