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鬱悶的皇帝

乾清宮。

嚴格來說,乾清宮也屬於後宮的範疇,它位於三大殿之後,坤寧宮之前,位於皇城正中央的位置,也正是天子居所。

早年間皇帝尚且勤政的時候,每日下朝之後,都會在乾清宮召集羣臣商議政事,只是這等場景,自萬曆十四年之後,便一去不復返了。

這幾年以來,因爲國本之爭的事兒,皇帝連朝會都罷了,更不要提在乾清宮召見羣臣了,基本上除了內閣大臣之外,就連六部九卿都難見皇帝一面。

是以今日再度踏入乾清宮的大門,衷貞吉也是忍不住有些恍惚。

“臣等參見陛下!”

“兒臣參見父皇!”

御座之上,皇帝早已正襟危坐,身着輕便的曳撒服,頭戴翼善冠望着底下的一干臣僚,只是不知爲何,這幫大臣一踏進殿裡,就頓時感覺到一陣壓力。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皇帝便已經怒氣衝衝的開口道。

“哼,逆子你竟還敢來見朕,你率衆擅闖長春宮,欺侮貴妃,眼中可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

衷貞吉頓時心中暗道不好,而隨他而來的一衆閣老輔臣卻是面露疑惑之色。

倒是朱常洛不慌不忙,拱了拱手道。

“父皇所言兒臣着實不知,今日兒臣進宮,實爲捉拿人犯,貴妃娘娘憑恃其二人爲宮中內侍,拒不交人,兒臣無奈之下,方纔出手搜捕,着實無意冒犯貴妃娘娘!”

“何況兒臣早已向皇后娘娘請旨抓人,是貴妃娘娘執意違背懿旨,與兒臣何干?”

聽到朱常洛這般詭辯,朱翊鈞頓時氣的青筋暴起,將方纔在長春宮中所顧忌之處盡皆忘了,怒聲喝道。

“胡說八道,貴妃的宮中怎會有什麼人犯?朕看你分明是懷恨在心,想要藉機報復貴妃,如此心思惡毒,朕定不能饒你!來人……”

“陛下!”

眼見皇帝如此暴怒,內閣輔王錫爵頓時坐不住了,上前一步,將朱常洛護在身後,拱手道。

“壽王殿下身份非凡,此事或有隱情,請陛下詳查之後再行定論,未免朝野流言,非議陛下!”

朱翊鈞掃視了一週,這纔想起這殿中還有一幫大臣,心頭怒火稍息,冷笑一聲說道。

“你倒是心思縝密,不過縱然是有皇后懿旨,你抓的人也是宮中內侍,合該由宮中來審,誰準你擅自將他們帶出宮中,私設刑堂,擅自刑訊了?”

“回父皇,此人涉案重大,不宜由宮中來審,故而兒臣才大膽決定,將人犯帶出了宮中!”

朱常洛再度拱手,不過這下子卻是讓朱翊鈞抓住了話柄。

“也就是說,你的確未曾請旨,便擅自將宮中內侍抓捕到了宮外?哼,就算是涉案再大,難不成連向朕請旨的時間也沒有嗎?你分明是公報私仇,藉機生事,朕今日非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逆子!”

“陛下不可!”

殿中再次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不過這次不是王錫爵,而是衷貞吉。

他面色陰沉,上前行了個禮道。

“老臣懇請陛下三思,殿下此番進宮抓人,乃是因爲那內侍是殿下慈寧宮遇襲一案的重要人證,事前經過老臣和趙尚書,董寺卿共同確認,並非殿下公報私仇,而且着實是因爲事態緊急,所以未曾向陛下請旨!”

“如今人犯已經被老臣押送刑部大牢關押,壽王殿下並未私審,卻不知陛下是從何處聽來這等歪曲事實的陷害之言!”

“慈寧宮遇襲一案?”

朱翊鈞神色一沉,臉色頗有幾分不好看道。

“爲何不事先向朕稟報?難不成就真的那麼緊急嗎?”

“父皇容稟,兒臣奉旨監審張差,現他進宮襲擊兒臣之事,乃是受人指使,並且事先有人向他仔細描述兒臣服色,可確認是爲行刺而來無疑,他證詞當中提到了直接指使他的乃是長春宮中內侍龐保和劉成……”

朱常洛嘴角浮起一絲隱秘的笑意,拱手說道。

“所以兒臣和諸位大人商議過後,猶豫再三,爲防有人殺人滅口,這才直接進宮將人犯拘捕,若是父皇要因此而責罰兒臣,兒臣無話可說!”

朱翊鈞越覺得,自己以前不見朱常洛是個多麼正確的選擇,這個小子的嘴,簡直能把死人氣活了?

什麼叫做猶豫再三?什麼叫做無話可說?

他猶豫什麼?難不成是懷疑他會從中作梗不成?

好吧,朱翊鈞承認若是他知曉這件事情的話,定會提前做出佈置,可如此被點了出來,面子上卻是掛不住的很。

何況他想要責罰這個小子,是因爲他公報私仇,讓鄭氏受了莫大的驚嚇和委屈,怎麼就莫名其妙變成他要包庇幕後主使了?

更讓他生氣的是,殿中的一幫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是一副深以爲然的表情。

“哼,說得好聽,即便事態緊急,可朕就在這宮中,你有時間去向皇后請旨,竟沒空來向朕請旨嗎?此番擅自做主,着實大大不妥!”

頓了頓,朱翊鈞悶聲說道,不過氣勢卻是頓時弱了不少。

倒是朱常洛不鹹不淡的道。

“父皇這就想錯了,兒臣今早曾進宮和皇后娘娘商議皇姐的婚事,再進坤寧宮輕便的很,但是若是覲見父皇,禮節繁瑣,花費的工夫頗大,而且容易打草驚蛇,何況兒臣雖已經加緊動作,但是仍舊慢了一步,兒臣到長春宮中時,只抓到了劉成,而此案的重要人證龐保,卻已經被人勒死在房中!可見有些人並不想讓他說話……”

這番話倒是說的朱翊鈞一番心虛,微微有些愣神。

此刻一直沉默的朱賡卻是上前兩步說道。

“陛下容稟,方纔在承天門外,衷總憲已經將那人犯張差的證詞給我等看過,上面的確清清楚楚寫明,他是受宮中二內監龐保,劉成所指使,這二人身份特殊,既是內監,又是貴妃娘娘宮中內侍,所以老臣以爲,壽王殿下此舉並無不妥,若非殿下當機立斷,怕是連那劉成的性命,也不一定能夠保得住!”

其他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態度卻分明已經站在了朱常洛的那一邊,頓時讓朱翊鈞一陣鬱悶。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清楚今日這啞巴虧是吃定了,只好悶悶不樂的說道。

“既然如此,朕便寬宥你一次,不過僅此一次,若你以後再敢擅自闖宮,朕定不輕饒!好了,你們方纔說會審了那人犯張差,便將證詞呈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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