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陝甘初戰

曹文詔早年在遼東從軍,先後在熊廷弼、孫承宗的手下,作戰勇敢,積戰功升至遊擊。

崇禎二年(1629年)冬天,皇太極包圍京城,曹文詔隨袁崇煥入關勤王,在京城保衛戰中立下戰功。

崇禎三年(1630年)二月,總理馬世龍把皇上賜給他的尚方寶劍交給曹文詔,命令他率領參將王承胤、張叔嘉、都司左良玉等埋伏在玉田的枯樹和洪橋,因鏖戰有功升爲參將。然後他從大塹山轉戰到遵化附近,又跟從馬世龍等攻下大安城以及鮎魚等關口。因爲收復四城的功績,朝廷給他加官爲都督僉事。

崇禎三年七月,陝西民變擴大,曹文詔被封爲延綏東路副總兵,帶領關寧軍入關進行征討。

崇禎四年(1631年)四月,曹文詔擊滅據守河曲的變民首領王嘉胤,以功升任臨洮總兵。

曹文詔爲人豪爽,表面上他是一個粗野的武人,可實際上他內心是很細膩的。兩人在營帳裡坐下後,曹文詔直接問唐峰:“唐都司,你帶了多少人馬?”

“跟我過來的只有四百人,後邊還有一千六百人,總共是兩千人。”唐峰答道。

“兩千人中,有多少是你的家丁?”曹文詔又問。

“都是我的家丁。”唐峰答道。

“啊!兩千都是你家丁。唐峰,你有兩千家丁,朱總督怎麼可能只給你一個都司呢,至少也應該是遊擊啊。”曹文詔說道。

“朱總督說我還年輕,升太快不好。”唐峰如實答道。

曹文詔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朱燮元的做法。

在兩人的交談中,唐峰還透露自己唐家與秦良玉將軍結了親。秦良玉是曹文詔敬重的武將,所以,曹文詔對唐峰更是熱情,晚上留唐峰陪自己一起吃飯喝酒。

晚上一起喝酒的還有曹文詔手下的左光先、崔宗蔭、李國奇、曹變蛟、馮舉、劉成功等。

曹變蛟是曹文詔的侄子,武藝過人,而且作戰勇敢,被人稱爲小曹將軍。

曹變蛟與唐峰年紀相差不多,兩人之間聊得比較融洽。

曹變蛟對唐峰擁有兩千家丁非常的羨慕,他對唐峰說道:“唐峰,如果我要是有兩千家丁,做到總兵是遲早的事。”

唐峰答道:“小曹將軍,以你的勇猛,遲早也會做到總兵的。”

曹變蛟聽罷哈哈大笑,對唐峰的感觀越發的好。

崇禎四年的除夕,唐峰是在陝西度過的。

正月十六,元宵節的第二天,唐欽帶領的一千六百人馬終於到達陝西與唐峰匯合。

唐峰這支兩千人的隊伍不僅人強馬壯,而且全身都全副武裝,精神面貌也與衆不同,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洪承疇得知唐峰的兩千人盡是精銳之後,有些後悔把唐峰撥給曹文詔。而曹文詔在視察了唐峰的軍隊之後,心裡暗喜,自己這次是撿到寶了。

崇禎五年正月底,洪承疇開始部署戰鬥任務,唐峰已經撥到曹文詔手下,所以,他沒有資格出席會議。

二月初,官軍分三部出動,曹文詔部轉入甘肅,追擊神一魁的餘部,紅軍友、李部司、杜三、楊老柴。

神一魁、神一元這一支義軍是邊兵叛亂起兵,戰鬥力很強,最巔峰時,隊伍達到三萬人。

崇禎四年正月,神一元戰死,神一魁被推爲這一支的首領。

這一支隊伍縱橫陝甘寧,無人能擋。

最後,朝廷只能採用招撫的辦法,神一魁接受了招撫。可後來發現朝廷是想以招撫之名圍殺自己,所以再次復叛。

崇禎四年九月,神一魁被部下殺害,將首級獻給朝廷。

神一魁死後,這一支義軍分散了,但仍有大部隨着紅軍友、李部司、杜三、楊老柴幾位核心人員,人數仍有近兩萬人。

曹文詔只有六千人,加上唐峰,也只有八千人,對上叛軍的兩萬人,曹文詔並不怕戰不勝,而是怕這些叛軍會再次逃脫。所以,曹文詔發文要求甘肅總兵楊嘉謨從另一個方向將這一股叛軍攔住,自己則從隴州的小路出發,與楊嘉謨來一個前後夾擊。

