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燕眼前一亮,說道:“長老,你是要給我哥哥一個官兒做嗎。”
李向前搖搖頭,說道:“天朝都是從吏入官,一點一點從基層做起,你大哥才20出頭吧,能做什麼。”
張燕燕馬接口道:“大哥身邊也有幾個入過幾個大人幕的師爺……”
李向前說道:“合着打算不做事,什麼事情都交給師爺?”
張燕燕有些尷尬按照大明朝的體制,他們一家也確實什麼都不必做,自然有各種榮華富貴在,甚至京營之還有各種官職給他們享用,但現在,大明朝完蛋了,給他們家發工資,提供福利待遇的人已經不在了。
當然了,作爲當天坐視崇禎吊的英國公一家,對此其實早有估量,幾百年的財富積累,也不在乎那麼點死工資,僅僅是放高利貸,開當鋪的收入足夠富庶了。
但這一切,都需要官面的護持,起碼在大明時代,只能如此,不然的話,如何與市面旺盛的經營人羣競爭?
事實,張家原本的生意已經非常差勁了,不說那些當鋪,帝都的高利貸行當幾乎一落千丈,起以前隨便一個名帖可以讓競爭對手或者不滿的百姓送進大獄裡等死的豪氣,現在的差役早已抖了起來,雖然在嚴密的管理體系下,不敢貪圖什麼錢財,但是卻也是毫無對英國公的尊敬,而當鋪這個行當也開始不大時興,起碼現在來說,很難了。
不成,武不,只會廝混於聲色犬馬之地,這是這些公子哥的做派了,如果他們但凡有些不同,大明朝也不至於到了如此境地。
還是那個問題,長老們對於這些公子哥毫無利用之心,唯獨也是由於缺乏女性,對於熱心幫忙的張燕燕倒是另眼相看,速成師範裡的小姑娘,起碼都是在張燕燕前後忙碌下幫忙進入學習狀態的。
這是稀缺問題了。
長老們不稀缺戰鬥力,不稀缺知識,但稀缺可靠的幹部,尤其是女幹部。
張燕燕也自知理虧,由於長老們的養豬政策,帝都裡的縉紳大戶都沒有離開,這麼尊重私有財產的政府幾乎難見,起碼現在帝都的下下都沒人敢於受賄了,也不知道爲什麼,許多收了點小錢來辦事的人,很多第二天被責令退錢。
李向前說道:“這也算是青史留名的事情,越南嘛,以後分成越南省和廣南省兩部分,而其許多事情,都是要想辦法扭轉回來,畢竟是分離出去幾百年的土地,那的人早已自成一個民族了,需要好好的把他們帶回來。”
李向前可是知道,這個地方主義的可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一羣河北人山東人跑去東北幾十年,創造出來一個大大咧咧的東北民族,可見民族這個東西的頑固而善變,越南,起碼是北部越南,雖然也曾經是國之土,但到底已經分離了百年,想給他弄回來,需要好好操作,好在,兩邊都是過農曆新年的,並非做不到。
張燕燕低着頭,她自己知道自己哥哥的嘴臉,如果讓他們當一個地方的長官,也許在師爺們的幫扶下,狐假虎威做個官兒不難,但真去做事,那是被人整死都不難的事兒了,那是送死了,而長老們自己培養的“公務員”,此時還在書院裡苦讀各種書,還算不頂用,但張燕燕知道,許多人已經開始了“實習”,也是試用,平時很注意這些人。
很簡單,她曾經問過那位趙姐姐,爲什麼把科舉搞成這樣,那位姐姐卻是這樣解釋,搞這樣獨此一家的科舉,這些人唯有跟着長老會才能被承認功名,自然是一條道走到黑一樣的跟着大家。
這倒也不錯,張燕燕也信了。
不過,張燕燕似乎也知道自己哥哥的斤兩,說道:“我家裡的哥哥都是詩書之才,只怕是做不了扛槍打仗的事情的。”
