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歡喜冤家

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孫天官絕對不會承認,他還是有些羨慕李閣老的。

因爲很明顯的,李閣老的一番話讓天子的心情好轉了不少,甚至連臉上都帶起了一絲笑容。

其實要說這些話,孫天官不是想不到,但是他不能說,至少不能跟李閣老一樣說的這麼露骨。

說到底,他還是顧忌着面子的,何況清流科道那幫人最是難惹,從來只有他們指責別人的份,哪有別人指責他們的份。

也就只有像李廷機這樣已經不在乎士林清望又緊跟天子腳步的朝廷大佬,纔有資格也有膽量說出這番話。

反正對於李廷機來說,如今的唯一目標就是讓天子高興!

平心而論,孫天官其實也想這麼做,能讓天子對自己的印象好點,何樂而不爲,但是考慮到那幫御史的戰鬥力,孫天官還是明智的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可不想臨了臨了,清望不保。

“先生所言甚是,科道一脈乃朝廷監察重器,近些年來的確不成樣子,是該好好整飭一番了!”

朱常洛點了點頭,心情卻是好了不少。

沒有人喜歡總有人在耳邊指指點點,現在他尚且登基不久,但是已經初步有這種跡象了,比如最近一段日子,就有不少閒的沒事的言官,關心起皇帝的後宮,直言天子久未封賜中宮,朝中已是人心惶惶,中宮不定,儲本不安,則社稷危矣……

看到那份奏疏的時候,朱常洛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那位父皇當時的感受,這幫言官是閒的精力過剩了吧!

後宮那檔子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說中宮不定是真的,他這些日子忙着朝局之事,的確沒來得及行冊封大典,但是儲本不安,社稷危矣又是什麼鬼話,他到現在連兒子都沒有,哪來的儲本,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又和一個尚未出生的小屁孩有什麼關係……

所以李廷機的一番話,可謂是說到他心坎裡了,朝廷設置監察系統,是爲了監察朝政,糾察百官,不是爲了天天盯着皇帝犯錯刷聲望的!

不過畢竟涉及到清流一脈,雖然是私底下,但是朱常洛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只好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

接下來便輪到了方從哲。

說起來,方老頭最近過的鬱悶的很,都說這世上最讓人鬱悶的事情,不是沒有希望,而是有了希望之後,又眼睜睜的看着它消失而無能爲力。

說的就是方從哲現在的情況,當初李廷機一時衝動,惹得天子大怒,好處卻是便宜了他,於是看準時機的方從哲立刻行動起來,積極的準備接任帝黨領頭人的位置,眼看着光明大道就在眼前。

可誰知道,就在自己以爲一片形勢大好的時候,李廷機這個不要臉的,竟然真的連臉都不要了,拋卻聲望和清譽也非要賴在朝廷當中,更重要的是,他的這副樣子,居然得到了天子的欣賞,並且對他重新青眼相看,怎能令方老大人不鬱悶!

不過他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拿得起放得下,這一點和某個沒有大局觀念的閣老比起來,可不知道強了多少去。

所以在天子顯露出要繼續以李廷機爲首的時候,方從哲便當機立斷退出鬥爭。

因爲只有他自己知道,三人當中,葉李二人都和天子的關係更近,而他則是在天子回到京城之後才追隨左右的,論感情是沒辦法相比的,但正因如此,他更能夠不被感情左右,而能夠意識到天子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天子爲人,寬厚時極寬厚,可一旦有人觸碰到天子的底線,絕沒有人可以承受天子的雷霆之怒!

不過話雖如此,方老頭還是忍不住慨嘆一聲,果真地位不同,話語權就不同啊。

似這般較爲私下的場合,說話的氛圍也較爲放鬆,事實上,就算李廷機不說,方從哲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科道臺垣一脈,畢竟吏治這檔子事,除了吏部之外,就數和御史們有關了。

不過既然被李廷機搶先一步,那麼方從哲就不好再說這一點了。

他雖然暫時退避一方,可並非是歸附於李廷機,在這樣的大事上面,豈能完全附和於他,完全沒有自己的主見?

只是這吏治一道龐雜多變,牽涉甚廣,一時之間,叫方從哲該從何說起,故而雖然知道衆人都在等他說話,但是方從哲還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思當中。

“方編修莫不是沒有腹案?”

方從哲這麼一沉默,李廷機便高興了,他忍了方從哲這麼久,總算是小小的找回了一把場子,當下便出言道,口氣當中滿滿的幸災樂禍。

“你……”

方從哲心中急怒,卻咬牙說不出話來,不過忽聽得李廷機的這個稱呼,心中卻是靈光一閃。

編修?翰林?國子監?

當下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上前兩步道。

“陛下明鑑,老臣以爲,吏治一道,若要治本當從根源治理,我朝歷來三途並舉,翰林與學校佔據官場主流,然翰林清貴,學校不昌,此非正道也,而監生出身者,大多流於下僚,沉於地方,此輩中人多爲學業不佳之輩,在學之時只圖肄業,不求上進,如此執掌一方自然易受功名利祿感染,故而臣以爲,若要從根源治吏,當重學校,嚴教律,提升國子監監生的才學德行,如此一來,待得此輩踏入官場之時,方能嚴於律己,以忠君報國爲要!”

方老頭這一番話說的灑然無比,絲毫不像是剛剛還一副難產樣子。

轉過頭,望着發愣的李廷機,方從哲頭一次報以由衷的微笑,今兒若不是他的話,恐怕自己還真要出醜了。

事實上,方從哲也是剛剛反應過來,既然天子叫他們這些人過來,肯定是有所用意的,李廷機是內閣閣臣,這件事情既然要上廷議,肯定是少不了他的。

而葉向高是吏部侍郎,這件事情也和他扯得上關係,至於孫丕揚就更不必說了,但是自己呢?他一個禮部侍郎兼管翰林院跟此事沾的上什麼關係?

如果說單純因爲自己是帝黨的重要人物而不想讓他缺席的話,那麼完全可以讓他當個泥塑木雕就行,可方纔自己不說話,天子卻並未像平時一樣,善解人意的讓其他人接過話頭,而是靜靜的等着他說話,這隻能說明在天子心中,自己和這件事情的確是有關的。

但是到底哪裡扯得上關係,卻是讓方從哲想不明白,直到李廷機這一句方編修,頓時讓方從哲如同醍醐灌頂,明白了天子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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