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明騎撞進七零八落的陣中,端着手銃,竟兇狠的瞄準了落馬敵騎的腦袋,馳近了才轟的一銃,將大量落馬未死的哥薩克人轟死,一團團血霧爆開,碎肉漫天飛舞,兩支輕騎高速奔馳中錯身而過,減速,掉轉馬頭,隔着一兩裡遠的距離就地重組,編隊,再次加速,明騎的動作顯然更快。
完全不成比例的傷亡讓哥薩克人吃驚,慌亂,竟在混亂中遭遇了明軍的第二波衝擊。
一個個明軍在馬背上翻滾,揮舞着馬刀,躲避着稀稀落落的箭支,越來越緊密的橫隊瞬間碾過一兩裡的距離,撞進敵羣。馬刀對馬刀,純粹戰技的比拼,擁有速度優勢的明騎在馬背上翻滾着,將身子探出去,一片雪亮的刀光亮起,一陣金鐵交鳴聲,慘叫聲中,以馬刀縱橫天下的哥薩克人竟被劈的潰不成軍。
恥辱,憤懣,哥薩克亡命徒奮力打馬迎擊,奮力劈砍。
騎兵對衝,在馬速上擁有絕對優勢的明騎呼嘯而過,憑藉戰馬強大的衝擊力,遼東戰場上錘鍊十年的精湛刀法,刀不落空,戰馬再次錯身而過時,殘肢,斷臂,人頭高高飛了起來,慘叫聲竟蓋過了呼喝聲,戰馬嘶鳴聲,憤怒的哥薩克人一路從頓河砍到外蒙,終於嚐到了被人砍的滋味。
一騎騎驍勇明軍在馬背上輾轉騰挪,以各種彆扭,古怪卻便於發力的姿勢,將手中雪亮狹長的馬刀砍出去,慘叫聲中試圖還手的哥薩克人被劈翻,落馬,又被馬蹄踐踏,撞飛,異常慘烈。
兩論對衝後,兩支輕騎分開,掉頭,再次就地編隊,重組。
自視甚高的哥薩克人竟驚恐的發現,身側竟空蕩蕩的,兩輪對衝後縱橫的無敵的頓河騎兵竟傷亡近半,血肉模糊的戰場上,竟到處都是落馬的己方人員,到處都是無頭屍身,到處都是傷而未死的傷兵,在血泊殘肢中翻滾,嚎叫,到處都是被拋棄的馬刀,騎弓,遍地都是人頭。
此時,噩夢降臨。
五百明軍重騎不知何時趕至戰場,換了馬便加入戰團,十餘騎抗着迎風獵獵做響的日月軍旗,引導衝鋒,三千明騎重新聚在一起,竟又變陣,損失不大的輕騎解散橫隊,紛紛打馬向兩翼展開,中央位置換成了養精蓄銳對時的一營重騎兵,竟又擺開陣勢來了個輕騎兩翼包抄,重騎中央突破的架勢。
輕騎從橫隊變成縱隊,一面往兩翼包抄,一面用牙齒咬開定裝火藥,裝填手銃,哥薩克人竟在戰場上,血泊中原地打轉,不知所措,少數人嚇的酒醒了,見明軍擺出一副全殲己方的架勢,紛紛打馬,欲趕在明騎兩翼合圍之前脫離戰場,多數哥薩克人仍是醉熏熏的,暈頭轉向,竟揮刀打馬迎向了明軍一營重騎。
戰場中央,轟鳴的馬蹄聲中,一營重騎滾滾而至,前排,高大戰馬噴着響鼻奮力發足狂奔,一個個重騎挺着上身,將足足四五米長的大槍漸漸放平,全身騎兵甲在斜陽照射下,閃閃發亮,一張張精鐵打造的面具散發着寒光,竟如天神下凡。
“槍騎兵,撤退!”
“波蘭翼騎兵,撤退!”
那重達半噸的槍騎兵排着緊密的橫隊,滾滾而至,行至近前便看到人馬俱甲,用鐵鎖捆在馬背上的強悍槍騎兵,醉熏熏的哥薩克人酒意瞬間不翼而飛,被嚇醒了,再無抵抗之心紛紛打馬向西北方逃竄。
自詡驍勇的哥薩克騎兵,瞪圓了眼睛,目瞪口呆看着一營槍騎兵躍馬挺槍,滾滾而來,不少人都在擦着通用的眼睛,竟以爲是酒後出現了幻覺。騎兵羣中一陣譁然,在這遙遠的東方,落後的韃旦人盤踞的遠東,爲什麼會出現一支強大的槍騎兵,是眼花了麼,輕騎兵不是歐洲纔有的麼。
“撤退!”
呼喊聲中,縱然是自詡天下無敵的哥薩克人,遇到如此強悍的槍騎兵,也便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槍騎兵雖然無法獨立作戰,然而有大量輕騎配合作戰的情況下,對敵騎的碾壓便如同割草一般,毫無懸念。那些喝多了酒,暈頭轉向的哥薩克人酒也嚇醒了,環顧周圍竟只有百餘騎,不知死活的與槍騎兵對衝。
驚恐的呼喝聲中,拼命勒繮繩的百餘哥薩克兵視圖向兩側打馬,逃躥,避開槍騎兵的中面衝鋒。
噗嗤!
一陣利器刺穿人體的刺耳聲音,密集的響了起來,不知死活的百餘騎兵便如同驢子撞到了象羣,連人帶馬被全速衝鋒的槍騎捅翻,撞飛,那鐵騎碾過了百餘敵騎速度竟未受影響,鐵面具下戰馬噴着響鼻,健美修長的四蹄有力的撒開,便如同一部攻城錘,重重的撞進薄弱的木板中,瞬間便撞碾碎了哥薩克人的頑抗。
後排,李爭鳴挺着一杆大槍身披三層甲,放肆,粗野,竟猛夾馬腹一騎飛出,跨下素質出衆的戰馬一聲長嘶箭一般飛出,勇冠三軍,敢以兩百騎對衝數千八旗的李爭鳴,撒了野,直取拼命打馬逃竄的敵騎。身後,兩排揮舞着馬刀的披甲騎兵滾滾而至,縱橫睥睨,憑藉優質戰馬極恐怖的短程爆發力,驅趕,割草般收割着人命。
“喝!”
一聲短促的暴喝,撒了野的李爭鳴後發先至,憑藉胯下價值萬金的寶馬橫衝直撞,粗壯,高大的身體竟在馬背上緩緩傾斜,大槍向前探出,一聲放肆的低喝竟將一騎刺翻下馬,抽槍,硬生生扭腰發力在馬背上滾了一圈,大槍一抖,一紮,憑藉勇力竟然將一騎從背後到胸前刺了個對穿。
暴躁的戰馬仍不停加速,李爭鳴一身勇力,竟挑着那不停掙扎的敵騎奔出數十步,才一抖手棄槍,拔刀,一人一騎老鷹捉小雞一般在敵騎中肆虐。身後,身披重甲的明軍重騎肆無忌憚,憑藉良馬,精甲,雪亮馬刀,一身武裝到牙齒的軍備擊潰了哥薩克人有組織的抵抗,接戰半個時辰後,遭遇戰很快變成了騎兵追逐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