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京似乎帶着幾分試探,問道:“香君,你跟我說實話,你最近和李長老走得近,你們不會是已經……”
李香君一陣臉紅,說道:“瞧你說什麼呢,我們纔是清清白白的呢。 ”
卞玉京似乎一副不信的樣子,不過沒有深究,說道:“今天的日子,已經我想要的好過太多,香君,如果可以,一定不要輕易把這樣的好日子給打斷了。”
卞玉京內心確實有些惶恐,放棄了南京城衆人追捧的日子,到了難測的帝都,本是賭博,雖然賭對了,妹妹和自己也算是過了安定的日子,但是,如果告訴她,這種生活很可能被某種力量打斷,她實在是想不開一般。
到底還是關心則亂,李香君咬咬牙,說道:“我知道了。”
作爲浮萍一般的女子,卞玉京在帝都已經得到了不少好處,幾個很有“情懷”的長老似乎對古典情調很感興趣,經常換古裝,向她“請教”大明的人喜歡的玩意兒,也是日子滋潤,這些人手裡隨便流出來點好處,足夠她吃的了。
李香君卻是心思大一些,尤其是從那紀念品毛巾的字,推斷出李向前等人的來歷,誰讓她是可以接觸過西洋人的知識的人呢,於是想的多一些,因此投入的多一些。
卞玉京看着她,似乎在帝都住了這麼久,數李香君的改變大,起碼頭髮懂得使用護髮素來保養,鞋子也換了高跟鞋,膚色也更紅潤,起原本,那是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了。
她笑了笑,說道:“香君,跟我說說,李長老到底對你如何呢。”
李香君說道:“什麼?”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你想想,你是不是每日都和他見面,日思夜想着他?”
李香君跺了跺腳,說道:“我現在忙着在婦聯,幫助天下女子的事情,當然要每天見面了,你不要亂想。”
卞玉京看着那紅紅的臉,說道:“香君,不是我說你,我也打聽過了,李長老可是身份很高的人物,雖然我也不明白,但這長老身份可是不簡單,和以前的皇帝差不多,你既然有了幾乎,自然要好好把握,不然的話。”
李香君說道:“他是個好人的。”
卞玉京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男人嘛,都是以權勢爲主的,我們這些女人,和他們唱唱歌,說說曲兒,倒也可以維持一個面子的好看,但是一旦危急他們的權勢,那可怎麼辦纔好,他會不會始亂終棄,把你遠遠趕開,不再見你,以示自己的清白?這是他們做得到的。”
李香君臉色不佳,似乎也在想着這個可能性,說道:“他是個好人啊。”
忽然又好像醒悟起來,說道:“他哪有什麼始亂終棄,妹妹可沒有如此過啊。”
卞玉京一副哄三歲孩子的樣子,說道:“好好,隨你怎麼說,我看,這幾天你不要出門,我去幫你好好打聽打聽吧。”
李香君搖搖頭,他怎麼會是那種人呢。
李香君晚間幾乎沒有吃東西,只是慢慢躺在那新式的軟軟牀墊,左思右想起來,天人交戰,輾轉反側,幾乎難以入睡。
第二天,知道,自己最好的選擇是待在家裡,但是她忽然非常想知道,李向前會如何對待她,這種情況下,如果爲了自清自己的事情,選擇疏遠於她,實際也是好事啊。
爲了拍戲方便,李香君有身份牌,可以從一個皇宮的偏門入宮,打開電子門出入,安全無虞,李香君也是勉強騎着自行車,到了皇宮後,深吸口氣,走了進去。
“最近有些不好的傾向,尤其是在工程發包的過程,許多同志都被那些善於阿諛奉承的平民忽悠包圍,許多土方的挖掘都需要返工,在糖衣炮彈面前,我們也許挺得住,但是在拍馬屁面前,我們有些頂不住啦,這怎麼行,依我看,還是要挖掘一下思路啊。”
