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鄭芝龍投降呂宋整編
第250章
爪哇海,一座不知名的小島上,這是鄭芝龍臨時棲身之地。
此時的鄭芝龍簡直是欲哭無淚,巴達維亞海戰,把他苦心積攢下來的精銳幾乎被寧海軍一掃而空,當初在南下的時候,他率領一千六百多艘大小戰船連綿數十里。
然而一戰過後,有命跟他逃出來的戰艦隻剩下三十來艘。更加讓他吐血的是,老天爺似乎有心要幫程世傑一把,在他南逃的時候颳起大風,不斷有戰船被海風吹向島嶼巨礁,撞得粉身碎骨!
本來,以鄭氏水手操舟之能,是不會出這種意外的,問題是跟寧海軍的巴達維亞那一戰,他們損失實在太慘重了,很多戰船的水手死傷累累不說,桅杆、船帆、船舵、錨具等設備也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使得他們在面對大風的時候手忙腳亂,最終只能絕望地看着失去控制的戰船像發了狂的公牛一樣撞向懸崖……
一切就像是西班牙艦隊在英西大海戰中的厄運的重演,不同的是,西班牙無敵艦隊在海戰中損失其實並不大,只是被擊沉了十幾艘戰艦而已,只是在撤回西班牙的時候遭遇風暴,很多戰艦被擊濤駭浪打翻,或者觸礁沉沒,讓西班牙人的損失直線上升。
鄭芝龍比西班牙人還慘,在海戰中主力就沒了,現在又接連遭遇風暴,等於往他還在淌血的傷口割了一刀又一刀,那種鬱悶就可想而知了。
更加令他恐懼的是,程世傑沒有半點見好就收的意思,大勝之餘,他只是寧海軍主力戰艦在巴達維亞維修戰艦,但是投降他的鄭氏艦隊,在經過補充彈藥和人員,隨即便發起了追擊。
寧海軍主力艦隊在巴達維亞沒有動彈,不是因爲寧海軍失去慘重,而是因爲寧海軍海軍主力艦隊需要在巴達維亞威脅荷蘭人。
此時鄭氏艦隊被程世傑分成了四支分艦隊分別是由洪旭、宋輔國、施大瑄以及鄭彩四人率領,當然這四個人實力最強的當屬施大瑄,其次是洪旭,鄭彩和宋輔國的實力最弱。
儘管主力追擊鄭芝龍的人其實是鄭氏艦隊,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些鄭氏艦隊對於鄭芝龍可不會客氣,他們還等着拿着鄭芝龍的人頭邀功的。
也倖存東印度的海島太多,鄭芝龍利用海島跳出了追擊艦隊的追擊,現在他已經位於南中國海海域。
經過長時間的追擊,要說洪旭等人不疲憊那是不可能的,終於四支艦隊的首領碰了頭。
洪旭開門見山的道:“國公傳令,你們收到了嗎?”
“收到了!”
施大瑄苦笑道:“讓我們到蘇比克港集結,等待整編!海國公這是什麼意思?”
“要我說,咱們其實不用想得多!”
宋輔國拿着一袋酒,猛灌一大口,嘴裡還流露口殷紅的酒漬,他擦擦嘴道:“當年國公整編登萊水師,登萊水師大部分將官都留用了,除了喝兵血的那些,後來,他吞併了東江軍水師,幾乎所有將官都被留用,我們……”
鄭彩苦笑:“我聽說,有些人因爲喝兵血,被海國公砍了腦袋,要說喝兵血,咱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掉!”
施大瑄望着鄭彩道:“你是什麼意思?
“國公自然不會在意我們這些小魚小蝦,最關鍵的是,咱們要有功勞!”
“可我們追上了這麼久,卻沒有鄭芝龍的蹤跡!”
“我們可以前往福建,把鄭芝龍的兒子和夫人抓起來!”
如果這句話被其他人說出來,恐怕不會讓驚訝,偏偏說出這句話的是鄭彩,要知道鄭彩與鄭芝龍的關係,在外人看來是非常親密的。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鄭芝龍其實不喜歡他的四弟鄭芝鳳,也就是鄭鴻逵,反而鄭彩與鄭鴻逵的關係不錯。
施大瑄等幾人倒是沒有意見,四人一拍即合,決定前往福建。
一百六十多艘戰艦浩浩蕩蕩駛向北方動靜自然不小,很快就被鄭芝龍接到了這個消息,鄭芝豹望着鄭芝龍道:“大哥,現在咱們怎麼辦?”
