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山谷裡面的張翼看着那些原本立在山谷口的騎兵終於朝着山谷裡面殺來,終於放下了手裡面的望遠鏡,心中鬆了一口氣。
“讓兄弟們都注意了,等會給我專門朝着馬上的人打。聽我的槍聲,然後咱們關門打狗,截斷這些人的後路,然後給我狠狠的揍這些狗孃養的。”張翼放下望遠鏡之後,自己也拿過了一把燧發步槍,開始瞄準慢慢進入自己視線的韃子騎兵。
張翼的這把燧發步槍的有效射程足足有五百米,是港島火器軍械廠最新研製出來的一燧發步槍的新產品。而且這種燧發步槍還採用了後發裝彈的模式,裝彈的速度大大的加快了,每分鐘至少可以打出十發子彈。
當然,這槍械只是剛剛製成,還在試驗階段,本來是不可以拿出來使用的,但張翼要北上,最終還是被張翼給拿出了十支出來。
張翼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越來越接近的韃子騎兵,自己這邊的士兵早已經埋伏好了。
手中握着步槍,張翼深呼吸了一口氣,現在韃子的騎兵只有一半人進入到伏擊圈,還有一半人還在後面,張翼必須得等到這些騎兵大部分進入。
大約半刻鐘之後,一千多韃子騎兵全部進入山谷,隊伍在這山谷裡面拉着足足有兩里長,張翼終於不再猶豫了,深呼吸一口氣,瞄準了一個韃子士兵,毫不猶豫的開槍了。
“砰。”槍聲一響,只見數百米之外的一個韃子騎兵直接慘叫一聲,然後直接落馬。而這一聲槍響,似乎就像是信號一樣,頓時,埋伏在山谷兩邊的陸戰隊就像得到命令,全部扣動了手裡面的扳機。
“砰砰砰。。。”
頓時,整個山谷響起來燧發步槍那種清脆而帶着死亡氣息的槍聲,有如豆子一樣清脆入耳,但又是像地獄來的呻吟,不斷吞噬自己能吞噬的一切。
大多數韃子士兵都已經進入伏擊圈,而且這些韃子士兵密集的隊形,很容易便是讓埋伏在周圍的陸戰隊可以輕而易舉的直接瞄準射擊,因此不時間有着韃子中槍然後應聲痛苦直接落馬。
“轟轟轟。”隨着槍聲暴起,接連而來的便是一陣爆炸的聲音,幾個韃子的馬匹不小心踩到了兩邊埋下去的震地雷,直接引起了爆炸,掀起一片塵土,更是炸死炸飛了靠近的那些韃子士兵。
“不要慌張,給我衝上去,將這些可惡的明軍全部殺了,全部殺了。”果真被人伏擊,那個甲喇有些氣急敗壞起來,然後大吼揮舞着手裡面的指揮刀,又驚又怒,大聲指着自己的士兵準備朝着兩邊山坡衝鋒,前去絞殺那些在山上的伏兵。
這山谷雖然不算很狹長,但想要衝出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至少遇到伏擊的時候,首先應該穩住陣腳,搞清楚情況才能做出決定。更何況現在忽然遭到打擊,特別是這種槍聲爆炸聲驚嚇了馬匹,就算要衝擊,也得穩住陣腳纔可以。
“殺!”
