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結局,以及夜痕最後那出乎意料的舉動,在場的所有人猶若置身幻境一般,一時之間,腦海中的想法竟是有些滯澀,謝滄寒,死了?
“夜痕,你這個畜生,竟敢取我兒子性命!”當一道憤怒的咆哮之聲自人羣中炸響的時候,衆人神遊的思緒方纔被強行扯了回來,順着暴怒聲傳來的地方望去,只見謝家族長身軀顫抖的從看臺上直立了起來,眼球中血絲瀰漫,一股強橫的氣息波動,猶如火山噴發般自其體內暴涌而出,震懾衆人!
對於謝家族長謝震天的咆哮聲,夜痕卻是置若罔聞,目光淡漠的瞟了一眼看臺上渾身顫抖的中年男子,旋即收回目光,向着賽場下走去。
“走吧,回到父親那裡,不用理會那條老狗。”走到夜魅、夜傑跟前,夜痕淡淡的說了一句。
“恩。”兩人不約而同的應聲道,然後在夜痕的帶領下,不急不緩的朝着看臺上走去,期間,自然是免不了衆人目光的匯聚,對此,夜痕卻是沒有絲毫理會,清秀的臉龐上猶自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反倒是夜魅和夜傑,被衆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低下了頭,悶不吭聲。
穿過人羣,夜痕一行人來到夜蒼身邊,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目光別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夜痕,夜蒼微笑着道:“痕兒,你可真是藏得夠深啊,居然連父親我都被你給矇騙了。”
聞言,夜痕小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尷尬,抿了抿嘴,靦腆的道:“都是父親教導有方。”
見夜痕守口如瓶,夜蒼哈哈一笑,也不再刻意去追問些什麼,拍了拍前者的肩膀,朗聲道:“哈哈,我夜蒼的兒子就是不凡!”
“呼。”
看父親並未打算深究,夜痕心中也是悄悄鬆了口氣。
場中所有人,此時皆是將目光移向夜痕身上,至於看臺上暴跳如雷的謝震天,則是被他們自動過濾,甚至不少人心中暗自鄙視:“謝家族長,也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
看臺的中央位置,皇上目光凝重的望着一臉平靜的夜痕,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自驚歎:“好恐怖的天賦,小小年紀,竟能夠在玄氣和靈力方面達
到如此造詣,其心性又是遠超同齡人無數倍,看來此子定非池中之物,若不盡早除去,倘若他日後歸順皇室也就罷了,若與皇室爲敵,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微眯着雙眼,臉上表情猶豫不決,內心似是在做着強烈的掙扎。
“小雜碎,納命來!”就在此時,一道暴怒的呵斥聲,猶如滾滾驚雷,自夜痕耳邊猛然響起。
聽聞謝震天狂暴的大喝聲,夜痕面容依舊波瀾不驚,背對着他,心裡也是異常的篤定,有父親在他旁邊,他可不認爲謝震天有這個能耐傷得了他。
“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精明瞭。”瞧見夜痕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夜蒼失笑着搖了搖頭,下一秒,其深邃的雙目中驟然浮現出一抹凌厲,大步猛的向前跨出,寬大的身子擋在夜痕面前,手掌快若閃電般的探出,掌心處,沛然莫御的玄氣澎湃涌現,與那迎面而來的掌風狠狠交轟在了一起。
“砰!”
一道低沉的對轟聲自看臺上傳蕩而開,與此同時,一股強力的勁風順着夜蒼的手掌傳入謝震天掌心之中。
“噗嗤!”
突如其來的強悍勁風,直接是將謝震天踉蹌着震退數丈距離,待得他穩定身形,一口鮮血夾雜着內臟的碎片,自嘴中噴吐而出,臉龐上也是迅速涌上一抹病態的蒼白。
“夜蒼,你的實力…根本就已經…”話才說到一半,謝震天已是氣絕身亡,雖說他表面上並未受到什麼太大的創傷,但是剛纔侵入他體內的那股勁氣,猶如風捲殘雲般的將他體內經脈連帶着內臟器官一同震成了碎渣。
“謝震天死了,還是被一招秒殺!”
衆人目光泛着極度震驚之色的望着猶如爛泥般癱軟在地上,並且徹底失去了生命跡象的謝震天,心中猛的“咯噔”一下,一股寒流從他們的腳底心一直竄向了天靈蓋,沒想到這父子兩人,非但實力驚人,就連得出手都是一樣的狠辣!
“哈哈,好,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在衆人爲之驚駭的時候,皇上突然站起了身子,拍手稱讚道,言辭,卻是顯得有些犀利。
“皇上過讚了,夜某不過是爲皇室去除一顆毒瘤罷了,謝滄
寒方纔施展的玄功,恐怕皇上應該知曉吧。”謝滄寒不動聲色的出言回擊道。
“略有耳聞。”皇上微笑着道,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深處,寒意悄然涌動着,臉上兀自保持着微笑,道:“不知夜族長可有興趣擔任我皇室職務?”
“呵呵,皇上太高看夜某了,恕夜某不能從命,若是皇室真有難,夜某定會第一個挺身而出。”夜蒼委婉的拒絕了皇上,心裡卻是暗自冷笑:“哼,錦上添花誰都會,想當初夜家沒落的時候,你可曾施以援手?”
見夜蒼一口拒絕,皇上眼中寒意更甚,淡淡一笑,而後也不再多做停留,拂袖而去,舉手投足間體現着濃濃的帝王之氣。
他心中清楚,夜蒼拒絕,就代表着夜痕同樣是會拒絕,一個是擁有着未知實力的夜蒼,一個是擁有着恐怖潛力的夜痕,現在的他,即便是不能拉攏,也萬萬不可得罪,要知道,現在這裡可是有着這麼多雙眼睛在注視着他,正所謂輸人不輸陣,這份氣度,他還是要展示出來的。
“我們回去吧。”迴轉過身,夜蒼衝着夜痕三人和藹的笑道,先前一招秒殺謝震天時那種霸氣凌然的氣息,早已是蕩然無存。
“恩,好的。”夜痕點頭答應,然而正當他打算離開的時候,耳邊驀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偏過腦袋,臉上表情頓時凝固。
“呼,跑的我累死了,總算是趕上了。”步伐輕盈的跑至夜痕面前,李輕舞纖柔的玉手輕拍了拍胸脯,氣喘吁吁的道。
“輕舞,你來這幹嘛?接下來不是還有比賽嗎?”望着小臉漲得通紅的李輕舞,夜痕眉頭一皺,問道。
“不比了,棄權了,相對於比賽,還是夜痕你更來得更重要。”玉手輕拂去擋在額前的一縷青絲,李輕舞略帶羞澀的道,漂亮的大眼睛,卻是彎成了兩輪美麗的月牙兒。
“呃…”聽得李輕舞毫無邏輯的解釋,夜痕心頭一陣無語,嘴角也是忍不住的抽了抽。
輕吸了一口氣,醞釀了好半天,李輕舞方纔下定決心,輕啓朱脣,青澀中夾雜着些許顫抖的聲音,從嘴中緩緩吐出:
“夜痕,可以陪我走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