“想賣我,門都沒有!”
“大哥,我們還是返回福建吧,我們鄭氏經營福建這麼多年,根基深厚,只要我們的戰艦出現在廈門港口,福建百姓必然羣起響應……”
“想得美!”
鄭芝龍可沒有鄭芝豹這麼自信,他望着鄭芝豹道:“我若是向程世傑投降,他會不會殺我?”
“怎麼可能啊,只要程世傑不傻,肯定不會動大哥,只不過大哥,你要是投降程世傑,那可就全完了,權力和富貴,一樣也別想了!”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鄭芝龍滿臉苦笑道:“我現在終於明白,項羽明明從垓下之圍逃了出來,明明有機會返回江東,偏偏沒有回去!”
“爲什麼?”
“因爲楚國已經不是項羽的楚國了!”
鄭芝龍淡淡地道:“世人都說福建是我們鄭氏的福建,事實上呢?我們鄭家在福建佔了多少地,得罪了多少人?平時他們懼怕我們鄭氏的實力,就算有苦也不敢訴,現在我們敗了,就算再回福建,也無法捲土重來了!”
歷史上,四面楚歌的時候,項羽就意識到他已經衆叛親離了,項羽一直在政治上非常天真分封十八路諸侯,欲做周天子,可問題是老百姓被春秋戰國幾百年的混戰打怕了,他們極需要一統天下的太平環境。
直到楚軍的不斷逃亡,項羽帶着幾十個殘兵敗將來到烏江,江東就是自己的故鄉,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項羽醒悟了,即便是劉邦放自己過江,楚國也已經不是自己的楚國了。這是項羽後知後覺感受到的發自內心的危機感,也是項羽發現劉邦最大的秘密。在項羽看來,與其這樣,還不如以死謝罪。
項羽先是殺死了自己的愛妃,然後直接拔劍自刎。
鄭芝龍不是楚霸王項羽,他並沒有自殺決絕的勇氣,他決定投降,換取生存機會,哪怕做爲一個俘虜,也比死亡要好。
程世傑如何對待他?如果他盡得人心,他那就只有死路一條,現在鄭芝龍同樣也是衆叛親離,反而可以有活下去的機會。
這就好比唐朝初年的時候,不得人心的王世充對大唐沒有什麼威脅,他可以活,可以被善待,竇建德卻因爲在河北三十九州之地,人心歸附,只能殺掉一絕後患。
崇禎七年十二月,十九日,程世傑乘坐的北直隸號戰艦上,滿帆航行的戰艦,在海面上激起一道道白浪,程世傑的蟒節旗以及寧海軍的戰旗,就在海風裡獵獵飄動。
從巴達維亞離開後,程世傑也是歸心似箭,畢竟他離開遼東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在海上不同於陸地,在陸地上他隨時可以回去,可問題在海上不行,必須停船,否則再次出現就會掉到海里。
南海海域,當寧海軍的戰艦出現在視線裡的時候,鄭芝龍麾下的三十艘戰艦也一字型擺開。
現在就在這個時候,寧海軍的主力戰艦已經呈雁行陣衝了過來,那越發默契的配合,那雷厲風行的風格,讓鄭芝龍不得不感嘆自己敗得不冤。
鄭芝龍大喝:“所有人不得輕舉妄動,沒有我的命令,大炮一律不得裝彈!”
寧海軍艦隊在發現鄭芝龍之後,馬上讓北直隸號戰艦後移,其他戰艦則快速滿帆前行,距離還有五六公里,鄭芝龍的這三十艘戰艦上,卻掛起來白旗。
“大帥,鄭芝龍的殘部艦隊掛起了白旗!”
李志祥有些不放心的地道:“會不會有詐?”
