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私談結束,君臣相談甚歡,各自得償所願達到目標。崇禎願意徹底把權力交給陳越,做他的逍遙皇帝。而陳越也保證不會篡位,會輔助崇禎以及崇禎以後的坤興公主,保證大明的江山不變色。
當然,在談判中,陳越能夠感受到崇禎的無奈。不是崇禎想妥協,而是確實折騰不動了,又不想自己落得亡國之君的下場,這纔不得不接受現實。若是崇禎不生這場大病,若是崇禎再年青數年,以崇禎的執拗性子想逼迫他屈服恐怕很難。這可是縊號“烈”的皇帝啊!逼后妃自盡殺掉公主自掛東南枝的舉動歷代亡國之君哪個能夠做到?
心中感慨着,陳越告辭離開,在偏殿見到等候多時的坤興公主。
“臣見過皇太女!”陳越臉上頓時露出了微笑,笑嘻嘻的打着招呼,作勢便要跪下行禮。
坤興公主現在是皇太女的身份,是大明的儲君,而陳越爵位官職再高,確實臣子,臣子見到儲君自然要下跪,這和以前坤興還是公主之時全然不同。
不過在陳越看來,坤興多半不會讓自己跪下去,肯定會讓自己免禮。然而直到他膝蓋觸碰到地面,卻沒聽到坤興免禮的聲音。
算了,給老婆下跪也不丟人,陳越便一橫心跪了下去,正兒八經的行見到儲君的禮節。
“大總統請起!”坤興公主清脆的聲音這才傳來。
陳越拍拍屁股站起身來,然後向坤興看去,便見到坤興一臉的莊嚴肅穆,不由得有些愣了。
“給大總統上座,看茶!”隨着坤興的吩咐,一旁侍候的宮女搬椅子,上了沏好的茶水。
頭戴烏紗翼善冠,冠下一張雪白嬌豔的小臉,身穿紅色團龍圓領袍服,袍服下隱約是婀娜的身形。拋去了昔日公主的宮裝裙服,換上了太子的男裝,豔麗中便又顯露着颯颯英氣。
陳越定睛看着公主,眼睛裡露出萬般柔情。昔日的小公主已經徹底長大,猶如盛開的嬌豔花朵。
見陳越不說話直直的看着自己,坤興臉蛋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微咳了一聲,一旁侍候的宮女們便面帶微笑的退了出去。
“剛剛是正式相見,衆人都在,必須得以正式的禮節。以後,以後不用這麼麻煩的。”坤興公主微低頭,解釋剛剛沒阻止陳越下跪。
“臣明白,多謝皇太女解釋。”陳越笑道。
“沒人的時候不用叫我皇太女,叫我名字就好,我名字喚作媺娖,你知道的。”坤興公主繼續道。
“這我可不敢,你現在可是皇太女,國之儲君。”陳越笑吟吟的說道。
“剛剛父皇和你說了什麼?父皇他身體不好,性格有時很急躁,說的若是有什麼不當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坤興看着陳越的胸口,繼續道。
看着面前的坤興公主,陳越有種感覺,一年多未見,雙方之間有一種很明顯的疏離感,彷彿一道溝渠隔開了兩人。
坤興在爲崇禎解釋着,陳越知道她心中是有着擔心,擔心自己會做出傷害她的父皇的舉動。這讓陳越有些心酸,也有些心痛。
這段時間以來,崇禎倒行逆施,自己暗中與其針鋒相對刀兵相見,雙方的關係可謂非常緊張,而夾在中間的坤興公主,恐怕是最難受的吧。一面是情郎未婚夫,一面是自己的父親和祖宗傳下來的江山社稷,這讓她該如何適從?
所以,纔有了現在的客氣和疏遠感。也許,坤興公主現在還在害怕,害怕自己會篡奪大明江山,那對她和她父皇將會是一場災難。
“公主,你是不是有些害怕?“陳越輕輕的問道。
坤興公主微微咬着嘴脣,沒有吭聲。
“我知道公主你在害怕,害怕陛下和我之間出現問題,害怕我會因陛下的態度心生不滿。“陳越輕輕道。
“是的,現在的我手握兵權,控制着大明一半以上的疆土,若是我願意,確實能做任何事情。
可是,即便我能得到整個江山又能如何?若是沒了親情,沒了愛人,萬里江山又有何意義?“
柔情蜜意的話語從陳越口中說出,坤興公主嬌軀便是一震,她擡起頭來,兩眼中氤氳着霧氣,聲音顫抖着:“陳越,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陳越情意綿綿的看着坤興,”陳越自幼和父親相依爲命,除此以外再無親人。自和公主相遇以後,便把公主看作親人一樣。這些年來,我和公主和陛下早已超越了君臣的關係,有的更多的是親情。現在家父亡故,公主便是陳越的親人,陛下便是陳越的岳丈,被岳丈罵幾句打一頓又算得了什麼?“
陳越的話讓坤興非常的感動,哽咽着幾乎要哭了出來,然陳越提到什麼岳父時,坤興卻又破涕爲笑,“什麼岳父,人家可沒嫁給你呢?“
陳越站起來,厚着臉皮握住坤興的纖纖玉手,摩挲着,“不是早晚的事嗎?再有幾月我的守孝便期滿,陛下已經許諾,到時爲咱們舉行大婚,到時你便能正式嫁給我了。“
坤興忍着羞意使勁抽了抽手,抽不出只能任他握着,臉上卻狡詰的一笑:“什麼嫁給你,我可是皇太女,未來的女皇,要嫁也是你嫁給我啊!”
往日的調皮終於回到了坤興的身上,陳越便放下心來,嘿嘿一笑,道:“誰嫁給誰都一樣,不過公主,你知道什麼叫嫁嗎?知道嫁後要敢什麼嗎?”
看着陳越的大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灼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坤興公主的心跳如鼓,用力推着陳越的胸口:“本公主不想知道,你先給我老實點!”
“陳越還沒離開?”乾清宮中,崇禎瞪着眼問道。
“陛下,齊王他還在偏殿和公主敘話呢?”大太監田成低眉順眼道。
“孤男寡女像什麼話!去,派人去傳話,讓陳越立刻滾出宮去!”崇禎怒道。
“是。”田成苦着臉一步一回頭的去了。
田成剛剛出宮,崇禎的怒容便煙消雲散了。
“這小王八蛋,只有朕的女兒才能治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