李向前一笑,這大明朝可以被記住的詩詞,只怕也是那句要留清白在人間了,可惜說這話的人,也被大明皇帝做掉,而到了我大清,蚊子肉有多狠,當然,後世的公知是不會說的,不過能被人記住的好詩人,也不超過詩人,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可是被滅了滿門,而也是那句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才真的是被大家膜了起來的。
在李向前收集的資料裡,起碼這明末清初的間隔期內,有才華的詩人真心不多,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後世的時候,從康熙開始進行的污衊明朝,進行的篡改歷史活動將一些大詩人淹沒,但是他所知的,帝都這些公子哥,還真沒多少才華。
真要有那種有些真材實料的,哪怕是太祖皇帝的一半,他也服了。
但是更多的是我們的乾隆皇帝那樣,做了幾萬首詩,但基本都是不堪入目的破爛啊。
李向前說道:“藝術家啊,可惜,我們不收,老百姓繳稅給我們,是要求我們提供基本的政府職能的,不是僱傭人來歌功頌德的,嗯,不過呢,這次去越南,還真用不了多少刀劍,那麼一個小地方。”
許多人不懂的是,越南在後世之所以可以教訓了美帝,讓這個不可一世的白頭鷹吃癟不已,依靠的大部分卻絕非其本國現有的實力,其一是蘇修提供的海量軍火,ak47是在此一戰成名,成爲了本拉登大叔的最愛,其次是抗美援越國志願軍的作戰,再其次,此時還是獨立王國占城的地貌問題。
而當時,國畫了一個線,要求美軍不得越過越北的位置,讓美帝束手束腳,難以得寸功,越南部隊可以回到北部修整,而後到達南方作戰。
此時的越南,如果以地圖來看,是如同一條死蛇一樣,躺在海邊,如果是海洋作戰,幾乎是寸寸都是死亡點。
之所以沒人打,自然是因爲周圍幾乎沒有這樣的海洋強國,起碼那些洋人的人口不足,不可能直接吞併這樣的大國,額,起碼在他們看來是大國,還不如做生意,其次是,國這樣的傳統霸主,更習慣在陸攻勢,這導致了,只能通過廣西這樣的山多路少的地方發起攻勢,那補給能力很是感人啊。
選擇越南作戰,理由很簡單。
誰讓你又弱又有潛力,那麼多礦藏,不交出來花差花差,等什麼呢。
在李向前的計算,他的地球人民解放軍將徹底在越南這片領土被鍛造出來,這個時代的越南與國一樣都是據點政治,打掉了縣城,基本拿下了當地的農村,越南在沒有越共的精神力加成下,戰鬥力從來都不咋地。
“打仗交給我是了,我們需要的,是接收人才,這裡面很難把握,我們將不得不使用大量的南方人,需要一些會辦事兒的人啊。”
張燕燕自然是知道,這件事,哥哥們是做不到的。
李向前揮手道:“好了,話已經帶到了,最近我們會傳喚一些人去問話,叫你家裡也胡思亂想好。”
張燕燕看了看放在地的那杆步槍,忽然下了點決心,說道:“李長老,您看我行嗎。”
“啊……”
這倒是沒想到啊。
木容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在越南享受了一把關公的待遇。
鄭夏七雖然沒有明說,但也在他的指示下,暗示他是帝都的來人,一時間,先是城裡的漢商了,基本都熱情邀請他前去赴宴,起碼在宴席,調研商業法的立法,雖然不懂什麼是商業法,但是能有個大官兒在此,不討好對不起父母,下對不起妻兒了。
這越南看似窮苦,但那是再窮不能窮官紳,再富不能富屁民的窮苦,層人士的生活還是不錯的,雖然身處戰亂,但木容山着實是吃了不少的好東西,當然了,他的胃逐漸可以適應新時空的水土也是正常,這些商戶對他怪的做派也視而不見,反正是一致討好。
