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揚武大叫:“鎮定!全都給我鎮定下來!”可是他叫歸叫,沒有用,軍兵還是大亂了。
原本費揚武壓住士兵的逃跑,也因忽發的情況而發生了改變。“不要走!”費揚武大叫着,他的刀一揮,經過他的身邊一個步兵就倒於血泊之中了,依舊是止不住。
還有一個騎兵也在逃,費揚武便上前來一刀就捅死他,然後抓住他的腦袋一割下來,高舉着腦袋大叫:“不要再逃了!給我回擊!打張必武!把張必武這個混蛋給我殺了!殺!”
兵敗如山倒,尤其是個個都無鬥志都想逃跑的情況之下,你斬殺幾個人,反而會激起更多人的逃跑。
有人用滿語說:“他的哥哥被殺,他當然想要讓我們做冤死鬼來爲他哥哥做墊背的!我們纔不這麼做!不能白白地送死做冤大頭!快走!”他的話立即是得到了清兵們的一致認可。
尤其是蒙人的八旗兵跑得更歡,在他的這一支軍中是由滿蒙八旗兵組成的,既然蒙八旗已逃,接下來的滿八旗兵當然也不會白白送死了,他們也跟着一同有多快就跑多快。
“不要走啊!戰!戰!”費揚武大叫着,而這時,他聽見了圖賴的叫聲:“鎮國公,快走吧!再遲就來不及了!先逃出去纔是最爲重要的!”
圖賴從亂軍之中衝過來,他大叫着:“快讓開!讓我到鎮國公的身邊!誰擋路殺誰!”圖賴的打算是不管費揚武同不同意,他都會把費揚武救出來,強行帶走。
有些聽見的還能讓一讓。可有些是隻顧逃命。什麼讓開。都不懂了。“嗖嗖嗖”圖賴和鄂碩二人刀劍齊發,橫攔在他們前面的人倒了下來。
“嘭”的一聲,一槍打向了費揚武。“啪”的一聲,費揚武重重地摔在地上了,他的頭盔都被打出了一個洞來。
費揚武一落馬,他的親兵們馬上就撲到他的跟前,親兵都警戒在費揚武的四周,舉起了盾牌警惕地四望。
“鎮國公!”副將不斷地搖動着費揚武。多想費揚武能快點醒過來了。費揚武想說話,卻說不出口來,他只能是吱吱唔唔的,而且他呼出的氣是越來越粗重了。
親將急忙幫費揚武止血,親將看着費揚武的傷勢,他眼眶溼潤了,因爲他知道費揚武傷得太重了,這一槍打得很準,費揚武要救回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由於費揚武中槍。張必武更是得意地帶軍強突了,畢竟這一槍是張必武射出來的。清兵見到費揚武受傷。他們更加沒有了抵抗的心,一下子的功夫就全都撤退了。
圖賴和鄂碩趕來,他們看費揚武的情形也知道費揚武的命不久了,不用多說,就讓人把費揚武扛着走,先撤出戰場再說。
這一下,親兵們見費揚武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也不多說了,他們立即就扛起費揚武就走。不過他們能聽到費揚武說的話:“戰鬥……報仇!”原來他還念念不忘要爲寨桑武報仇。
清軍是兵敗如山倒的,這一戰,反而是人數少的張必武帶領人馬在後面不斷地追擊屠殺清兵,清兵時不時地來抵抗,畢竟張必武知道人數少,而且清兵都是亡命之徒,要是逼急了,兔子都能咬人,何況他們這些兇殘之輩呢?還是留一條退路給清軍撤退的。
清軍大敗!張必武成功地復仇了!而且他還收穫了一支能打的軍隊!這支軍隊都是年輕人,他們將會前途無量。
張必武見到了一個少年兵的屍體,他認識,這是小輝,在出徵時還不斷地圍着秦懷玉打轉,還在張必武的面前轉來轉去呢,十分討人喜歡。張必武甚至還讓他護衛在周圍。
在小時候,他就是一個嘴甜的孩子,所以人人都喜歡他,加上長相清秀,更討喜啊!
張必武跳下馬來,他緊緊地抱着小輝的屍體,叫道:“醒醒啊!你快醒過來啊!小輝!你不是說還要繼續跟着我嗎?你現在怎麼能睡呢?醒過來!不要再睡了!”
