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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巖真心覺得自己這是一輩子第一次被如此侮辱,不過稍微一點的自持卻依然還在,因此馬冷聲道:“休得胡言亂語,送客!”
那媒婆似乎很激動的,不住說道:“雖然馬家小爺是續絃,年歲不小了,可是姑娘你也難啊不是,你這身份,除了馬家少爺,誰敢要你啊。請百度搜索()”
“你這是什麼話。”她真心不會說粗話,因此最重的話語也是這樣了。
媒婆急切說道:“姑娘的遭遇引人同情,不過這縣令的位子,怎麼能交給女人來做,還不是要招個夫婿來做,何況姑娘既然身處那樣的地方,尋常清白人家那裡敢收,馬家少爺不計較如此,他的小妾雖然多些,但是孩子知書達理,你過去是縣官夫人啊……”
“出去,出去,來人吶,把她趕出去!”
柳巖終於發作起來,只覺得眼前發黑,那媒婆卻是不依不饒,連續說着馬家少爺如何的博學多才,風度翩翩,雖然四十多了,但卻是本地大地主云云。
當然了,他之所以被稱爲少爺,大體還是老爹還在,以及至今沒有什麼功名,不過聽說這城裡的新鮮事,之後又被人攛掇,總想着一個女人當縣官,爬到男人頭,卻是如此大逆不道,而其他的各種假消息,也是四處傳說,官家小姐,孤身女人,還驟然得了高位,不被人嫉妒傳說是不可能的。
本來,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這麼找死,但是,過去五十年,在這江南,正是官最囂張,無論做了什麼事都可以和光同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秀才殺人,罰酒三杯的時代啊。
柳巖喊了一通,卻是過了好久,纔有慌慌張張的家丁過來,將媒婆抓走,那媒婆卻是驚慌而驚訝,傳說這女人已經是殘花敗柳,沒人要的,居然被安排做了這麼一個縣官兒,怎麼樣也沒人覺得會長久,總得有男人做官不是。
之前的屠殺下,安慶確確實實出現了不少“官缺”,許多秀才和童生,端着自己寫的酸詩,想着去一躍龍門,李向前也是脾氣好,又急着去南京,因此沒有整治這羣無能而貪婪的畜生,只是不搭理讓他們滾了事,事後自然在安慶又冒出來的多少秀才口,咒罵着不識才,早晚敗亡。
做事情是如此,你無論實行任何一樣政策,那麼必然在其有受益人有吃虧人,絕不存在兩全其美的事情。
正如現在,李向前坐着船毫不遲疑的到達南京的遠處,那裡的戰火,即使是十幾裡外也可以聽到,而火焰和喊聲也是可以傳來,更別說,此時江面可以說斷絕了航運,除了李定國用來運糧的船隻,幾乎沒有旁人,倒也適合他直接穿梭過去。
在最初被手榴彈打蒙了後,李定國和左夢庚確實有些應付不來,但雙方兵員素質的差距擺在那,慫貨拿着倚天劍也打不過空手的郭靖啊,不過,手持神兵利器的一方,總是可以戰勝與自己實力相等的一方,這裝備加成也不是沒有啊。
但是決定戰爭勝負的,依然是人!
