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到了,該上路了。”
夜痕冰冷的話語,充斥着夜傲的大腦,令他僵硬的身子不禁泛起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微微蠕動一下身子,夜傲艱難的擡起頭顱,望向夜痕的目光中,滿是驚恐與絕望,想要求饒,卻發現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告訴你,已經晚了。”夜痕露齒一笑,牙齒雪白,猶如一頭遠古兇手,露出猙獰的獠牙,冷厲的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觸犯我的底線,本來你是不用死的,可惜了。”
夜痕略感惋惜的搖了搖頭,旋即其雙瞳陡然一縮,眼中殺意竟是凝聚成血紅色的實質,右手指尖處,一抹暗紅色光芒悄然浮現,與此同時,一股凜然的殺意,自他身上緩緩瀰漫開來。
望見場中欲下殺手的夜痕,夜隕眼瞳驟然緊縮成針孔般大小,也不顧其身份,暴怒的呵斥道:“汝等宵小之輩,竟敢傷吾兒性命!”
喝聲落下,大長老豁然離開席位,身形帶起一連串黑影,迅速臨至夜痕面前,沒有做絲毫考慮,乾枯的手掌朝着前者怒拍而去。
“老不死的,又是你。”夜痕怒罵出聲,面色忍不住有些變化,全力催動體內玄氣,手掌緊握成拳,毫無花哨的一拳轟出,正面硬捍大長老拍來的凌厲掌風。
“砰!”
低沉的對轟聲,自拳掌交接處驀然響起,一襲白衣的少年,在受到強勁的反衝力後,身形踉蹌着朝着後方退出數米之遠。
“哼。”
一道輕微的悶哼聲,自夜痕喉嚨口傳出,他只感到喉嚨口一甜,即將噴出的鮮血,卻是被他生生的嚥了下去。
此時的夜痕,體內氣血一陣翻騰,經脈中流竄的玄氣也是變得有些紊亂,白皙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潮紅,剛纔的那一次硬碰,顯然是將他折騰的夠嗆,若非修羅之體的強橫,恐怕他的手臂早已是被折斷。
“呸,這個老王八蛋,還真不要臉。”夜痕輕啐了一口,稍微調整一下氣息的運轉,準備再
次出手時,一道寬大中透着慈祥的背影,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見狀,夜痕眼神微微一凝,眼中凝聚的血紅色實質迅速退去,腦海中泛起的殺機也於頃刻間消散,語氣帶着幾分柔和的道:“父親,您怎麼來了?”
“你遇到了危險,我能不來嗎?”夜蒼偏過頭去,目光威嚴中夾雜着和藹的看了夜痕一眼,道:“接下來交給父親來處理,你先帶夜魅下去休養吧,她這次受的傷可不輕。”
“是。”夜痕點頭答應道,對於父親的話,他還是不敢違背的,即便對夜傲抱着一顆必殺之心,但他也會暫時忍下來,要殺此獠,有的是機會。
將石臺下昏迷的夜魅輕柔抱起,夜痕眼瞳深處的那抹殺意也是迅速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宛若幽潭般的深邃。
“小子,你傷了我兒子,就想這麼輕易的離開?”見夜痕決定離開,大長老不依不饒的喝問道。
“白癡。”嘴中毫不客氣的吐出兩字,夜痕抱起夜魅,朝着家族醫療館所在的位置徑直走去。
“你…”權高位重的大長老,爲夜痕嘴中吐出的“白癡”二字氣得七竅生煙,漲紅着老臉,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哪有半點身爲長老的風範。
自家兒子剛纔在大長老手中吃了癟,夜蒼自然是不會就這麼算了,像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也自然是不會放過,輕咳一聲,嚴肅的道:“夜隕,你身爲夜家大長老,莫非還要刻意刁難小輩不成?”
“夜蒼,老夫這次認栽了。”大長老深深的心了口氣,強忍住內心迸發的怒火,一字一頓的道。
“那你還不快帶着你的兒子滾下去!我告訴你,等你兒子傷勢復原後,自行到執法堂領五十大板的杖罰,夜魅這件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如果不想斷子絕孫,怎樣做,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夜蒼雙手負於身後,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威嚴,聲色俱厲的道。
“我明白。”提到夜魅的事,夜隕突然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眼中滿是苦澀,旋即抱起瀕臨
昏厥的夜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混賬東西,回去再和你算賬,這五十大板,還算是輕的。”
望着大長老那隻老狐狸遭受如此挫敗,夜蒼心中暗自發笑,故意板着張臉,沉聲道:“以後不要妄想對付我兒子,我會殺了你。”
也不等大長老有所迴應,夜蒼嚴肅的臉龐上忽然浮現出一抹笑容,衝着衆人宣佈道:“我正式宣佈,此次家族試煉的第一名是夜痕,第二名夜傲,第三名爲夜魅,不過此次夜傲傷勢較重,可能無法參加三週後四大家族聯手舉辦的大族比,所以就由排名第四的夜傑代替。”
深吸了口氣,夜蒼雄渾的聲音瞬間傳遍整個試煉館:“今日族比到此爲止,歡迎大家前來捧場。”
隨着夜蒼喝聲的落下,衆人井然有序的離開了夜家,不過仍有部分心存巴結的人選擇留了下來,與夜蒼進行着一些攀談,至於內容嘛,無非就是關於一些生意、利益方面的事了…
“嘎吱。”
一道推開房門的聲音,自一片空蕩的竹園內響起,一位白衣白褲的少年,自屋內緩步走了出來。
“幸虧夜魅沒有什麼大礙,不然夜傲萬死也難辭其咎!”夜痕眼神微微一沉,語氣不善的道。
“放心,那小妮子修煉的玄功可謂相當的不俗,其本身體質也是十分的變態,哪有那麼容易出事。”血瞳用一種看待鄉巴佬的目光瞅着滿臉慍怒的夜痕,很是隨意的道。
“你說什麼?”夜痕心中頓時一驚,追問道。
“現在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早對你百害而無一利。”血瞳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正色道。
“快說!”夜痕強行壓抑着心中的怒火,說話的聲音顯得愈發陰沉。
“誒,年輕人真是容易衝動。”血瞳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接着補充道:“小子,你聽說過玄陰死脈嗎?”
“玄陰死脈?”夜痕眉頭緊皺,嘴邊喃喃的道,旋即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身軀顫抖,啞然失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