樑存厚有些撓頭,之前以工代賑,變相的用幹活來發福利的行動基本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根據情報,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利益集團,啃食着這些款子,當然,對於長老們來說,各種糖衣炮彈基本都不起作用,首先在女色方面,基本都把持得住,這是長久被舊時空的整過容的明星們把口味養刁了的好處,同時手裡大把工資的長老也什麼貪污的慾望,財色方面,還算安全。
但是,這些傢伙很快找到了另一個突破口。
我們之前說過,飛船的人,工程師爲主,都是妥妥的一羣**絲,既然是**絲,自然是有**絲的弱點,耳根子的問題實在太突出,舊時空的普通人忽然被當做了人人,很多時候,一個簡單的動作,可以提前感悟出來,你是想喝茶,還是要什麼東西,更別說……
“我必須簡單說一下,我們所來的時代,是一個做穩了奴隸,道德不足的時代,在許多無恥儒生們看來,人人踩着下面的人,還有人下人巴結人人,都是理所當然的,說這麼一個例子,有位長老,因爲給他帶路的土著熱心做事,甚至路有泥,那人脫下衣服,給那長老鋪路,大爲感動,直接將十萬兩銀子的大工程交給了他。”
樑存厚都快哭了,喊道:“同志們,下一刻發生了什麼?立刻,我是說立刻,那人先把三成踹到兜裡,同時各村裡的人要先朝他交錢,才能領取到工程的機會,這幾乎是無師自通啊,原本一個小農民,只要抓住機會,他要如此的貪污!”
辦公室裡人不多,絡會議基本都是如此,但可以看到其他人鴉雀無聲,最近大夥確實有些過火,也是剛剛成爲人人,對於一些掏心窩子的行爲實在是無法視若無睹。
招是情有可原,正如樑存厚來說,長老們之間的利益爭執可能是莊園別墅選址會不會衝突的問題,都是明白人,起碼那些大型國企,什麼五百強企業,都是大家的囊之物,金錢是無法擊垮長老的,女色基本也是無法擊垮他們的,但是唯獨這人情世故,絕對是難以抵擋,正如用愛發電說得天花亂墜,感人至深啊。
好在在電子儀器的幫助下,太大的動作幾乎無法掩蓋。
這些事情很容易解決,誰也都知道,那些工程是權宜之計,長老們隨時可以用機器代替人力去辦事,做這些事,和二戰時候羅斯福修築各種浩大工程,爲了給底層百姓找事兒做而已。
理論,修築好從天津到瀋陽的鐵路的同時,移民大隊可以開始源源不斷的輸送,有了鐵路後,運輸不必再依賴長老的飛船,那萬事大吉了。
“京津鐵路我覺得可以再加幾班,現在是十幾個班次的人手輪流排班,閒置的人雖多,不過訓練的還是很快的。”
“最難的是開火車啊,服務員什麼的,其實不難,怕有手欠的,隨手一模,可能是一筆錢啊。”
“是要多訓練一些人,今年年底如果趕不及,明年的時候,去瀋陽的,去蒙古的,去山西的,還有南下的鐵路,都得開始運作,到時候各種問題會今天覆雜一百倍,必須提早做好準備啊。”
“好了,不說了,鐵路自然有你們在做,我們畢竟缺乏這方面的經驗,好了,嗯,我今天早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李長老,需要其他人配合一下嗎,對你的名譽的打擊,是在打擊我們所有人,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必須扼殺在搖籃裡!”
李向前一直在低頭看書,似乎笑逐顏開,聽了這話,看了看面前的樑存厚,說道:“報告船長,那都是小事,正在加以引導,至於傳謠言的人,也都鎖定了,不過我不太建議直接抓捕他們。”
“不抓?”