“如果他們活膩了,只管給我使詐好了。”
程世傑倒是滿不在乎。
很快,所有鄭芝龍的三十艘戰艦都拋錨降帆,所有的鄭氏將士也鬆了口氣,終於不用打了,以寧海軍戰艦艦炮恐怖的射程和精度,他們早已被打出心裡陰影了。如果讓他們去和寧海軍戰艦打,簡直就跟讓他們伸長脖子挨宰差不多。
看着身邊鬆了口氣的士兵,鄭芝龍也知道現在他跟垓下之圍的項羽一樣,軍心散了,還打個屁啊。
投降也就是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問題。不過,鄭芝龍倒是光棍,深得犯錯要承認,捱打要立正的道理,他乘坐上船,駛向北直隸號戰艦上。
此時的程世傑就坐在甲板上,鄭芝龍登上戰艦,來到程世傑十數步的位置,當然寧海軍士兵早已將鄭芝龍和鄭芝豹搜了一遍,身上保證沒有兵刃。
鄭芝龍屈膝下跪,認真地道:“老夫昏聵無知,狂妄自大,不自量力,冒犯了國公,請國公發落!”
現在的鄭芝龍已經不是年輕時在驚濤駭浪中打拼,敢跟西夷、大明水師和海盜三面開戰的猛龍了,十多年的舒適生活已經消磨了他的鬥志,醇酒美人埋葬了他的豪情壯志。
鄭芝龍不是甘心認輸,可問題是,寧海軍的戰艦速度快,艦炮射程遠,他想盡一切辦法,卻拿寧海軍的戰艦沒有任何辦法。
荷蘭東印度公司不敢與寧海軍開戰的原因是,因爲寧海軍擁有着強大的生產能力,就算是集結荷蘭東印度公司所有的戰艦,跟寧海軍打一場,可問題是,他們勝算不高,而且國內也有着極大的問題。
當然,鄭芝龍也看到了寧海軍的戰艦,原他們只有六十多艘戰艦,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內,寧海軍的戰艦擴充了將近一半,而且戰艦越造越打,艦炮也越打越準。
再打下去,他也沒有任何勝算,在絕望之下,他有些心灰意冷,鄭芝龍不想再折騰,只想保住這份舒適愜意的生活,給兒子謀個出路。
一個人如果已經喪失了那種遇強越強的鬥志,一心只爲兒子的將來作打算,那隻能證明,他已經老了。
只是十幾年來他戰無不勝的積威猶在,沒有哪個勢力敢於向他挑戰,鄭氏集團在他的帶領下才保持着上升的態勢。
事實上,如果鄭芝龍在歷史不向滿清投降,在他指揮下的鄭氏艦隊,依靠着二十餘萬陸軍部隊,三四千艘戰艦,封鎖黃河可能做不到,可封鎖長江完全沒有問題。
可惜,鄭芝龍沒有了鬥志,未戰先怯。
然而,在這個時空,鄭芝龍很不幸的遇上了程世傑,遇上了帶着溯氣寒風從北方席捲而來的寧海軍集團,硬碰硬的較量之下,他一心守成的心態頓時就成了致命傷,被程世傑以摧枯拉朽之勢摧垮。
面對不管是心態還是裝備技術都佔壓倒性優勢的對手,喪失了銳氣的鄭芝龍除了認輸之外還能幹什麼?
鄭芝龍看着鄭芝豹還站着,急忙道:“蠢貨,還不跪下!”
鄭芝豹還想說話,然而被鄭芝龍這麼一瞪,渾身一哆嗦,趕緊跪下。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程世傑,等候他發落。
平靜得很,沒有半點戰勝強敵的得意,這種平靜比洋洋自得更讓鄭芝龍難受,也許在程世傑眼裡,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強敵吧,這也太打擊人了。
確實,正如鄭芝龍心中想象的那樣,程世傑確實沒有把鄭芝龍當成強敵,因爲他不夠格,哪怕現在如中中天的荷蘭海上馬伕,以及那個還沒有來得及崛起的大不列顛皇家海軍,纔是程世傑真正的敵人。
不過,程世傑也沒怎麼爲難鄭芝龍,淡淡地道:“鄭提督起來吧,你我都是朝廷命官,這樣實在不雅。”
鄭芝龍不敢起來,額頭一直觸到甲板:“罪將鬼迷心竅,聽信謠言搶掠商船,屠戮海商,罪孽深重,請國公降罪!”