這些韃子果真不愧是經過戰火洗禮,在戰爭中生存下來的士兵,得到這甲喇命令,韃子的牛錄紛紛開始整頓自己的隊形,然後準備組織自己的士兵朝着山谷兩邊衝鋒。
在他們這些人看來,雖然明軍的火器很厲害,可他們以前也見過明軍的火器,知道明軍的火器想要發射,不是那麼容易的,戰勝明軍火器的辦法就算快速靠近這些明軍,只要一靠近這些明軍,基本上就是被自己屠殺的份了。
只要一個衝鋒,在這些韃子心中,等會就能沖垮兩邊埋伏的明軍士兵。
數百韃子士兵快速的被自己的頭領組織起來,很快吶喊着朝着山坡衝去,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能看得到那些埋伏在山林裡面的明軍士兵了,臉上更是帶着血腥的笑容,似乎可以想象自己等會舉刀將這些明軍全部斬殺在地上的情形。
“給我狠狠的打!絕對不能放任任何韃子靠近!靠近就給我用轟天雷炸死這幫狗孃養的。”張翼一邊快速的開槍,尋找自己的目標,然後大聲吼着指揮自己的士兵,自己心中都開始微微緊張起來。
因爲現在纔是真正考驗自己士兵的時候,雖然他們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但這算得上和韃子騎兵的第一次在野外真正的交手,韃子騎兵的厲害,張翼自己也沒有信心等會自己的士兵能否抵擋得了這些韃子騎兵的衝擊。
“砰砰砰”燧發步槍的不斷的噴出自己的火舌,或許是經過了短暫的緊張之後,張翼這邊的士兵倒是越發得心應手起來,看着韃子士兵要衝過來,越來越熟練的按照平時的嚴格訓練,三人一組組成小團隊,不斷的開槍射擊一切靠近自己的目標。
這些士兵手裡面的燧發步槍那三百米的有效射程,大大的讓這些士兵有着充足的時間可以很快一發接着一發的裝彈然後瞄準射擊,加上有效的配合,幾乎在自己前面五十米到三百米之間的地帶,建立起了一個密不透分的防線。
那些騎兵衝到了三百米的距離,可是山林不是平原,總得滯緩一下這些騎兵的速度,騎兵的優勢並不是很強,而張翼這邊的士兵那種犀利的燧發步槍,那種能要人命的子彈卻是很無情的收割鑽進燧發步槍射程內的一切生物。
就算有的騎兵有幸殺到了靠近這些士兵的跟前,也就是突破五十米的防禦圈,可就在五十米距離的左右,也將是一場不能跨越的噩夢。因爲只要一接近,那些埋伏的士兵便會扔出幾個黑乎乎的東西,也就是那種轟天雷,直接將靠近的騎兵炸的人仰馬翻。
似乎,這兩百五十米就算這羣韃子士兵的噩夢,永遠也突破不了。那甲喇帶着自己的士兵足足衝鋒了一刻鐘,但留下的只是一大堆韃子士兵落馬,居然沒有一個人能突破陸戰隊士兵的防線。
不過,雖然沒有突破防線,可張翼這邊也開始有傷亡了,因爲那些韃子士兵的弓箭確實厲害,在馬上都能很自如射箭,因此埋伏在兩邊山林的陸戰隊的一些士兵也開始有人被弓箭擊中,出現傷亡了。
只是,能靠近距離射箭的韃子士兵,畢竟還是少數,就算射出了自己的箭,可一會兒還是被陸戰隊的士兵擊斃了。
但是,這樣的情況,也足夠讓那些韃子開始抓狂起來了。畢竟,這樣的情況,十足就算一種屠殺行爲啊。
“啊。“這個甲喇有點抓狂了,看着自己的勇士居然一個個被那些埋伏在山林裡面的奸詐的明軍靠着火器一個個射殺了,而自己這邊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能衝到那些明軍的前面,實在讓這甲喇憤怒起來。
什麼時候,明軍的火器居然那麼厲害了?而且照這樣的樣式,按照這個甲喇對明軍火器的瞭解,按照槍聲來算,至少埋伏了幾千人的火器隊伍,才能形成如此密集的槍聲啊,才能封鎖和阻止他們這些騎兵的衝鋒。
數千明軍的火器隊伍?這隻貓可能,而且這些火器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厲害,這實在是顛覆了他對明軍的看法了。
