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道:“不可能!除非有宗人府命令,否則爾等不可踏進福王府半步,聖旨只是叫你查,可不要拿着雞毛當令箭,你擅闖王府,置神宗顏面於何地?置朝廷顏面於何地?”
米柱纔不會像潑婦一樣和對方爭論自己有權無權呢,他說道:“按計劃進府搜查,有敢違抗命令抯擋者就地撲殺!”
米柱一聲令下!數千人大聲迴應,殺氣森嚴,十分有氣勢,嚇得福王府諸人臉色如土。
東廠橫蠻霸道,名不虛傳。
福王又羞又怒,說道:“孤乃當朝親王,競敢如此辱孤!孤要告上朝廷!”
米柱道:“可以去!本官又不攔你,你告你的,本官查本官的,福王殿下,有句話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李無忌在開封做的那些惡事,人神共憤,天理不容,有句話叫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今日,我!收帳來了。”
福王道:“孤不知你在說什麼?可不要胡亂的加罪名,誣告構陷孤王。”
米柱道:“進府!搜查!”
大隊人馬拿着武器,並列而入,他們在孔德興的指揮下,以百隊爲單位,直入王府,分而搜查各處,面對明晃晃的刺刀,無人敢違抗,因爲有幾個家丁欲出風頭邀功取悅於福王,拔刀抯止官兵進入,當即被開槍打死,當場殺死,一點猶豫都沒有,面對明晃晃的刺刀,無人敢抗拒,他們都選擇了畏縮和退讓。
福王怒不可竭,說道:“這與造反何異?”
米柱道:“本官奉命行事,談何造反,倒是王爺,如果敢抗旨不遵,這纔是造反。”
福王朱常洵怒道:“少給本王安罪名,本王不吃這一套。”
米柱道:“是嗎?本官不在乎你吃不吃,福王殿下,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福王朱常洵陰沉着臉,說道:“什麼意思?孤王乃神宗皇帝三子,當今皇上親叔,你這樣對孤,孤必告上朝廷,今日之辱,百倍奉還。”
米柱道:“這是王爺的權利,只不過朝廷是信王爺還是信本官,這就難說了。王爺的名聲和所作所爲,得罪的人,好像比米某得罪的還多。”
這話不假,立國本之爭,半個朝廷大臣被貶斥,泰昌朱常洛登基,馬上召返這些爲他保位立過大功的臣子,現在半個朝臣都是當日與鄭妃福王作對的,大臣不爽福王己久,可以說是破鼓萬人錘。
福王朱常洵也明白這點,所以他一直及着尾巴做人,給人一種不思上進,昏庸無能的印象,目的是消除大臣的疑慮,先做一個平安王爺再算其它。
誰知這該來的,還是來了,這也是一直害怕的。
米柱統帥大軍前來,當然不是來拜壽,而是爲了對付他,朱常洛、朱由校父子,有足夠的理由恨他,因爲他們父子的這幾十年的苦難,都是他這個一直咄咄逼人,一心奪位的皇叔造成的,所以他們穩定局面後,就尋仇來了。
米柱重新上馬,在身邊衆多鐵衛的保護之下,端坐馬上,等待看他手下們的消息。
皇家衛隊的板甲和火槍而洛陽百姓長了見識,開了眼界,在別的部隊,火槍只是鋪助武器,而在這裡,則是全火槍部隊,這相當的少見,從他們所展示的精氣神和自信來看,他們乃是一支強大無雙的軍隊。
從他們排的隊列,站立的姿勢,完美展示,什麼叫立如鬆,坐如鐘,這是天下強軍纔有的氣勢。
這些人拱衛在米柱的身邊,給福王他們以強大的壓力,他們看見對方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當他們這王爺是一回事,所以只好怏怏不樂而歸,回到王府再說。
現在王府可以說是被軟禁了,因爲李無忌的事,朱常洵相當的心虛,面對米柱的狂妄無禮,他是敢怒不敢言,不敢說什麼。
王爺地位尊崇,但亦招人之所忌,皇帝不信任他們不支持他們,這就什麼也不是。
福王府了是當今天下最富的藩王府,造的時侯,就花了三十多萬,皇帝和鄭妃又賞賜無數,加上這幾年福王橫徵暴斂,搞了不少的錢,誰不知福王府富得流油,福王府的家丁傭人,也是全河南行省最橫的人,他們侵佔土地,放高利貸,印子錢,開賭場,販鹽,凡是暴利的生意,都插上一腿,福王府的家丁在外面做生意,出了什麼事,連河南府的知府都不敢管,在河南府,可是搞得雞飛狗跳,天怒人怨,代表人物是五彪十虎,都是爲福王搶地盤搶錢的金牌打手,那一個的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在河南府是可止兒啼的存在。
現在福王府居然被東廠查,這消息迅速的傳開,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
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東廠成立二百年來,給人的印象就是橫行霸道,惡人中的惡人,現在他們來搞福王府,這絕對是讓人拍手稱快的大好事。
東廠果然不是善茬,不一會兒,他們就押着一大串人出來,這些人下有鐵鏈,上有伽鎖,狼狽之極,有大膽好事之百姓聚在王府之外圍觀,皇家衛隊也不驅趕,只是劃出一條警戒線,讓他們在警戒線之外圍觀。
有眼尖的百姓動容道:“五彪十虎,一鍋全端,都在這兒了!”
