賒賬也分三六九等而已,高端的賒賬不叫賒賬,叫採購,大型公司的採購部門等到一年後付賬已經是恩德再造,是無雙的大好人了,這,通常大公司的採購那是出入都有車接送,女人換着玩,那叫一個牛逼。
小查理雖然沒有經受過資本主義的洗禮,但卻也明白自己的價值,一個流亡的王子,是極其有投資價值的人物,此時的他還沒有經過在法國德國等地流亡,被那些親戚排斥的苦楚,不明白投資價值是與投入產出較的。
要求收留你,沒問題,大家都是親戚嘛,那族譜裡雖然複雜,但是彼此的親緣關係是免不了的,給點錢,給個位子,好似詹姆斯二王子,在法國陸軍混出了名頭。
但是,指望人家掏心掏肺,耗費國力,幫你打下英國這個世仇,有所強人所難了,畢竟人家也正在打仗,國力消耗的很厲害,而英國這個國家確實不太好對付,你說他遠吧,他在你門口,隨時可以打門,你說他近吧,海峽水流湍急,還真不好過。
這個時期,查理的心氣很高,自覺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未來的國王,這當然也不算錯,可是……
徐浩笑了笑,說道:“王子殿下,這一點,我只怕幫不忙,我所有的軍火庫存,都已經給你的父親送過去啦,而此去我的祖國只怕也要一年後才能回去,等那邊裝船,運到了,估計也幾年以後了。”
他在心底嘀咕,原打算忽悠兩邊開片,大殺特殺一把的,但是現在卻看不到希望了,其實在長老們心目,如果英國的戰爭可以長期化,糜爛化,不求他們打成太平天國那樣的,但求一個南北戰爭,從南北戰爭的程度來看,這些白人內鬥起來也是蠻兇狠的,但是是缺乏契機啊。
查理也是明白了其的計較,咬咬牙,幾年時間他怎麼等的下去,他現在恨不得馬殺回去啊。
徐浩雖然不懂,但後方研判了許久,還是決定讓查理在歐洲大陸多轉悠幾圈。
“有件事,我們同志們得心有數兒,無論是哪個王朝,最後登頂的,都未必是做的多好,而是同行的襯托啊,有了還鄉團的倒行逆施,纔有了北方老百姓踊躍投軍的反擊,不然的話,抗戰打了八年,誰還有心思打仗啊,都是同行襯托的好。”
“他在歐洲親戚多,我記得他媽去法國,沒有被多看好接待,而克倫威爾和荷蘭開戰後,纔算是有些好日子。”
“那讓小查理在歐洲碰壁一下吧。”
徐浩說道:“我想,你可以先去歐洲尋求幫助的,這個時候歐洲的軍火工業也不錯,當然了,這取決你個人,我只是外交人員,說實話,後方的人,還以爲我正在你父王的王宮裡吃大餐呢,原計劃如此,所以,我還是不要干涉別國內政的好。”
查理有些失望,卻也是並不氣餒,沒錯,歐洲的君主們,個個都是親戚套親戚,他的媽媽正是法國公主,前任國王的妹妹,而現在的國王正是他的表兄路易十四,表兄做國王,總不會虧待他吧。
這一點,徐浩也是心知肚明,路易十四啊。
路易十四不簡單。
但這和徐浩無關了,在大海沒有耽擱多久,遼寧號一路向東,朝着目的地荷蘭而去。
在後世的時候,荷蘭以世界級***心聞名於衆多羣狼心目,而其國雖然小,但是吃着大航海時代的紅利,以及依靠這些紅利建立起來的新式科技,着實積累了不錯的生活水平。
遼寧號的存在早已被歐洲各國所知,這樣龐大的存在想隱瞞幾乎是徒勞的,也不現實,大家都在思考的是,如何把國在歐洲的名聲裡亮起來。
起之前去英國時候的慌亂,荷蘭人似乎是早已準備好接納,起碼阿姆斯特朗作爲天然良港,終年不凍,此時肯定做過清掃,而全都煥然一新。
荷蘭是什麼?是荷蘭東印度公司,是世界第一個跨國公司,第一個公開發行的股票的公司,而其公司的股票回報率驚人,持續幾百年的鐵桿高粱,可以說,如果有穿越小白到了歐洲,不必做什麼驚人的事業,隨便買進一筆,絕對不要賣,每年的股息足夠吃飯。
東印度公司其實是一個合法的搶劫團伙,這不必複述,但其內核的管理體制卻有趣的很。
他和法國是非和平狀態,但法國公主可以安穩的在此生活,而一邊與英國人作戰,一邊國家的執政居然娶了一個英國公主,不得不說,這些歐洲的王室擺弄民心的能力,幾乎爆表!