程世傑道:“死去的人,活不過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回頭向受害者的家屬認個錯,每個人賠個一千幾百兩銀子,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鄭芝龍暗暗鬆了一口大氣:“國公寬宏大量,罪將沒齒難忘!不知道國公打算怎麼發落我們?”
“福建你們不能呆了,到遼東去養老,享享清福吧。”
程世傑看着鄭芝龍道:“你自己向朝廷請辭,辭去所有官職,舉家遷到遼東,你們鄭氏艦隊的將領,所有子侄就跟在本帥身邊歷練,至於將來能有多大的成就,就看他們自己的能耐了。”
此時,隨着鄭芝龍這一跪意味着寧海軍集團與鄭氏集團之間的戰事正式結束,在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中,雄據東海和南海十幾年的鄭氏集團在寧海軍集團面前一敗塗地,乾脆利索的交出了海上霸主的地位。
從此,鄭氏集團正式成爲歷史,寧海軍也終於打通了通往南洋的道路,更廣闊的天地呈現在他們面前,他們將利用鄭芝龍打下的基礎爲跳板,向海洋吹響進軍的號角,以其無窮無盡的精力攪動西太平洋,掀起驚濤駭浪。
很快歐洲那些老牌海上強國即將面對這股新興勢力的強有力的衝擊,他們並不知道,這股從中原那片厚重廣闊的土地走出來的勢力即將把他們用了幾百年時間辛辛苦苦建立的海上霸權打個粉碎,將歐洲通過文藝復興一點點積攢起來的自信和雄心葬志徹底埋葬。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整合鄭氏的力量,隨着鄭芝龍的投降,所有鄭氏的陸軍部隊,將在戰艦或武裝商船的搭載下,連同家屬一起,舉家遷徙到呂宋,在呂宋接受整編。
程世傑原本返程的計劃,再一次被擱置了。
對於鄭氏集團所有軍隊的整編從陸軍開始,在程世傑眼中,鄭氏集團的陸軍部隊,大都是不合格的。
合格不合格,還需要看能不能經受住寧海軍的軍事考驗。
一隊一隊的鄭氏部隊抵達呂宋,這些鄭氏陸軍部隊的士兵和將領卻完全沒有戰敗的頹廢感,反而興高采烈。
“唉,你們聽說了嗎?寧海軍士兵也有軍餉!”
“切,誰不知道似的,寧海軍最普通的士兵,一個月是一兩五錢銀子!”
“他們的騎兵、偵察兵和重裝步兵,每個月是二兩銀子,炮兵是二兩五錢銀子,軍官更高!”
“他們還分宅子!”
“他們每年發四套軍裝,四雙靴子……”
“你們可不能把發下來的軍裝帶回家裡,寧海軍的軍裝只有軍人可以穿,如果百姓穿了,都會被處罰!”
“聽說,逢年過節軍隊的家人也要還可以得到一些米麪、酒肉之類的慰問品!”
“慰問品算個啥啊,你們知道嗎?寧海軍士兵如果你們陣亡了,陣亡士兵的家屬可以得到四十兩銀子的撫卹金和一百畝田;這些一百畝田可以傳家,五年免稅,十年半稅!”
“怪不得那些寧海軍不怕死,有這好事,我也不怕死!”