崇禎五年三月,曹文詔和楊嘉謨終於將這一股兩萬多人叛軍包圍在一個小鎮附近。

由於神一魁接受招撫差點被殺,所以這一支叛軍的頭頭們都不接受招撫,這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曹文詔和楊嘉謨商量好分工,曹文詔負責東南兩面,楊嘉謨負責西北兩面。

曹文詔自己帶着四千人守在東面,南面是曹變蛟的兩千人和唐峰的兩千人,唐峰聽從曹變蛟的指揮。

曹變蛟看到唐峰兩千人之中,有一半都是火槍手,他都不知道怎麼安排,只好讓唐峰的人守在第二道防線上,以防叛軍逃脫。

三月初七,被圍的叛軍分四個方向突圍,讓人一時摸不清他們主力在哪一個方向。

曹變蛟和唐峰負責的南面,一開始只有三四千人衝擊,曹變蛟輕鬆將他們打退。可是叛軍在試探南面的實力後,發現這一面實力最弱,於是,突圍主力轉到南面。

三月初九,衝擊南面的叛軍,一下增加到一萬人。

曹變蛟手中只有兩千兵力,兩千對一萬,雖然他沒有被叛軍殲滅,可他再也擋不住叛軍的突破。看着叛軍衝開自己的防線,曹變蛟只希望後面的唐峰能多少留一些人下來。

約有九千人衝破曹變蛟的防線,然後這九千人面對的是唐峰的兩千人。

叛軍九千人中,含有四百騎兵,他們騎兵衝在最前邊,希望衝開一個口子。

對付四百騎,唐峰並沒有用西班牙方陣,而是讓火槍兵在壕溝裡射擊。

一百步,八十步,七十步,騎兵的速度很快,所以,在七十步,唐欽就命令開火。

“砰砰砰。”

一千名火槍手同時開火,以四成的命中率計算,這一輪就足以擊殺四百人。不過騎兵有馬擋在前邊,馬匹中彈,將人掀翻在地上,多數人不是被子彈打中,而是被自己的馬踩死的。

第一輪射擊,叛軍的四百騎約有一半倒在途中,餘下的兩百騎仍繼續向前。

一千火槍手從容地放下長槍,換上短銃,在三十步的距離裡,短銃開火。

“砰砰砰。”

又是一千發子彈,剩下的兩百騎大部分倒在距離壕溝十步之外,只有不到二十騎能突到壕溝前。

“殺。”

火槍手的背後,是三百長矛手和兩百刀手。

叛軍最後的二十騎,被三百把長矛刺穿,被亂刀砍死。

四百騎之後,八千多的叛軍眼看着自己的四百騎連對方的毛都沒碰到就死在了路上,可他們只能繼續衝,因爲他們知道火槍兵射擊之後,已經沒有殺傷力,騎兵的犧牲,給他們突圍創造了生機。

可是接下來唐峰這些火槍兵的一個舉動,讓這八千多叛軍的生機被扼殺。

“上刺刀。”

一千火槍兵迅速在長槍上裝上刺刀,瞬間轉爲有殺傷力的長槍兵。

叛軍的首領杜三、楊老柴看到這一千火槍兵眨眼變成殺氣騰騰的長槍兵,一時也傻了眼,可也只能硬着頭皮往上衝。

“衝,殺了他們纔有生機。”杜三大喊道。

唐峰當然不能任由八千人衝擊自己的一千人,他的身後,還留有五百騎兵。這五百騎兵本是等着追殺逃兵的,可這時不能不出動。

“騎兵,從兩肋出擊。”唐峰下令道。

五百騎的出擊,讓知道杜三、楊老柴自己最後生機的破滅。

五百精騎,透入叛軍陣中,如虎入羊羣,一路斬瓜切菜。

能衝到長槍陣的那些叛軍,也被刺殺能力很強的長槍兵刺倒。

沒有人能越過唐峰的防線。

曹變蛟解決掉纏住自己的一千叛軍之後,趕到過來幫助唐峰,他驚喜地發現,唐峰竟然將這九千人全部都留了下來。

九千叛軍在損失四千人之後,餘下的全都跪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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