在摸清楚了手榴彈是一種新式的火器,其小型化,破片傷害的性質,甚至李定國也心知肚明,這可是帝都的產品,而且質量確實很厲害,畢竟在工藝,是領先了許多時代的玩意兒。
恐懼往往來自於未知,一旦知曉其大概威力,點燃後投擲出去的便利,那麼也有了準備,更何況李定國此來也不是沒有準備,本身作爲反水的軍閥,左夢庚也蒐羅了十幾門大炮,幾十尊虎樽炮基本相當於擲彈筒,火藥也足夠,而李定國此來也是準備了不少四川特產,可以讓南京人好好的喝一壺。
毒煙的效果極好,這幾天天氣不是很溼潤,也沒有大雨,卻是並不溫暖,而一種空氣重的毒煙對於南京這種大城是毀滅性打擊的。
而手榴彈這玩意,一旦到了開闊地帶,穩紮穩打,反而被限制使用,原因自然在於,那些家丁慢慢被損耗,而投擲手榴彈也是個技術活,體力活,有一個家丁在點燃了引線後,剛要扔出去,卻被對面一位神射手的弓箭直接射殺,他死了不要緊,手榴彈炸在手裡,而引起了殉爆,這可以說是巨大的打擊,這之後,那些家丁也不敢聚集在一起,都是拉開距離,也開始了節節敗退。
“真是廢柴,我算是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國民黨士兵了。”
想象手持海量美械的國軍士兵被拿着落後一代武器的我軍士兵圍攻的景象,李向前按了下按鈕,讓無人機迅速飛回來,此時還真的不太好搞了。
詹事幫也是有些想笑。
南京主要對外通道現在幾乎都走不通,哪怕是陸路,由於亂民的亂子,也不安全,許多跑路慢的官員已經不敢把妻兒或者細軟往城外送了,目前來說,不但長江是不安全的,而各地州府也不能說是絕對忠誠啊,畢竟現在連侯方域這樣幾代忠良的傢伙都大大的不對勁,跑去其他的州府,很可能是去送菜的。
可以說,如果攻城的是帝都來的長老,那麼這些大儒生,大名士早滾地投降了。
這裡面確實有投降經濟學存在,正如**德國拼命抵抗蘇聯,而對於那些美國大兵越來越曖昧不已,市場花園計劃那麼粗糙的玩意兒居然毫無反抗,本身說明了**德國的態度,本身已歐洲土地的距離下,蘇聯居然可以拿到一半德國土地,本是實力使然了。
很快有李定國一方的人發現了正字接近南京的小遊艇,船速很快,幾乎無法攔截,所有的大炮基本都搬了城頭啊。
當然了,爲了維持在四周村鎮劫掠,或者勒索贖城費,還是有不少的船齊裝滿員準備戰鬥的,我們的左夢庚更是時刻在岸邊維持着一艘船,準備隨時跑路。
李向前想了想,對於漸漸靠攏過來的敵船,果斷脫出早已準備好的反器材步槍。
反器材步槍不是大炮,不可能摧毀城牆,但在反覆試驗後,對於這個時代的木船,卻是有着驚人的效果!
原因自然是因爲彈頭,針對不同的用途,會有許多種不同的彈頭,如有一種彈頭,打出去後,命了目標,卻是先鑽開裝甲,然後送入裡面彈片,瞬間進行彈跳,其力道可以讓裝甲車坦克車裡面的人類順便變成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塊!
狙擊步槍的彈頭,以普通彈頭爲最多,曳光彈,用於彈道觀測、產生縱火效果或指示目標,空包彈、塑料彈用於練習演習,鋼芯穿甲彈擊破裝甲,燃燒彈用於縱火。
瞄準最前面的船頭連續幾槍後,很快燃起了大火,其他的船也是慌忙先停船,然後調轉船頭跑路,這個過程還有的人不小心落地,顯示出其訓練的不足。
等到過了許久,李向前在南京對岸一處無人的田野靠岸,這個時候,打着白旗過來談判的人也出現了。
與此同時,詹事幫也看着焦急的官僚們到此要求他賣軍火。
這已經是幾天來的第三次了,詹事幫充分學習了後世軍火商的做派,不但手榴彈的價碼提升幾倍,還獲得了在南京購買土地,做生意的特權,當然了,這和南京條約基本沒得,不過起碼在金錢面,他已經得到的欠條總數已經突破了八十萬兩銀子。
這可不是一個數字,而是沉甸甸的分量,可不是長老們去挖礦獲得的金銀,或者後世穿越者重生者隨便玩個金融魔術賺取百億美元,是需要一個銅板一個銅板從老百姓那搜刮,最可怕的是,每搜刮到南京一錢,需要從老百姓手搶奪三倍到五倍!