他們發現木容山身邊居然有三位絕色的時候,差一點都笑歪了,越南這裡由於化的關係,對於女人向來不看重,而着實有相當多的女人啊,當即有手腳麻利的人,收買美人,口稱服侍大人起居,獻美女討好。
對這一點,木容山倒也是動心,不過這船私密的東西不少,也只有李紅袖三女“久經考驗”,值得信任,才允許登船,真帶回來幾個女人算什麼。
不過,有理由,不能寒了越南漢商的心啊,說到底,長老們已經將越南的土地視作自己的領地,有什麼損失都心疼的很,他們預計,這場收回越南的戰爭將是短暫而沒有後遺症的,而拿下後,越南要開始恢復生產,進行經濟建設,而這些經濟建設的主力部隊,老廣和老閩們,可是得好好籠絡啊。
木容山買了塊不大的土地,準備作爲“臨時使館辦公”場所,當然了,寢還是回船,不過那幾個越南女人卻是放在了那,作爲打掃房間的差使,不過也讓他徹底明白了,這塊土地爲什麼敢於喊出那句:犧牲少女一代,振興越南經濟的口號,這個地方的山水確實可以養育出非常不錯的美人兒啊。
此時他拿着一枚錢幣,似乎饒有興趣,說道:“原來還真的有鐵錢這東西啊,有趣,如果真可以的話,我隨時可以運來一百噸啊。”
他擡頭看了看,說道:“這東西做生意,只怕是不方便。”
那個漢商都是鄭夏七喊來的,每日都通過他們,找來許多人,朝木容山反映問題,幾乎把他當做了欽差大臣。
“可不是,大人啊,他們是算計好了,怕咱們賺了錢,把錢帶回天朝享用,於是用這個法子,真金白銀都歸了他們家,而我們經商,只能用這種鐵錢啊。”
“真是幹什麼都不方便。”
木容山在旁邊補了一句,“還會生鏽呢。”
“對,沒錯,您如果可以說服說服,讓官府可以許可我們自由兌錢,再也不必非要使喚他們的鐵錢了。”
認真想下,在國這樣一個龐大而先進(相對先進)的經濟體旁邊,真是各種招數都有,只爲了保持自己的主體性,越南人靠的是改縣爲省,還有這鐵錢,而朝鮮在玩四等人制度,都是高人啊,起碼有了這鐵錢,確實不必擔心這些錢會危害越南經濟運行了,因爲根本沒有經濟這一說。
不過,他總不能說,到明年,差不多無論是北方的鄭氏,還是南方的阮氏,都基本要完蛋了,作爲未來的越南主人,對其治下居然如此反動使用鐵錢這種歷史倒退的東西自然是感覺不滿,這個時代還有許多金礦銀礦可以開採,貨幣的金銀狀態還可以延續多年,而這種故意推行鐵錢的行爲,幾乎是嚴重阻礙生產力發展了。
在明末時代,本身是有着可怕的銀荒的,也是市場的白銀數量突然驟降,而適應了過去幾十年南美白銀輸入的大明,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種變化,產生了巨大的危機,其實在地主的火炕下面,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白銀,在後世的國,經常都有類似的挖出地下白銀的情況。
對於長老們來說,這種情況並不難解決,起碼在現有情況下,解決起來不麻煩,開採的黃金,以及少量的白銀是一條路,同時,收購的白銀從機器裡轉一圈,變成了幣值很高的銀元,而在這樣鑄造精美的銀元面前,老百姓認可了這種幣值,好吧,也是其背後的黃金鑄造的金幣,支撐起來的信用。
在長老們以澳洲金礦爲保證金,用金幣,銀幣,銅錢作爲兌換體系的作業下,私自鑄幣的現象得到了緩解,起碼原本那些躲在小村子裡偷偷摸摸鑄幣的傢伙,在現代化的模具面前潰不成軍,同時也被鎖定了住所剿滅。
“對了,大人,您可得當心那個齊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