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得功說得豪邁,鮑承先也不甘示弱,拍了拍胸脯大聲說道:“嘿,不就是趁亂砍了中軍旗嗎?告訴你,老子能趁勢連劉渠都砍了!”
心情激盪之下,這話說得是豪氣雲,極有威勢。
可話音還未落地,孫得功已撲了上來伸手去捂鮑承先的嘴巴,就連鮑承先自己也是後悔不跌。
雖是在他自己的營盤,但這等叛逆之言還是不能如此大聲的,若是傳出去的話,別說尋常兵丁會怎樣,就連他提拔的家丁與親兵與部將都不可能一條心的。
畢竟那可是投敵啊,還不是一般的敵人,是廣大遼東各族的共仇。
孫得功把在門口的親信也是嚇了一跳,忙不跌地掀開帳門往外而看,把守在外面的親信也是緊張地四處張望。
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岔子,否則就是萬劫不復!
一時之間,大帳中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帳外的親信傳遞出安全的消息後,帳內才稍稍安穩下來。
孫得功放開了手,訕訕地笑着說道:“嘿嘿,老鮑,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哈哈。”
鮑承先也笑着說道:“沒事,沒事的,哈哈,這裡都是我的營盤,聲音大點又有什麼,咱們爺們兒就得昂首挺胸,就得虎嘯龍吟!”
這廝也是決心要投靠建奴,已經開始放飛自我了。
孫得功自是不會揭穿他的鬼話,附和着說道:“是極,是極!咱們如此的英雄好漢自然該擇主而事,又怎能總在這被那些文人視做爲走狗呢?還是在我大後金才能痛快!”
“對,哥哥我是一百個想去大後金啊,吃香喝辣,上面還沒有那些鳥毛文人亂喳喳,真是再好不過!”鮑承先喜笑顏開,甭提多得意了。
“呵呵,呵呵。”孫得功也笑。
“對了,咱們大後金什麼都好,就是這個頭髮,嘖嘖,那辮子,真是有些受不了啊,老孫,你說咱們是不是不用留那種辮子啊?”鮑承先忽然想了起來,開口問道。
畢竟,只要是個正常的人都會覺得金錢鼠尾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就更別說飽受“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不能有損”思想教育的漢人了。
孫得功也有了一絲猶豫,但很快便就將一絲猶豫拋出腦後去了,他已經走投無路了,連頭都要沒有了,還計較什麼頭髮不頭髮的。
孫得功開口笑着說道:“哈哈,老鮑,別看你現在是這樣的說辭,只怕到了以後,你還要爭着剪辮子的,呵呵,只有剪了辮子纔算是被女真人接受的。”
鮑承先很有些捨不得,但一想到小命不保,還是長嘆一聲道:“可不是麼,與小命比起來,頭髮確實不算什麼了,剃就剃吧,正好也涼快,哈哈!”
“哈哈!”孫得功也笑得很開心,兩個漢奸笑得簡直是跟那什麼一般。
“好了,事不宜遲,我就先走一步,一定要記得,當大軍接戰之後,再去衝擊劉渠的本部,一定要砍掉帥旗!得償首功,到時候,榮華富貴,應有盡有!老鮑,我這就祝你旗開得勝了!”孫得功抱了抱拳向鮑承先祝賀道。
鮑承先也是哈哈一笑,抱了抱拳說道:“那老孫,我就要祝你馬到成功了,若是能生擒王化貞那個鳥毛也是很好的!”
“生擒那廝還不髒了我的手,直接趕走就是,關鍵的還是那些金銀財寶,哈哈,整個廣寧啊,那可多麼的富有啊!”孫得功自然不會說他的人少,無法生擒王化貞,但一想到廣寧的富裕,他還是垂涎三尺的。
鮑承先也嚥了咽口水道:“得功老弟,可一定要給兄弟留上一些啊!”
“這有什麼好說的,苟富貴,勿相忘嘛,告辭!”孫得功極爲瀟灑的轉身而去。
鮑承先看着孫得功的離去,心中滿是火熱。
嘿嘿,這下總算是不用擔心了,不但保全了性命與榮華富貴,很快又能發一筆橫財了,這真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