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擡高一些,對,肩膀的衣帶稍微低一些,不要怕露出肩膀,不是隻有我纔看得到嗎。品書網 ”
木容山拿着手機,不斷指揮着秀妹子,換完衣服後,給他擺出各種pose來拍照,當然,絕無什麼情色的事情,而純粹是藝術!藝術!
木容山咧着嘴,似乎意猶未盡的樣子,喃喃道:“趙靈兒的版本很好,可惜月如的差多了,吾王的完全不行,腿太差,說到底還是得加強營養,難道說還得讓帝都運奶牛過來?好像確實有人在選育奶牛,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木容山拍的滿意了,拍拍手,又一次聽到遠處有人催促吵鬧的聲音,才悠閒的站起身,朝外走去。
他穿着黑色大衣,足下一雙塑料拖鞋,露着光禿禿多毛的大腿,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吵什麼呢,我看我在睡覺呢!”
胡鐵花正帶人對着那幾人呢,此時回過頭來,說道:“長老,不是小人無能,而是這些人胡攪蠻纏,他是鄭老爺派來的,小的也不敢趕走啊。”
那人見到了木容山,卻是有些激動,馬走過來,用不太熟練的漢話,說道:“姑爺,我家老爺請你過去。”
木容山懶洋洋道:“能有什麼事,沒看我每晚處理公務,現在才起嗎,等我吃完飯再說。”
“可是,現在那些大頭兵圍着我家老爺的房子,出入不通,要你去想辦法啊。”
“什麼!”
木容山誇張的一跳,彷彿之前的事情不是他暗挑唆的,馬叫道:“胡鐵花,出事了,出事了,拉警報,隨時準備船跑路,要打仗啦,保住我的性命是最重要的!”
胡鐵花應聲,要跑步去叫人,那人大驚起來,說道:“別啊,姑爺,沒有大事,那些小兵是財迷心竅,想着要錢,姑爺不是賜了過年銀子給他們嗎。”
木容山卻是安心一下,說道:“你看看你,把我嚇得,我還以爲是什麼呢!讓岳父把錢發下來不可以了嗎。”
“可是……”那人不敢吐露什麼。
原本,鄭準的計劃,自然不可能按照木容山所說,每個人十兩銀子的發錢,而準備打折再打折的打發了他們。
當兵的嗎,最好是越窮越好,這樣在動員的時候,用打進敵人城市後放手大搶劫的好處誘惑人,是這個時代東西方將帥們最喜歡的橋段。
再說了,鄭準自己還要留用一下,最起碼,最受信用的骨幹們也各有一些,如果發給普通士兵十兩,那麼百人長要發多少?一百兩?
所以從一開始,木容山的平均化發錢的說法傻的很,起碼這是他不會處理公務的象徵。
但現在,被逼梁山的鄭準,卻是騎虎難下,當兵的已經幾個月沒有發過財了,現在才知道厲害,而傳說二十兩銀子的每個人的要求,自然是不可能的。
木容山一臉無辜的看着,說道:“可是什麼,快回去,讓岳父把錢發下去啊!”
“可是,那些銀子還有他用,主公的意思是留下一部分自用的啊。”
木容山說道:“原來如此,那你留一部分唄,起碼發一點啊,馬要過年了,也得讓兄弟們過個好年,如你,你不打算找個婆娘樂一樂嗎。”
那人想到眼前的楚留香公子當真是越南難得一見的敗家子,財神爺,也是心底一動,討好的笑了一下,說道:“多謝公子關心,只是那些人,只怕不會樂意啊。”
起止是不樂意。
“大夥!聽我說,我知道真相!”一個越南漢子拍了拍胸口,同時另一隻手摸了摸口袋裡已經被攥熱乎的五兩銀子,說道:“我舅舅是給人專門運東西的苦力,他說了,昨晚,那楚留香公子給的勞軍銀子,一個人二十兩銀子啊,滿滿幾十輛大車,運到了大帥這裡,一個人二十兩銀子啊。”
“沒錯!這都是酬勞大夥兒爲將軍征戰的辛苦啊,我爲大越流過血,我爲大越付過傷,我不敢說自己是功臣,一條功狗總是了吧,你們看看我滿身的傷口,連二十兩都拿不到嗎!”另一人回憶起昨晚香閣內的溫香軟玉,滿臉興奮,說道:“不公平,讓將軍出來見一見!”