此時的荷蘭,其君主卻只能自稱省督,其人不過是個年輕人而已,不過卻是精神奕奕的,他早看過商人從英國帶回來的各種圖畫,描述的是眼前這艘巨大的海船,此時看到了實物,卻是被這景象所沉迷。
雖然後世的人稱之爲威廉二世,也有人對其的稱呼可以勉強翻譯爲荷蘭王,但也不過是另一個亨利啊。
徐浩忽然想到一件事,遠處正看着自己的亨利,似乎也是個倒黴蛋,正如這個時代,是歐洲君主的破碎時刻,相倒黴的查理,這個亨利,面對崛起的國內各派別,也希望建立自己的權威,而在歷次對外殖民茁壯起來的資產階級根本不給國王面子,幾乎在兵戎相見之前,這人卻是得了天花,不幸而死,而其死後八天,其子纔出生,而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但是,長老會內部對於這件事不置可否,起歷史來說,誰也不知道,如果使用飛船的治療天花的特效藥,對這位執政先生進行救治,會給歐洲局勢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這個,哪怕再進行復盤推演,也無法得出確實的答案,歷史是一個無法揣摩的婊子,你不知道下一刻誰會發達,只能亦步亦趨的跟隨,哪怕他們暗支援查理一世,希望他將英國內戰的時間儘量拖延下去,如果可以的話,拖延到長老在帝都訓練的大軍成型,百萬雄師西征歐洲,那一切天下太平了。
現在,長老們的有效投放能力,也這樣了。
所以,你可以理解,徐浩在這裡的患得患失,到底該如何援助英國革命,援助可憐兮兮的這對孤兒寡母,是個問題。
作爲一位很能生的母親,查理一世的妻子瑪利亞公主還是很了不起的,法國公主至今起碼生育了七個子女,這裡特指已經長大成人的,至於間夭折的不知道多少了。
當然了,此時她也只能摟着兒女哭泣一把,雖然此時哥哥的兒子,自己的侄兒已經是法國國王,無論如何,作爲國王的姑,一個起碼的生活保障是有的,但一個女人的根本,還是她的子女啊。
徐浩看着這人摟着孩子,站在了一邊,今天的主角,還是自己。
起之前在英國,此時他身邊多了一位傳教士,卻是一個不錯的翻譯,作爲意大利教士,卻善於說許多語種,徐浩此時也不隱瞞,只要語速不快,自己的英語足以應付一切,事實,這個時代,一個英語專業的學生回來了,纔是要悲劇的,因爲這個時代主流語言可不是英語。
與執政互道致意,無論如何,徐浩發現,這個年輕人性格要跳脫一些,這位威廉執政先生也不過25歲的樣子,想要穩重也得需要時間啊。
“這真的是一艘偉大的海船,你們究竟是如何製造的,帝啊。”
徐浩簡單的說道:“無非是簡單的知識而已,您知道,過去我們從無邦交,對於對方的交流也是很少的。”
威廉二世立刻激動起來,說道:“是的,沒錯,我們以後是要多多交流起來。”
徐浩微笑道:“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先生,請幫我介紹一下貴國的各界精英吧,還有,等下還有送給你們一些禮物呢。”
起克倫威爾在倫敦的那次歡迎大會,很多是爲了確認自己執政合法性不同,顯得不倫不類,威廉二世不需要什麼合法性,而是純粹歡迎一個遠道而來的強國,與那些被歐洲人搶劫壓制的土著國家不同,傳說的國果然完全不讓人失望,歷史凱撒大帝炫耀富貴,是以一身絲綢爲衣服,引人讚歎,而這些交流很多時候都是通過某些截斷道路的人的間接交往,實在是難以說清楚。
而現在來看,這個國家果然不同,很強大,起碼這樣的大船,如果作爲戰船,起碼可以裝下多少們炮,裝載多少戰士進行肉搏?
