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隊伍由朱雀大街直入皇城,所到之處,大聲宣告,百姓聞之,萬人轟動,人人喜極而泣,奔走相告!
“皇家軍威武!”
“皇上萬歲!”
“大明萬勝!”
“米大帥威武!”
“好樣的!”
“皇天保佑,老天開眼呀!”
米柱當先開路,讓馬隊直入皇城,直接禁中騎馬,疾趨軍機處。
也只有米柱下令,他們纔敢禁中騎馬,這可是極高的榮譽。
皇城中的六部官員、侍衛們聽聞,無不歡喜雀躍,高興萬分,彈冠相慶,紛紛歡呼。
當官的知道更多,他們知道米禮義司令的部隊被圍攻,這意味看什麼?這幾乎是大明在塞北唯一能戰之兵,米部被滅,這意味着大明喪失唯一一支戰略打擊力量,完全有可能讓蒙古人席捲而來,攻破長城,兵臨京師。
自大明立國以來,退居草原的蒙古人依舊是大明最大的外患,大明設九邊,築軍鎮、堡壘無數,養兵百萬,只爲抵抗蒙古人。
米柱在貴州打得漂亮,十分出彩,但始終遠在天邊,京城百姓感受不到水西兵的威脅,但是對於蒙古人,大夥兒是真的知道,小鍋是鐵打的,蒙古人是不好對付的。
每年秋冬,蒙古人就南下打秋谷,一不留神,就攻入長城,擄掠邊民,殺害官兵,摧毀堡壘,肄虐一方,真個當大明人是牛羊了。
弱雞的邊將們,畏敵如虎,只敢倚城而守,不求殺傷蒙古人,只求蒙古人退去,斬十來個首級,就敢稱大捷。現在皇家軍,大破對方北路大軍十萬人,擊潰了兩路夾擊中的一路之敵,只要應付一方,大大的減輕了壓力。
等等!陣斬六萬五,生俘三萬,這是空前大捷,超級大捷呀!衛特拉是大部,雄踞漠西,稱霸天山南北路,但也架不住一戰而沒十萬人呀!
這好像也是大明自捕魚兒海戰役之後,陣斬最多的一戰。
帝國雙子星薊帥戚繼光、遼帥李成樑,都曾攻打過炒花五部和科爾沁部,有過斬首上萬的紀錄,但那是襲擊部落,男女老少一起斬,即使如此,也不敢報斬敵六萬,生擒三萬這麼嚇人,這可是正面交戰,給敵人部落以致命打擊。
米柱護着報捷隊伍,大張鼓鼓,大肆聲張,穿過六部時,朝廷官員大爲振奮,這可是空前的超級的大勝。
許多人捊須而笑:“大捷呀!揚我大明天威。”
也有人狐疑:“大破十萬,斬六萬五,擒三萬,真的假的,這也太能了吧。”
近百年,大明最強邊將,沒有超出戚繼光和李成樑的。
早在隆慶元年(五十四年前),李成樑就升爲副總兵,協守遼陽。四年後,遼東韃靼辛愛部入侵,遼東總兵王治道戰死,李成樑被任命爲代理總兵官,署理都督僉事。
這是他第一次任遼東總兵,從隆慶四年至萬曆十九年,在遼東,他付出了二十二年時間。
在這二十二年裡,他打了無數次勝仗,多得或許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但讓人感到不明白的是,打了這麼多勝仗,爲什麼總不能消除北境的憂患。
這是一個謎,許多年後,被人揭穿。而之所以能揭穿,就是因爲有人把他和當時的戚繼光相比較。
當戚繼光在東南沿海立下赫赫戰功後,就被調到北方戍邊,扼制來自蒙古的威脅。戚繼光採取一勞永逸的策略,力求進行毀滅性肅清,使敵軍不敢再犯,防守的時候,則大修長城,研究開發各種兵器與軍事戰術,以求長期鞏固防線。戚繼光因這兩手而威名遠揚,北方平亂之後,竟十多年不見烽煙。
對於一個帝國來講,這是好事。但對於個人來講,卻絕對不是好事。因爲長久沒有戰爭,戚繼光無戰功可立,從而無法封侯晉爵;同時因爲長久沒有烽煙,戚繼光的重要性也不復存在,慢慢被人忽視、遺忘。
而李成樑則完全不同,在其鎮守遼西的時候。他對付女真族的策略是:一方面以夷制夷,拉一個打一個;一方面給敵人留下後路,以便自己隨時有仗可打,有功可立。結果,關外烽火不斷,他的戰功一再累積,爵位竟升至最高,成了朝廷不可或缺的棟樑,沒有人不敬他三分。