在這個時代,人們缺乏保密意識是一件真事,衆多士兵一問,從鄭準的侍衛口,問出了之前確實有新姑爺送的銀子,還是有不少車,更是激動起來,這下,更是坐實了一般。
再有幾個萬惡的五兩黨推波助瀾,鄭準的軍紀更難維持,本身是一支世紀式樣的軍隊,如果讓一羣人打壓另一羣,還能做到令行禁止,現在是所有人的過年銀子都被黑下了,誰敢不支持,是大家一起的敵人。
不多的時候,已經有人回去取來了自己的步槍,畢竟是一座小城,這吵吵嚷嚷的聲音已經讓木容山都可以聽到,而其他人自然也聽的很清楚,全城的人都閉門不出,用驚恐的眼神盯着這些變化。
有槍的男人是很難抵抗的,無論是手的槍,身體的槍,還是內心的槍,鄭準也坐不住了。
“你們先回去,今日給你們準備好現銀!”
“不行,在這裡發,我們都盯着呢!”
“對!”
人數過萬,智商減半,做什麼東西,只要人一多,太複雜的考慮不要走了,反而是那些簡單,聲音大,最兇狠的聲音佔據了大部分,這種時刻,也沒人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反倒是覺得理所當然,姑爺給錢了,爲什麼不分給我們啊。
天大地大不如現鈔大,說破大天去,沒有現錢,誰聽你的。
更糟糕的是那幾個形跡可疑,身其實帶有油脂、脂粉氣息,兜裡揣着不可描述的銀子的人,不斷鼓動起來:“你們說,這錢拿到手,是先去狠狠的喝一頓,還是去找女人好好玩她們一晚。”
“吹吧,你還一晚,一二三繳槍吧你!”
“不是我吹,咱……”
“我要把錢帶我給爹孃,他們也該過年吃點好的了。”
“沒錯!”
“求將軍發餉銀吧!”
鄭準已經現在逼梁山,哪怕此時按照木容山所說的,每個人十兩銀子的標準下發銀子,也是滿足不了這些滿腦子想着二十兩的人了,此時他們沒有衝動的去搶劫,是靠着這些人都是他多少年的兵,有些三十多,跟着他吃糧十年的主兒,這點忠心紀律還在。
和孩子一樣,聽你的,但是你突然把他心愛的玩具拿走,有幾個不哭鬧的?這也是每一個小孩子在面對親戚突然來到家門口,而親戚的小孩要這要那的時候的必然反應,至於玩壞了你的塑料小人的時候,不是幾個玩具嗎,有那樣的嗎,你這人真小氣,啊,爲什麼幾個玩具要幾千塊!
這些如同孩子一樣,現在只是委屈,但如果真惹火了,不說別的,釀成兵變,鄭準知道,自己可完了。
遠處傳來聲音,似乎很急,幾百人吵吵嚷嚷的聲音,都沒有壓住,反而更大了。
“都別吵,讓我來想辦法!”
遠處,只見木容山一身飄飄欲仙的白色儒袍,頭髮束在背後,一副很急的樣子,他站在一輛推車面,這推車顯然被改裝過,由四個苦力推着,距離不遠,所以倒也穩當。
木容山站在面,揮着手,活像大哥們時期進步青年在街頭演講,見許多越南士兵,燻黑的臉看着自己,心滿足至極,這不僅僅是被人崇拜的感覺,而是一種優越感,整個活動雖然是長老們的計劃,但是無論是給鄭準送錢的時機,還是想辦法勾搭了幾個臨時出門的鄭軍小兵,訓練他們如何說話,可都是他在親自做,當然了,鄭芝龍在這裡的人也都幫忙了。
他手裡拿着一物,看起來不大,拿在嘴邊,放出的話,卻是字正腔圓的越南話!