……
鄭氏集團的士兵,其實待遇與明軍普通士兵差不多,基本上是半死不活,鄭芝龍手中的銀子多,但是不捨得給士兵花,他的銀子收入大部分被自己存起來或者花掉了。
養活士兵的費用比明朝官府要高,但是待遇只是僅僅比普通士兵好一點,也只有在真正拼命的時候,纔會下重賞。
比如說鄭芝龍在命令火船進攻的時候,這種敢死隊有的時候是給一百兩銀子,有的時候是給二百兩銀子。
平時不作戰的時候,鄭氏集團的士兵也是半死不活,餓不死,也吃不好。
來到呂宋的第一天,這些鄭氏集團的陸軍士兵就感覺到了寧海軍的豪氣,在原來西班牙人建立的港口廣場上,一排足足建造了六百多個竈臺,隨着大量鄭氏集團的陸軍士兵抵達,這給寧海軍炊事兵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好在寧海軍率先挑選的就是鄭氏集團的伙頭軍,大約六千餘名鄭氏集團的炊事兵被裁撤老弱病殘之後,留下了四千餘人換上了寧海軍的軍裝,正式成爲寧海軍士兵。
他們與寧海軍的炊事兵一起,開始做飯。
六百多個竈臺,火力全開,六七千名炊事兵一起做飯的場面,這讓鄭氏集團的士兵們大開眼界,他們還是第一次大規模集結。
得益於呂宋的物產豐富,現在的這些鄭氏集團士兵的伙食水平,甚至比遼東的寧海軍正規軍也要好,沒有辦法,呂宋不缺水果,什麼菠蘿、香蕉、蘋果、獼猴桃之類的水果,遼東可不容易見到。
很快鄭氏集團陸軍士兵就接到了吃飯的通知,他們拿着飯盒,開始排隊打飯,無論是饅頭還是米飯,全部管夠。
不過,鄭氏集團的陸軍士兵大都是南方人,喜食米,大部分人不愛吃包子和饅頭,麪條,這反而更加省事。
鄭氏集團士兵的紀律本來不太好,擠成一團,氣得負責管理秩序的寧海軍士兵,掄起教鞭就是一頓猛抽,好不容易纔讓他們老實下來。
領到飯菜的鄭氏集團的士兵都顧不得燙了,找個地方一蹲就呼嚕呼嚕的吃了起來,燙得呲牙咧嘴還眉開眼笑,邊吃邊說這輩子數這頓飯吃得好了。
吃完飯,還有新鮮的牛奶,可以喝奶茶,或者是純牛奶,等吃飽喝足之後,這些士兵將以一百人爲一隊,開始站軍姿。
在校場上,寧海軍黑色的戰旗在風中獵獵飛揚,數萬名鄭氏集團的士兵巍巍列陣,昂首挺胸,目不斜視。
隊伍中的寧海軍教官們拿着教鞭在士兵中間來回走動,並且向衆士兵說道:“你們想成爲真正的寧海軍士兵嗎?”
“想!”
“想法非常好,但是寧海軍不收廢物!”
教官們接着道:“你們最好爭氣點!”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彈,幾萬人渾如萬根木樁。
站過軍姿的人都知道這樣有多難受,而寧海軍那別具特色的黑色軍裝吸熱效果又是一流,烈日之下,一個個汗流浹背,再加上呂宋的蚊蟲叮咬,那痛癢的滋味直透骨髓,讓那些鄭氏集團的士兵只想一巴掌將它們拍成肉餅。
但是沒有人敢動一下,因爲就在他們的對面,寧海軍幾千多名老兵頂盔貫甲,全副武裝,就站在烈日之下和他們一起暴曬。
這些老兵站在草地上,那裡蚊蟲更多,叮在他們臉上吸得肚子都脹開來了,卻沒有人動一動,彷彿一羣沒有知覺的木頭人!
李志祥望着這些勉強支撐的士兵道:“大帥,這些兵素質太差了!”
“不合格的就打亂,讓他們組建爲屯田兵,在呂宋屯田!”
“如果一次性淘汰太多人的話,恐怕……他們會不滿!”
“本帥不是開善堂的,哪有那麼多銀子養兵?”
“不如削減待遇……”
“這事想都不用想!”
程世傑道:“先從老弱病殘開始淘汰,然後再從紀律方面淘汰,然後就是軍事訓練,每三個月考覈一次,在這些臭魚爛蝦中,不知道有多少可以過關!”
“那海軍?”
“一樣的模式!”
程世傑淡淡地道:“我們寧海軍是寧缺毋濫,不過要把海軍放在遼東進行考覈,先陸上訓練,堅持不下去的就扔到屯田軍去屯田!”
剛剛開始第一次站軍姿訓練,就讓鄭氏集團的士兵們叫苦連天,然而,就算再苦再累,卻沒有幾個人願意主動退出。
因爲在寧海軍軍中當兵,福利待遇簡直太好了。
就在程世傑在呂宋整編鄭氏集團的時候,鄭芝龍投降程世傑的消息也傳播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