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鐵騎橫掃天下有六大戰術,箭雨攻擊、集中火力、半旋轉戰術、佯裝撤退、拖延戰術、側翼包抄與雙重包圍戰術。
與絕大多數善於在草原地區作戰的軍隊一樣,蒙古軍隊也主要由輕騎兵組成,他們採用的戰術強調發揮箭術和機動性優勢:通常部署於對手武器的射程之外,採用多個波次“打了就跑”的戰術,同時向敵軍射出雨點般的利箭。
蒙古軍隊通常在弓箭射程內發起攻擊,而且只在敵軍編隊陷於混亂時才展開具有決定意義的貼身近戰。他們通常會先敵撤退,但在撤退過程中使用著名的“回馬槍”戰術(在佯裝撤退的過程中展開反擊)。
在恰當的時機(通常是在敵軍撤出戰場期間),蒙古軍隊重新調轉方向並殲滅敵軍。此外,蒙古軍隊還採取突襲、伏擊和包圍等戰術,這些戰術可確保他們在不具備數量優勢的情況下也能取得勝利。
在冷兵器時代,人類發生的戰爭,很難呈現出一邊倒的情況。甚至,在很多時候,一場戰爭可以維持幾十年的時間。
但是,在冷兵器時代,也有意外的存在,這個意外就是蒙古鐵騎。在十三世紀,蒙古鐵騎近乎踏遍了整個歐亞大陸,所有的抵抗全部被瓦解。同時,蒙古人的崛起,也建立了人類歷史上最爲龐大的帝國,即蒙古帝國。
蒙古鐵騎這麼牛逼,卻在朱元璋那裡吃了大虧,這是因爲曾經天下無敵的蒙古鐵騎,到了元朝統治的末期時,戰鬥力早已不復往昔。
在中原不到一百年的統治期內,元朝軍隊早已沒有了草原民族那種金戈鐵馬、所向無敵的血性,更沒有成吉思汗時期那種錚錚鐵骨、烈烈雄風了,所以被趕回了草原。
當蒙古人經過二百多年蟄伏,正要重新崛起時又遇到戚繼光天下無敵的車營火器營,當戚家軍式微後,又冒出了擁有紅衣大炮結合火槍的大明皇軍,火器的出現,讓冷兵器開始式微,靠冷兵器橫行的遊牧民族註定式微。
在草原上混不下去的蒙古人,許多投了大明,通過黑水衛隊的招攬,成爲皇家騎兵之一。
這一次平亂,西山大營的四千騎兵盡出,浩浩蕩蕩南下,二千歸孔德興指揮,馳援成都,二千歸馬祥麟指揮,馳援貴陽。
當日在重慶,亓詩教等制訂戰略,既然連米柱都十分推許曹隨的計劃,所以他們決雙拳出擊,一路由孔德興率六千精銳,水陸並進,馳援成都,這是北路軍,成都是必救之地,一旦有失,加上失陷藩王之罪,他們難逃一死。
另一路南路軍由馬祥麟率領,南走山路,直撲貴陽,坐山觀虎鬥,這一路兵力不多,二千騎兵,四千火槍手,但全部是大明皇軍精銳,六千家丁級人馬,是可以改變戰場的戰略打擊力量。
另一路則是亓詩教親自率領,由覃家土司兵和棒棒軍組成,直趨瀘州,這一路是佯攻,人數衆多,主力卻不多,只是瀘州河道縱橫,他們有內河艦隊掩護,實力也不俗。
南路軍低調出行,繞過官道,從小路出發,在當地人嚮導的帶領之下,抵達貴陽附近。
貴州乃多山多谷之地,山高林密,瘴澤遍地,兇猛野獸,蚊蟲蛇蟻,都是致命的,特別軍隊這種集體組織,容易感染熱帶病,傳染病什麼的,不明細裡的外來軍隊進入,沒有打敗敵人,先被惡劣的環境征服,這也是朝廷不想不敢對水西用兵的原因。
大部隊難以維持,錢糧是難題,惡劣的環境也是難題,小部隊又是送菜,打不過,所以一直蕭規曹隨,維持原狀,其實每一層內閣和貴州巡撫,都希望可以改土歸流。
這次馬祥麟出動大軍,秘密潛來,他們一直擔心難以保住秘密,水東之地,十二馬頭之部民,只聽命於宋氏,他們經營得潑水不進,每次朝廷出手,幾乎是剛出手,就是吃了暗虧,現在他們居然秘密潛至了。
因爲水西水東之地出大事了,安邦彥、奢社輝、四十八土目、宋翤源被殺、鬼方樓被毀,水西攻打水東,血戰連場,洪邊宋氏老宅被夷爲白地,在平時,每一件都是天大的事,但是現在,密集的爆發,水東水西的天都塌了,亂成了一團,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秘密的進入,偶有接近軍營的,他們也一一扣留,加上有王三善的掩護,他們成功的潛伏在一邊,等待最佳的出擊時機。
自從知道援軍己至,王三善的態度強硬了起來,有點朝廷命官的驕傲和強硬了。
大明皇家軍一出,威力非同小可,頑強的宋家軍被擊滅,宋萬化狼狽而逃,二千鐵騎、四千火槍手,轉攻水西兵營盤。