雖然臨時錄音,但基本都清楚的很。
“士兵們,不要鬧,我是給你們發了十兩銀子的人,剛剛娶了你們主公的女兒!”
“新姑爺好!”
“姑爺長命百歲,和小姐多子多孫!”
“對,新姑爺真好啊。”
“今天的事情,全都怪我,我想着,與民同樂,給你們發下了一個人十兩銀子的犒賞,可是呢,想的不周到,那些銀錠都是五十兩一個,讓我岳父不好分,這纔要你們等的!”
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固定的銀錠標準,可以說,是個富戶,找個鐵匠,敢鑄銀,那自然是亂的,這些士兵自然也懂這個道理,當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當然,那些五兩黨也趁機喊話了:“原來是這樣,多謝新姑爺了!”
“這樣吧,你們按照小隊,排着隊去那我領錢,我讓人去找零錢給你們,對了,不要讓人冒領,重複領錢,都排隊,你們的隊列呢,立正!”
有錢帶動之下,尤其是有錢老闆在那領路,木容山感覺已經走了人生巔峰。
當然了,到達港口處,木容山停船生活的那個開闊地後,又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作爲排隊槍斃時代的部隊,鄭準手下的一千人被編列爲十隊,每隊百人,設了十排,每排十人,各設一個排長,同時百人長親自帶一個十人隊走在最前面,這也是延續了這個時代陣戰的特點。
十幾天,除了開槍,他們排隊的本事倒也不壞,很快,李紅袖指揮着幾個警衛連的北方漢子,將一箱子銀幣推了出來。
看着那些錢,他們的胸口挺得更加筆直了。
當然,還有一些他們看不懂的設備擺在那。
木容山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站在那,胡鐵花眼前站着十個人,後面還擠着無數人,忽然用越南話說道:“你說,鄭準當越南王,世界屬於三體!”
雖然有些懷疑,但胡鐵花手裡白花花的銀子可是太美麗動人了,很快有人跟着喊道:“鄭準當越南王,世界屬於三體!”
“鄭準當越南王,世界屬於三體!”
“好,打賞!”胡鐵花當即動手,按照每個人十兩銀子的標準,發下了錢,白花花的銀子。
有這樣的帶動,自然人人不肯落後,也都一隊隊的不斷向前,站到胡鐵花要求的位置,其實是對準了那攝像頭的位置,喊道:“鄭準當越南王,世界屬於三體!”
香帥號,不斷搬出一箱箱子的銀子,而十個人一喊話,雖然有進進出出的麻煩,但是真運作起來,倒也很快,尤其是拿到錢的人,全都千恩萬謝,尤其是胡鐵花喊到的,“你們跟着鄭將軍,將來還有更多的榮華富貴享受!”
這些錢自然這麼散開,當然了,少不得也有人想着自家老人的,有着胡鐵花的忽悠,人心幾乎大定。
這是金錢的威力吧。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小時,木容山全程戒備,把防彈衣穿在袍子裡的感覺可不好,包公公雖然在不遠處,操作着武器,以免玩脫,讓木容山這個陰謀家死於自己忽悠起來的隊伍,太可笑了。
木容山快速的脫起衣服,即使適應了古裝,但誰也受不了在裡面加防彈衣啊,包公公在一邊檢查着一段視頻,雖然是跳着看的,但卻很滿意一樣,說道:“你岳父大人的兵真是膽大啊,現在,什麼都齊活了。”
木容山不置可否,這幾天只要自己一說包公公,包公公回敬自己你岳父,反正是形成了某種戰略平衡。
木容山說道:“好了,下面等帝都那邊的配合了,具體什麼時候,把播放器送到河內點火,看通知了。”
包公公說道:“來來回回,起碼花了十萬兩銀子啊,如果你不給大家看見點成績,那可說不過去。”
木容山一陣得意,說道:“才花了區區十萬兩,怕啥,等到越南拿下,不說別的,拿下煤礦什麼的,可都是寶貝啊,一想到裡面有我的股,我激動,哈哈,沒什麼好說的,豪宅,別墅區,都是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