也許,發現這個謎的人很可能忘記了當時遼東的情形,堅決地認爲李成樑是在玩狡詐。李成樑自然也有反駁的餘地,可無論他如何反駁,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奴兒哈赤的崛起,他有着不可低估的“功勞”。
這也讓朝廷養成一種習慣,不信邊將,輕視武將,功越立越多,但是敵人卻是步步逼近。
瀋陽衛之戰,獲得空前成功,三位文員獲得封爵,這是有人頭和戰俘爲憑,而且建奴是失去了戰略進攻能力,次年明軍大舉反攻,收復失地,泰昌元年所失三大重鎮,只剩鐵嶺一地,建酋皇臺吉死守鐵嶺,慘被明軍圍攻,損失不小。
現在明軍兵鋒突轉,攻擊蒙古,這是超出朝廷要求,令人喜出望外的,戚繼光去職後,蒙古十幾年休養生息攢下的老本,只怕是全完了。
但是現在的朝廷有些怪,武將不可信,依舊是主流,這一仗實際效果如何,還真得走着瞧。
米柱等直接隆慶門內的軍機處,首席軍機大臣孫承宗、大臣熊廷弼、英國公張惟賢等出迎。
陳東將戰報交給了兵部尚書熊廷弼,大聲道:“皇家軍於白城北大破衛特拉聯盟十萬大軍,斬六萬五,俘三萬!”
熊廷弼大悅,說道:“皇家軍威武,大明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將戰報交給了孫承宗,孫承宗高舉過手,大聲道:“皇天保佑!”
“皇上駕到!”太監魏忠賢尖聲道。
正是皇帝陛下朱由校來了,他年方十八,但對外取得了一系列勝利,威望日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文臣們紛紛長揖,而武將們則是行軍禮,太監侍從們則是跪下。
“衆卿免禮!”朱由校坐上御座,他接過了戰報御覽,龍顏大悅,說道:“皇家軍威武,米總司令威武。”他望了米柱一眼,說道:“虎父虎子,朕虎賁之士。”
米柱連忙欠了欠身,說道:“三德齊敷結淨緣,十方僧寶世良田。願將此日無爲福,上祝皇圖億萬年。”
朱由校則道:“好!”
孫承宗道:“大明皇軍、赫赫神威、人必帶傷、刀必帶血、馬必喘汗,舉槍振戈、浴血奮戰,始有今日之戰果,須得重賞呀!“
朱由校道:“沒有問題!皇家軍凱旋之日,便是朕封賞之時,皇家軍滅國殺將,朕何吝國公之禮?”
朱由校道:“今晚皇極殿夜宴,慶祝皇家軍大勝,北疆太平可期。”
皇帝一聲令下,說是夜宴,馬上便必須搞,現在是缺了主角,所以不便設國宴,大軍北歸之日,便是設國宴款待之時。
米柱嘆了一口氣,皇家夜宴,他這廠衛提督就是不參加,也要負責保衛工作呀!
自從有御前侍衛之後,皇帝的貼身保衛由御前侍衛負責,但只限內宮,如果是有大型活動,出了前庭,就必須召集錦衣衛和東廠幫忙。
果然,大統領李天華馬上找上門,協調人手,米柱馬上從各衛所調了一千名錦衣衛入宮,另外從西山大營調三千精兵入衛皇城,傍晚時分,他們已封瑣了皇城附近幾個坊區,沒有司禮監發出的請闌和六部官員,皇室人土,各家勳貴,不得進出,在保安方面,實行明暗崗哨,戒備森嚴。
同時命令十四個衛所的錦衣衛全部返崗,上街巡羅,不但加此,東廠的番役,五城兵馬司的人手上街,順勢進行一次治安肅正。
自從米柱掌管廠衛後,一直注重治安的整治,那些地痞流氓,打架鬧事的公子哥們,可是倒足了大黴,拿了便往糞廠和工地送,大大的補充了人手。
魏忠賢和王體乾兩位內閣大佬,權傾天下,一個掌管皇宮太監,伺候皇帝;一個掌司禮監,主管批紅,大權在拳,只是他們向外伸出的魔爪,掌握在米柱手中,米柱不參加撕比,他們也沒有辦法。
皇宮之內少了客氏,皇宮之外沒有廠衛,魏公公是當不成九千歲了,幸好米柱輸送足夠的利益,魏公公倒也安心,一心一意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