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聽萬華這樣說,猶猶豫豫的幾次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虎爺,那我就先告退了。”
李自成還是放不下他的大業,這時候的他,就像萬華說的那樣,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李自成了。
說完,李自成便是走到父親李守忠的面前,道:“爹,我們走吧,以後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彌補這些年我對您的虧欠。”
李自成一番真誠的話語,聽了也是令人感動,但是那李守忠聽了,卻是猛然怒氣陡生,對李自成喝道:
“闖兒,現在虎爺在給你一條生路走,那是念在往日的情份上,你竟然不領情,難道你要跟虎爺打仗嗎?你也不想想虎爺兵強馬壯,你打得過虎爺嗎?”
爲爹這麼一喝,李自成當場愣住。
李自成又何嘗不知道自己不是萬華的對手,但是這時候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李自成了,這時候的他,胸膛裡有一顆熾熱跳動的東西,這東西叫做“野心”。
“爹,這是我和虎爺之間的事情,你別管!”
李自成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便是上前扶住他爹李守忠的手,想要把李守忠接回大營去。
哪知道李守忠猛地將李自成的手一甩,而後大步走到那堤壩口,看着那滾滾翻動的湍急河流,李守忠便是說道:“闖兒,你不是虎爺的對手,我們李家也沒有當皇帝的命,當年天神託夢給我,說你是破軍星轉世,說你最多就是個當將軍的命,你知不知道啊!”
“爹,你快回來,危險!”
李自成見李守忠一下就是跑到了堤壩口上,急的便是要上前阻攔,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被李守忠這樣一喝,李自成也是不敢上前了。
萬華見狀,也不敢靠的太近,大聲對李守忠說道:“李伯,你快過來,那裡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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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忠對萬華不禁是哭出了聲來,“虎爺,今天我要是勸不住闖兒,我李守忠也沒臉再回米脂了!”
說完,李守忠便是毅然決然的看着李自成,大聲說道:“闖兒,你說你這些年殺的人還不夠嗎?現在虎爺給你機會,讓你收手,讓你跟着我回家,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好好的給虎爺打江山,當你的大將軍不好嗎?”
李自成見李守忠這樣說,直接就是對着李守忠跪了下去,哭道:“爹,你快過來,我會好好孝敬你的,你不要逼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讓我自己拿主意好不好?”
李守忠見李自成還不鬆口,看了一眼那湍急的河流,最後大聲對李自成說道:“闖兒,你今天若是不跟虎爺認錯,爹就從這裡跳下去,爹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認不認錯?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家?”
那一邊的馬維興,賀珍,李雙喜他們見李守忠這樣,都是對李自成喊道:“大哥,你就答應了叔吧!”
“大哥,叔就要跳下去了,你還在想什麼?”
這時候的李自成看着要跳河的父親李守忠,眼睛裡面盡是淚水,嘴裡喊着讓爹回來,但是那一句讓他爹苦等的話,卻是遲遲說不出來。
李守忠見李自成這樣,不禁是失望透頂,大吼一聲,“蒼天啊,我兒殺人無數,缺德透頂,我李守忠今天代他贖罪了!”
說完,李守忠雙眼一閉,便是跳進了那滾滾河流當中!
“爹!”
李自成大喊一聲,便是一個猛子撲到了堤壩口,想要抓住他爹,但是這時候,李守忠早已經是不知被河水衝到了哪裡,哪裡還抓得住!
“李伯!”
萬華也是一聲大喊,想要抓住李守忠,可是也只能是望着那湍急的河流,徒呼哀哉!
“李叔!”“李叔!”“李叔!”,,,
馬維興,賀珍,李雙喜他們個個都是大聲喊叫着,但是這聲音也是很快被那湍急的河水所淹沒。
過了許久,萬華的情緒纔是漸漸平復,只聽萬華壓着心中萬丈怒火,對李自成說道:“李自成,你快走,再晚一刻,我控制不住我手裡的刀!”
李自成聽了,也是大怒,一雙血紅的眼睛看着萬華,指着萬華罵道:“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把我爹帶來,我爹就不會死!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
說着,李自成便是不顧身邊盡是王五的近衛營和王二的陷陣營,竟然是要和萬華搏命!
萬華火起,猛然便是衝了上去,對着李自成便是以雷霆萬鈞之力,一腳將那李自成踹翻在地,
這時候的李自成悲傷過度,腳下不穩,加之萬華驟然襲來,不敵之下,便是被萬華一腳踹的滾在地上。
“李自成,我是不該把李伯帶來,我錯就錯在不該試圖去挽救你這個狼心狗肺之徒!”
李自成被王二死死的按在地上,哪裡起得來,但是他那雙眼睛卻是噴火一般的看着萬華,好似要把萬華生吃活剝了一般。
“讓他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下一次,誰若是能在戰場上把李自成殺死,我萬華賞銀萬兩!”
萬華大吼一聲,便是命令王二將那李自成趕出了馬家口堤壩。
馬維興,賀珍,李雙喜他們下意識的便是要再次跟着李自成走,卻是被他們的爹孃攔住,只聽他們爹孃說道:“你還跟着那狗東西幹什麼?他連自己的親爹都不顧,難道他還會在乎你嗎?”
“賀珍,你要是再敢跟着李自成,娘也不活了!”,,,
馬維興,賀珍,李雙喜他們三人被爹孃攔着,最後也是絕了再跟着李自成的心思。
今天李自成的表現實在是讓他們傷透了心,雖然他們不知道李守忠跳湖,這是不是萬華給逼迫的,以萬華的胸襟氣度,這樣的事情是一定不會做的。
就是退一萬步,這就算是被萬華逼迫的,那李自成難道就不能低頭嗎?
在他面前的是他爹啊,他怎麼就狠得下心啊!
他李自成連自己的爹都能這樣對待,那我們這些兄弟,在他面前又能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