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化答道:“吳三桂昨天傍晚抵京。”
崇禎又問道:“帶了多少人?”
“約莫一百多家丁吧,最近東虜奸細在薊鎮出沒,怕路上不太平。”
“聽說當年吳襄出城巡邏,被數百東虜騎兵包圍,不得脫身。而吳三桂僅率二十家丁,衝鋒在前,銳不可當,最終將他父親救出重圍。
這僅率二十家丁都如此悍勇,以此推想,一百家丁,豈非可以擊潰上千官軍?”
王德化答道:“上千官軍,怕是會一觸即潰。”
崇禎點點頭:“朕給了漢王一百侍衛,不知道他們能打敗多少官軍?他們練得怎麼樣了?”
“漢王殿下將這一百人分成了三批,二十人如今每天來來回回練習負重奔跑、揮刀劈砍。六十人如同放養一般,每天隨便跑幾圈應付差事,還有近二十人負責做飯和雜務。
練得如何,奴婢看不出來。反正令行禁止,侍衛們倒十分服從管教,個個對漢王殿下讚不絕口,也沒人有絲毫怨言。”
崇禎冷哼了一聲:“拿錢邀買人心,算是讓他玩的明明白白。只是他那些銀子,照這個玩法,最多支撐兩年。
朕就好奇,兩年後他打算怎麼辦?到時候沒了豐厚的銀子拿,那些侍衛們又會作何選擇?”
王德化回道:“聽說漢王府這幾天放出風來,要買些丫環小廝使用。”
崇禎點點頭:“買吧,買吧,這樣銀子花的更快。朕倒要看看,他的銀子花完之後會怎麼做。”
周後從旁勸道:“炤哥兒到底已經是親王了,還是應該每年給他一萬石的俸祿。
陛下就只有兩個親王,還是全給本色吧。”
“是他自己不要的,給他做什麼,等他服軟了再說吧。
後天,經筵結束之後,朕在平臺召見吳三桂。太子、定王,還有漢王都來旁聽,明日去通知漢王。”
王德化領命告退。
漢王府中,朱慈炤中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
方正化興沖沖從外面走來,一進門便笑道:“殿下,可巧了,奴婢打聽了一圈,正好南方有個大商人,帶了六十名男女僕役進京發賣。
奴婢去看了看,當真不錯,那些丫環,個個品貌極佳,給大戶人家做妾都綽綽有餘了。”
朱慈炤笑道:“那京城的達官貴人家還不得瘋搶啊。”
“是啊,奴婢在那裡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有好幾批人去問詢。
不過那商人說了,他們雖說要賺錢,但也有善心,要給這些僕役找個厚待下人的好買主。
若是咱們王府肯將人全部買下,他們願意將人直接送來府上供殿下相看。
奴婢便自作主張,約了他們明天下午過來。”
“可以啊,讓他們來吧。”
方正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殿下,那商人入京的時候,船中還有空艙,爲了賺點路費,就順便捎帶了幾個人。
其中有個書生,進京來謀前程,想向殿下毛遂自薦。
奴婢自作主張,允許那書生明天跟著商人一起來了。”
“可以,那書生叫什麼?”
“毛奇齡。”
聽到這三個字,朱慈炤猛地睜開了眼睛,這可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他最出名的地方有二,一是雖然走不通科舉之路,但卻著作等身,是《四庫全書》收錄作品最多的人。
二是,編撰《四書改錯》,極力抨擊朱熹之學。
朱熹門徒何等強大,也難爲毛奇齡有此勇氣。
有這等人才主動上門,朱慈炤也是大感振奮,對方正化吩咐道:
“大伴,你和高文采帶上二十侍衛,去田府把姨娘接過來。然後通知史先生明天過來。”
“殿下,以什麼理由去接田姑娘?”
“嗯,直說就好,王府明天要買人,接姨娘過來幫我操持操持家務。”
“田都督能放人嗎?”
朱慈炤十分肯定:“當然了,他肯定客客氣氣把人給我送來。”
方正化半信半疑,立即出去叫上高文采,前往田府。
出乎意料的是,田弘遇極爲客氣,也沒多問就放人了。
朱慈炤午覺剛剛睡醒,田婉玉已經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
朱慈炤只需要張開雙臂,佳人便撲進自己懷裡,親暱地磨蹭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小鳥依人,朱慈炤大爲暢快,輕聲問道:“小姨娘,最近田家人沒欺負你吧?”
“沒有啊,自從那次大朝會之後,田家上上下下對我好的有點過份。
怎麼說呢,就是真正把我當嬌客對待了。”
朱慈炤點點頭:“未出閣的姑娘,在孃家大都是被當成嬌客對待,這就正常多了。”
田婉玉揶揄道:“殿下也真夠狠的,父親那五萬銀子依舊捐給了陛下,但是伯爵卻徹底沒了著落。
自家再出個皇貴妃的願望也落空了,還因霸佔民田受了彈劾,三法司時不時就派幾個官吏上門查問,父親也是不勝其擾,整天愁眉苦臉的。”
朱慈炤冷哼了一聲:“誰讓他們敢欺負我的女人呢,也怪我太樂觀了,以爲畢竟是外祖家,他們真的會在意母妃呢。
沒想到,在富貴面前,兩個女兒、三個外孫,加起來都不算什麼。”
“恐怕是隻有一個女兒了,大朝會那天早上,父親已經承認了,我母親在進田府之前,跟過別的男人,她心裡也始終念著那個男人。
父親就差明說我不是親生的了。”
朱慈炤聞言大喜:“那太好了,等過了年,再給田家施加點壓力,讓外祖父把那些陳年舊事全交待了。
還有田家能接觸到的天啓帝黨殘餘,也該全部交給我了。”
“殿下這次要我住多久?”
“那要看東廠怎麼樣了,如果東廠能被我控制住,你就一直住著吧,明年春天再說回家的事。
如今天寒地凍的,除了大清那幫一頓吃不上四個菜的雜碎們,已經沒人願意折騰了,大家都老婆孩子熱炕頭,乖乖在家窩冬吧。
我帶著你和小桃,咱們天天讀讀書,寫寫字,下下棋、彈彈琴,過的日子豈不賽過活神仙。”
田婉玉聞言紅了臉,笑盈盈地詰問道:“真的只是讀書寫字,下棋彈琴?
我剛剛看到小桃,她怎麼說殿下要我們姐妹倆給殿下做什麼性奴呢?”
朱慈炤不好意思地訕笑兩聲:“話是這麼說,但你們兩個還太小,母妃又屍骨未寒。
所以這兩年我先把你們當女兒寵著,等兩年後再讓你們姐妹做性奴。
你要是不願意,我也可以把你嫁出去。嫁給像父皇一樣的道德君子,只會晚上關了燈,男人在上,女人在下,絕對不會有半點超出聖人禮法的行徑。
不過呢,我勸你不要不識擡舉。換成一般的美女,求我玩我都不玩。
難得我看上你了,這機會一定要珍惜纔對。”
田婉玉紅著臉答道:“殿下是奴家的主人,您怎麼說,奴家便怎麼做就是了。不過您真要守孝兩年七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