“砰。”隨着一聲清脆的槍響,正在抓狂的那個韃子甲喇,卻是啊的一聲,然後不敢相信的低下頭,看着自己胸口上忽然出現的一個血洞。
顯然,他不相信自己居然被明軍的火器擊中了,至少在他周圍幾百米的距離,似乎都沒有任何明軍啊。
這個甲喇想說一些話,可是那胸口的劇烈痛疼,瞬間的彈藥衝擊力直接讓這個家裡不能說出任何話來,張張嘴巴,然後嘴角溢出血來,而胸口也開始快速的溢出大量的鮮血,整個人的神采也在快速的消失。
最終,維持了幾秒之後,這個甲喇便是沒有任何力氣製成自己了,然後噗嗤的一聲直接落下馬背,然後跌落地上,氣息全無。剛纔的那一槍,已經擊中了他的心臟,足足讓他致命了。
“額真大人,額真大人。”身邊的幾個親衛驚呼一聲,看着自己的甲喇大人居然直接從馬上掉下來,驚慌失措,當這些親衛下馬查看之後,卻是驚愕的發現自己的甲喇大人已經氣絕身亡了。
大約距離這個甲喇五百米之外,一堆草叢微微動彈了一下,而在這堆草叢的下面,顯然埋伏着一個人,這個人,當然就是一個獵人突擊隊成員了。看着那倒地的甲喇,這年輕的成員輕輕吹着槍口,然後快速的裝彈,再一次尋找自己獵殺的目標。
要知道至從開戰以來,他可是獵殺了不下十個韃子士兵,現在終於將自己等候很久的一個大傢伙幹掉了,確實有點讓他心動,不過這種感覺很快便是消失,再次投入到下一個目標。
這甲喇一死,頓時讓這些韃子騎兵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混亂,又一次被兩邊埋伏的人馬壓制回到了大路上,動彈不得,不時間外圍的人不斷被中槍然後落馬倒地。
雖然這些騎兵很是彪悍,在野外和大明朝的軍隊作戰時候,總會展現自己強大的殺傷力和衝擊力,一向是不可匹敵,可現在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實在讓這些韃子騎兵有點受挫無力的感覺。
看着自己身邊的同伴不斷的落馬倒地,這些韃子騎兵內心似乎開始迷茫起一種慌亂的神色來了。明軍火器那種遠距離殺傷力和威懾力,曾經也是大多數韃子騎兵這一生最大的噩夢。
韃子騎兵最害怕的便是明軍的火器,那種遠距離可以轟殺騎兵的犀利手段,確實讓很多韃子騎兵在內心中對火器有着一種從根源上的害怕,這種害怕不僅僅在普通的士兵身上有,就連韃子的那些高官將領都是如此的。
因此,現在這隊韃子騎兵的領頭人忽然被打死了,這些騎兵又被明軍的火器壓制在狹小的山谷裡面,衝鋒不得,騎兵的優勢盡失,確實讓這些韃子心開始膽寒了。
“牛錄大人,我們該怎麼樣辦?”此時,韃子騎兵大隊的人馬被壓制在山谷裡面,聚集在一起,不過良好的八旗牛錄製度,很快讓這些騎兵直接圍在了騎兵裡面的牛錄身邊,聽從兩個牛錄的指揮。
本來隊伍裡面這一次一共來了四個牛錄,但經過交手之後,其中兩個牛錄直接被打死了,因此此時韃子的隊伍裡面還剩下的兩個牛錄,而甲喇一死,自然只能聽從兩個牛錄的指揮了。
“忽而巴圖,我們現在要退出這山谷,狡詐的明軍在這裡給我們設伏,必須先退出山谷從長計議。”一個牛錄看着另外一個同伴,然後建議着。
此時剛剛戰鬥一刻鐘,他們這邊已經摺損了三四百人了,可沒有一個人能能衝到那些該死的明軍前面將那些明朝人碎屍萬段,而且看着情況,他們想要做到這一切,顯然有點不可能了。
這明軍的火器,實在也太厲害了吧?實在是讓他這個久經戰場的八旗勇士都感覺到內心的恐懼。
“索爾加,你混賬,難道這就是你八旗勇士賦予你的勇氣麼?甲喇額真大人已經戰死,你居然不思報仇,還想着要逃跑!”被稱爲忽而巴圖的八旗牛錄確實脾氣暴躁,而且骨子裡面還有着八旗勇士那種驕傲,因此聽到自己的同伴打算撤退,頓時冒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