水西兵亂成了一團,有的主張走,三十六計走爲上,有的主張堅守,敵人銜尾來追,他們死路一條,兩派人爭論不休。
大明皇家軍給他們以強大的威攝,可以說,未戰爲心之寒。
主戰派土目阿信道:“求將軍作主。”
安再續悍勇無雙,每戰必定爭先,殺敵無數,是戰神,是大家的精神支柱。
安再續卻道:“大營有阿信主持,率領二萬兵抗擊明軍,本將率主力退守鴨池江,以天險拒明人。”
整個大帳細針落地可聞,大家好像聽到了最荒謬可笑的東西,如同賣國的是岳飛,死忠的是秦檜。
面對衆人質疑的目光,安再續面無表情,他說道:“咱們起兵,是爲報大長老之仇,現在水東宋氏己亡,我等目標己成,還不退兵,難道造反對抗朝廷不成?咱們水西,是土官也是朝廷屬下,以下犯上,豈能有善終?退兵!“
這句話說到了大多數人的心坎裡,沒有絕大的勇氣,誰敢造反?奢祟明造反,奪下二十州縣,還攻下了貴州遵義府,但是他們先敗重慶,後敗成都,主力盡喪,誰都知道,他們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啦!如果聲勢大振,順風順水,有的是想搭順風車的人,但如果明知是沉船,這就無人追隨了。
奢祟明就是公認的沉船,不但沒有人追隨,反而撇清關係,以防在誅滅九族時算上自己一份。
水西起兵,攻打水東,是爲大長老及土目報仇,這沒有毛病,他們沒有攻擊朝廷地盤,還相當的禮遇,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好了,朝廷出手攻打水東,懲罰惡徒,他們理應見好就收。
安再續道:“本將會派人與朝廷解釋誤會!最好以和爲貴!”
最強硬最勇猛的大將說出這句話,震撼之極,主戰派也無言以對了,自古沒有主將已降,還能打勝仗的,更何況他們是在對抗朝廷,對抗大明,大夥兒未戰先怯,無力再戰了。
馬祥麟派去使者:“限時投降,違者格殺勿論!”
安再續解釋:“我等起兵,只爲報大長老之仇,絕無與朝廷作對之意,我等沒有傷害漢民,有誤傷財產者,願折價賠償!”
衆土目這才知道安將軍不準傷害漢民之用意,原來是留了後路,漢人朝廷厲害,老虎屁股摸不得。
使者態度強硬:“你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時辰一到,朝廷大兵立即發動進攻,那時格殺勿論!”
安再續道:“本將一再退讓,只是心存忠義,敬畏朝廷,並非怕了你們,逼急了咱們魚死網破。”安將軍這是不卑不亢。
使者行了一個軍禮,說道:“戰場見!”然後走人,使者的態度更加強硬,或者對他們這些軍人來說,刀己出鞘,就必須染血,不能空手而回。
使者如此狂妄,衆土目大怒,就要抽刀殺死他,但是被安再續按住,他說道:“咱們起兵是爲報仇,不是造反,也不是與朝廷爲敵,這一點萬萬不能有錯。立即撤兵,與明軍脫離接觸,非到萬不得己,不得動手。”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連安大將軍都這麼說了,大夥兒更無鬥志,他們紛紛的帶着本部人馬,拔營離去,大將軍透露出一種意思,今個不不打仗,打死了白死。
在水東大營崩潰之後,水西大營也開始炸營,各部紛紛逃命,只有奉爺殿後的阿信欲哭無淚,他奉命殿後,卻被告知不許擅啓戰端,萬事以忍讓爲先。
這仗還怎麼打?打個屁呀!
阿信狂怒:“這仗還怎麼打!”
安再續道:“不用打仗,主要是爲掩護主力後撤,萬事以忍讓爲先。〞
阿信牙都幾乎咬碎:“忍!怎麼忍!”如果讓他出戰,他率部出擊,死了就算,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身爲男人,應該快意恩仇,活得風光,死得偉大,如今!如今等於讓他去接客,這有何風光可言。
安再續道:“爲了族人,不能忍也必須忍,奢香夫人可以爲了族人被祼笞,你算什麼東西?竟然不能爲了族人的生命,放棄自己的面子?”
這麼大一頂面子壓下,阿信無奈,只好含羞忍辱的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