更別提還要養活越來越龐大的官僚和士紳,還要從北方跑過來的親王們,而基層失去秩序後,各種落草的盜賊,入夥的逃兵,也使得老百姓手的財源越來越少。
在南明的土地,按照原有標準徵稅,然後大規模截留,自己使用的現象普遍發生,由於大家都是儒家子弟,誰知道誰是誰的門生故吏,根本不可能下狠手,因此總的是表現爲和諧而和光同塵,也是巡視一下,吃吃喝喝後,照舊。
也是說,雖然原本每年在老百姓身榨取幾百萬兩銀子,但是真正可以用來做事情的錢幾乎沒有,任何一筆花銷,都出庫房是一筆剝削,一個經手人一次經手大概可以吃掉一成或者半成,真正到了辦事的渠道,那能剩下三成不錯了,那最後的包工頭也只能呵呵了,當然,人家也是要賺錢的。
也是說,這筆八十萬兩銀子,他們一輩子也還不,但還是不得不來借錢,因爲詹事幫提出的,在賬目,記錄着的是一百萬兩!
也是說,有二十萬兩是以回扣的形式賄賂金!
“詹公子,那手榴彈果然好用,尤其是之前,那隊賊寇跑進咱家的庫房,被關在院子裡,還想跑,被幾十個手榴彈扔過去,全都見了閻王,這東西真是好,如果早點進獻過來,咱家拿去給先帝,先帝還不賞給我一個司禮監的……咳咳,不說了,我說,詹公子,你還有多少好東西,不如都賣給咱家,好處是數不完的,我讓你做江南製造的總外戶,可都是真正的大生意,插着咱家的旗號,沒有人敢查你啊。”
詹事幫笑道:“謝謝,現在也沒人敢查我。”
不說別的,這些手榴彈,可是大張旗鼓打着運貨的旗號運進來的,誰人敢管?哪個不長眼的官員敢插手,按照長老們內部的討論,如果真有這種人,是該給他家郵寄炸彈嚇唬嚇唬的,但是同時又有人說,如果真有這樣的人,該想辦法招納過來,長老們現在缺乏人手的程度已經觸目驚心。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策略在進行了無數次投票和爭吵後變得無果,皿煮這玩意最大的問題在於什麼腦殘策略都可以說,但最終,最讓人吃驚的是,長老們在江南的一切行動,居然沒有遭遇任何所謂正直官員的打擊,但人人都有伸手分一份兒的心!
也是說,長老們原本討論的,如果遇到南明靠得住的官員如何對待的話題,從一開始是一個,“先問是不是,再問如何做”的僞命題!
“只是現在全城可都是人心惶惶,四下裡的盜匪不少,是昨天,那戶部的一個主事,把女兒往江蘇的一個自家莊子裡送,半路被附近的地主截了,等到他哭着求以前的同年去解救,女兒回來投井了,已經沒人敢出城去了,這幾天內,出了這麼多事,四下裡的各處,打着從龍,或者支援的旗號劫掠的惡霸是越來越多了,但各地的衛所卻只知道和這裡要錢要糧,卻是一個兵也不肯出啊。”
從第一天左夢庚造反的消息出來,到安慶的陷落,到了長達數裡地的船隊順流而下,這樣的聲勢下,不是沒有消息被送到南京,但是本身南京官僚集團的體制效率,以及人整體的無能,再加沒有立下皇帝后,沒有個真正做主的人,等到真正開始討論地方軍閥左夢庚起兵劫掠地方問題的時候,人家已經將安慶拿下了。
這效率也是逆天了。
當然了,詹事幫還是痛心疾首的說道:“左夢庚那小子不地道,把全城百姓都欺負成什麼樣了,不說別的,滅他。”
楊聰卻是說道:“賢侄,恕我倚老賣老一回,不若你速速將你還庫存的火器,全都進獻給朝廷,我做主,封你做個侍郎,這豈非是美事。”
“當官啊,當官我可不行,那什麼繁縟節的我也不懂,最關鍵的是,官員不許經商啊。”
“這些商人的事情,你可以委派給族人,也是美事,可現在是十萬火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