張必武見到小輝的臉有兩道深深的刀痕,他捱了兩刀,從而被奪去了性命,更令他原本俊俏的臉變得難看了。
“小輝!我說過等你再長大後,會幫你娶媳婦的!你長得這麼俊,一定會有大把的好姑娘任你挑選的,你還不能死!不能!要等我和懷玉親自作爲你的家長出席你的婚禮!可是你……你給我醒醒!我不想讓你死,你還活下來,你還給說生好多的孩子以後可以孝順我和懷玉的!”
張必武用力地搖動着小輝,他非常地激動,說:“我從小就教你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還沒有實踐你的諾言,你不能死!你給我活過來!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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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張必武卻沒有聽見,他只是定定地抱住了小輝,讓小輝的頭和自己緊靠在一起。
他望目一望,他帶出來的少年兵最少陣亡了好幾百人,他要如何去向秦懷玉向照顧這些少年兵的大娘和大嬸交待啊?
而且他們都年輕啊!像小輝纔剛滿十五歲啊,就這樣去了,真的讓人痛心啊!
禤建豪來到了張必武的跟前,他沒有出聲,他能明白張必武的心,這些少年兵都是張必武從小看着長大的,張必武當然對他們有感情,要不是情非得已,張必武絕對不會讓他們出來作戰的。
很多少年兵來到了,他們看到張必武在爲死去的兄弟難過,他們同時也流淚,這是一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看看,這遼闊的戰場上躺了許多弟兄啊,他們永遠都不能再起來了。想到這,又怎麼讓他們不難過?這時,勝利的喜悅中也混雜了悲痛。
同時,他們也感激張必武對他們一番深情厚意,像張必武身居高位的人,還處處想着他們,把他們當人看,非常難得。他們個個都抱定了爲張必武一死的信念。
俗話說,軍人的勳章也應該有女人的一份的!是的!應該有他們的家人一份!因爲他們的家人在翹首以盼他們的歸來。
大路上,秦懷玉和大娘、大嬸們都在等待着,她們極目遠眺着,她們想要知道張必武嵩縣一戰的消息。
每天她們都堅持着等待凱旋而歸的少年兵們,都在祈禱着,張必武是獲得大勝。這些大娘和大嬸中有不少是寡婦,她的兒子、女兒都死於饑荒和戰亂之中了。
她們剛開始來照顧少年兵這些孤兒是想混口飯吃,能讓自己可以活下去。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產生了感情。在孩子死去之後,見到自己所照顧的孤兒日趨長大,總在他們的身上見到死去的兒女影子,不知不覺中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女兒來對待。
左顧右盼,等了一天又一天的,可還沒有能見到他們的回來,你叫這些大娘和大嬸又怎麼不傷心難過呢?
秦懷玉同樣也心情難過,她對這些孤兒都當成了自己的弟弟或者兒子來對待,尤其是小逍遙的出生,她更加懂得了如何去做一個母親,她除了把母愛傾注到小逍遙身上,也同時給予這些失去母愛的孤兒身上。
現在張必武帶着他們是去孤注一擲,輸的話,張必武就決定死在戰場上,他絕對不會逃跑,也不會再回來!
他在出發嵩縣之時,秘密下達了命令,要是他戰敗而死的話,就讓跟隨他的幾十萬百姓全都向滿清投降,做滿清的順民,以保住性命,讓他們的根可以延續下去,不用再反抗了。
“必武,要是你死的話,我也不會獨活!我已經吩咐人照顧我們的孩子了!讓小逍遙隱姓埋名,能活下去,能讓你有後!”
作爲秦懷玉的貼身侍女彩雲和彩霞是清楚的,她倆在嘆氣了。要是主人死了,主母也跟着一同死了,兩人決定也不會苟活,她倆情願一死。
不止彩雲和彩霞知道秦懷玉的心,就連一些健婦們也能知道秦懷玉的心情,她們在私下也做出了決定,她們是寡婦,在這世上沒有了親人,早把張必武和秦懷玉當成了她們的親人,更把少年兵等孤兒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要是他們都不在了,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呢?自然也願追隨秦懷玉於地下。
彩雲心中則更多的牽掛着一個人——黃起,她和黃起是互生情愫,張必武和秦懷玉是看在眼裡,並且是搓合了,只是因爲常年的戰爭,兩人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
在彩雲的心中,她認定了黃起就是一生的依靠,要是黃起不在了,那麼她也不想再獨活了。“黃起平安回來!”這就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黛麗絲遠望着,她可不喜歡這種沉悶的氣氛,她笑道:“哈哈!大家這是在做什麼?告訴你們,今晚能加菜了!有好吃的喲!哈!”
可是滿懷心事的人們根本就不理黛麗絲,她們對什麼都沒有了興趣,只想着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