李向前解釋道:“其實這件事的本質很簡單,不過是儒學一脈傳承的污衊大法而已,從污衊商紂王,到後世國人吃不起茶葉蛋,哪怕是雍正,因爲攤丁入畝,不也是飽受攻擊嗎,所以我不贊成真去抓人,因爲效果不是很好。”
樑存厚忽然一笑,說道:“你不會真是因爲看了那個妞兒,才這真這麼下手的吧,不過沒辦法,老百姓嘛,你跟他說什麼高明一些的東西,他們是不會理財的,唯獨這領導人的隱私,外加一點女色的事情,傳得是最快了,我也在舊時空的帝都坐過出租車啊。”
李向前點點頭,說道:“本質差不多,不過,這也表明,我們內部已經有被滲透的情況了,不然的話,我和下屬的女性接觸,基本也都是公務,但是這些事,是怎麼傳出去的?”
樑存厚說道:“你自己保重好,這事兒對你,沒什麼影響吧,或者說你直接拿下娶回家裡,和自己的女人,那是正大光明瞭。”
李向前尷尬一笑,說道:“這是另外的話題了。”
這事兒在內部,受到的影響還是不大的,畢竟不患寡而患不均,現在沒人耽擱大家在女色方面的歡快,反而是暗有所推波助瀾,最多是耳提面命做好保障措施而已,大部分長老對於太古典式美人兒還是很難接受的,那樣縐縐的樣子,大家愛好廣泛,無論是先勉強收用個宮女,等待日後去他們心目的聖地歐洲迎娶公主,南美洲去開維密天使,還是日本的艾薇女優,都是可以忍耐,畢竟是幾十年的審美觀,事實,對於新時空大明的女性,其實很不公平。
至於敢於玩養成的,嗯,在西山的別墅區蓋好之前,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不過,李向前還是被調笑了,而見到那找門來的李香君,不少人也是吹起口哨,當然,沒人在意其的問題是。
“聽說了是吧。”
李香君似乎有些覺悟,說道:“是奴家連累到先生了,如果需要,奴家可以將什麼婦聯的職司消了,安心自活好。”
李向前說道:“爲什麼說連累,本身是一些人想污衊我們,但我們無論是經濟還是軍事都無懈可擊,於是在這些私德方面編造一些瞎話而已,對此你如果在意,那纔是進了人家的全套了,該吃吃,該喝喝,至於咱們,今年要完成的工作太多,還是需要努力啊,必須趕在那些書生真正明白搞清楚我們在做什麼之前,把一切都搞定!”
李香君說道:“可是奴家的出身如此,勢必要連累您的,畢竟是從……”
李向前忽然暗暗一嘆,說道:“過來。”
李香君聞言,似乎有些遲疑,還是走了過去。
摸了摸這女子的臉,不得不說,在得到了後世的許多營養液後,更滋潤,別添嫵媚,說道:“即使在我那個時候,你也是頂級美人兒啊,可惜,這個時代的人不懂得欣賞。”
李香君一嘆,“誰知道天下其他的地方,還有多少被埋沒的姐妹。”
“是啊,那麼多人,原本只要抓住機會,做作家,畫家,或者去搞研究,可能都會有所成,但一天到晚圍着鍋臺轉,實在不是人可以接受的,所以我們要努力啊,至於你,說起來,我和卞玉京有過約定,給她和妹妹換一個無人知曉的身份,這樣的條件,你願意要嗎,新的名字,新的來歷,連臉部,嗯,你的美貌絕對無可挑剔,我也不知道如何動刀。”
李香君打了個哆嗦,說道:“我不願意,我還是想做自己啊。”
她似乎嚇壞了,說道:“不要把我給,像你說的那樣改變掉。”
她似乎很沒有安全感,有些不安,惶恐,抓着他的手,當然,長久的教養和磨練,讓她沒有大聲喊叫,已經不錯了。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少,李向前也自知不希望鬧起來,尷尬道:“你似乎誤會了,我也不過是質詢你的意見而已,與過去切割,從此消失後,做另一個人,是一個選擇,不過即使你不選,我也是支持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