更不要說其他的,作爲貴族之間的交流之下,國人對於血型的研究也非常進步,起碼威廉二世自己都沒有想過,自己的血型與他人的居然一樣,當然了,那套驗血設備遠在葡萄牙,需要人親自前去,但總的來說,葡萄牙貴族們進行驗血之後,也是產生了無數狗血倒竈的破事兒,但這一切都沒有對國人的形象有什麼打擊,反而使得無數人更加直觀的明白,這些東方人有多麼神。
與後世的時候,在2015年開始討論,2017年進行聯合的反華同盟不同,這個時代時候的歐洲人還不算是世界的主人,還沒有到達予取予奪的程度,作爲一個個小國,其版圖之下的殖民地其實是一塊塊的荒地,因此這所謂的*****還沒有什麼市場,他們反而爲可以在與國人的交易得到些什麼而興奮不已。
“這位老先生是格羅寧根大學的校長,專程放下一切,來迎接於您。”
介紹迎賓自然不可能由執政親自來做,而是由一位一看交遊廣闊,八面玲瓏的男子而做,他用英語做介紹,徐浩哪怕不知道格羅寧根,也聽得懂大學的“由你玩四年”的譯音,似乎明白了什麼。
格羅寧根大學,建於1614年,考慮這個時間東方的情況,已經是建設的及早的時代了,而這個老頭確實也很不凡,剛剛聊了幾句後,開始追問徐浩許多關於血型方面的知識,最後一句,還說起,邀請徐浩去大學講學。
額,學界當然要勾搭,但是徐浩考慮一會,似乎覺得得不償失,這個時代可以大學的,基本都是層次的家庭的子女,理論說,獲取他們的好感,有利於自己下一步的活動,不過,那得是多少年以後的事情,對於長老們來說,還是喜歡吃現成的。
不過,現轎現扎耳朵眼兒的行爲可不聰明,所以,最好還是應付下。
“範尼先生,我不是什麼學者,我是一個軍人啊,至於那些技術,這麼遙遠的距離,我們對你們不瞭解,也不可能送真正的科學家來,都是年輕的藝術家爲主,所以,啊,關於血型的知識,我們認爲,這是屬於全人類的財富,所以我們不會隱瞞,總的來說,都是要互相促進啊。”
範尼連連點頭,激動道:“我們渴望吸納來自東方的知識,尤其是那細菌,那血型,我感覺,這是人類打開生存大門的鑰匙啊。”
好像龍宮裡的龍王一樣,炫耀財寶的真正辦法是半遮半掩引起好心,進而讓人自己追問,徐浩與範尼約定了有空聊天,之後去接見各地的名流,有趣的是,其最大的人物,自然是那幾位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董事。
不過,那個老頭的眼神似乎帶着什麼不對,徐浩有些莫名其妙,他自知自己暗贈送英王禮物,還將其子女帶出來,是大大的得罪英國人的事情,可這荷蘭佬怎麼也不像是很高興的樣子?
不過,他沒有放在心,直到偶爾之間,聽到了一個單詞。
福爾摩沙。
徐浩一開始還不懂,但是下一刻,已經明白了,看來,臺灣被收歸國人治下的消息,已經傳遞回來了,考慮到傳遞消息的難度,東印度公司的效率果然強大。
這個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