“好!”百姓們紛紛叫好,許多人更是咬牙切齒的咒罵。
“奸賊!你也有今天!”
“狗賊,還我兒子命來!”
“一鍋全端,大快人心!”
“皇上呀!老天開眼!”
“青天大老爺,小老給你立長生牌。”
“快來人呀!五虎十虎事發了!快來看呀!”
本來只是一些膽大好事的人圍觀,現在好了,聽聞五彪十虎被拿,百姓們雞動之極,他們扶老攜幼前來觀看。
一個鐵甲軍官將五彪十虎牽至王府城牆下,立一木柱,然後綁在木樁之上,這些平日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傢伙,人人神色蒼白,害怕之極,有好幾個人還尿了褲子。
鐵甲軍官向百姓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查五彪田從文、葉次、高虎、馬歡、孫剛,十虎:吳亮、武飛、牛勝利、黃華文、高勝武、李鳴、秦龍、郭飛、孫飛虎、袁前橫行鄉里,姦淫擄掠,無惡不作,罪不容誅,明日午時處決。此令。東廠米柱!”
競然是當衆處決,百姓無不拍手叫好,五彪十虎作惡多端,壞事做盡,官府不敢管,居然折在了東廠手黑,百姓對東廠的好感直線上升。
面前數千百姓的叫好,守衛在王府門口的官兵齊刷刷回了一個軍禮。
這種做派,百姓大生好感,不愧是天子親軍,果然作風親民,與衆不同。
才一個時辰不到,就有官兵衝出來說道:“大人!有發現!”
米柱冷冷一笑,說道:“瞧瞧去!”
他再次下馬,在大批鐵衛的簇擁之下,大搖大擺的走入福王府中,對於王府中人怨恨的目光,視如不見,他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惹人厭的勾當。
福王府果然氣派,畫棟雕樑,是米柱見過的,皇宮之外,最氣派的建築羣,難怪會有小故宮之稱。
米柱對於它的豪奢氣派並不在意,徑自來到聖諭牌坊後的中正殿、中正殿與皇恩殿是福王府兩大主殿之一,除禮制上不如中極殿和皇極殿,氣派上並不遜色。
中正殿是朱常洵接受王府家臣朝拜,處理各種大事和重大慶典的地方,相當於福王府的金鑾殿,只是福王在此大宴羣臣,觀賞歌舞之外,幹不出什麼好事。
現在中正殿己被皇家衛隊接管,四處站滿了官兵,戒備森嚴,米柱在上百鐵衛的簇擁下進入這大殿,高大巍峨的大殿,顯出人類的秒小,油然生出敬畏之心。
米柱對這裡沒有什麼只趣,朱常洵聽說搜查到這裡,也勿勿趕來,大聲的道:“米大人,這裡只是孤王會見王臣,舉行慶典的地方,沒有什麼好看的。”
米柱道:“是嗎?或許這裡有的是我感興趣的東西呢?”
朱常洵神色不自然了。
米柱轉入地下室,朱常洵的臉色更加難看,這地下室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色情場所,粉色佈置,充滿了粉脂香,應該是朱常洵見不得人的地方。
朱常洵乾咳了幾聲,臉色微紅,低着頭,不敢說話了。
米柱道:“這裡不錯嘛!許多東西,本官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長見識了。
朱常洵說道:“這不違法?”
米柱道:“不違法?王爺完全不必做得這麼隱敝。只是下面的東西就不好說了。”
朱常洵臉色蒼白,強笑道:“米大人什麼意思?”
米柱打了一個手勢,一個錦衣衛打開了一個機關,露出了另一個地下室之門,黑坳坳的,也不知裡面是什麼?
米柱道:“王爺儘管放心,裡面都使有什麼稀世奇珍,本官的人也不會亂動手,本官的人紀律嚴明,有敢亂伸手的,一律革職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