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厲害的殺手,再硬的嘴,遇到了幹我們這行的也是沒轍,一道迷魂符喝下去,這傢伙就什麼都招了。
他果然是韓斌猜測的死神,果然,是黃公子下的手。
黃玉已經沒有耐心陪我玩下去了,我殺了廖二爺,江北鬼妓這筆生意就算斷了。鬼妓不僅僅可以給他帶來鉅額的利潤,同時也是他控制很多野鬼爲他賣命的法子。
鬼也需要發泄的,對人他們怕被陽氣衝傷,所以只能找鬼妓,但鬼妓八字的人很少,所以黃玉用這點誘惑那些好色之鬼,供他驅使。
但現在好了,我把這條路線給徹底掐斷了,宋閻王還沒表態是否殺我,他憋不住火,跳了出來。
對黃玉來說,殺我最好的法子,不是用術法,因爲上次公審,特使和鳳山是保過我的,黃玉也不敢太過分。
但如果我被人暗殺了,還是冷槍冷炮,那就算不到他的頭上了,畢竟我在江北得罪的人不少。
更讓我吃驚的是,死神的暗殺只是最簡單的第一重計劃,接下來還有各種針對我的法子,不把我弄死,他是絕不會甘心的。
“怎麼處理這小子?”豬頭問我。
我想了想道:廢了他的魂魄,讓他自生自滅吧,這傢伙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無辜人士的血,落在咱們手裡算他倒黴。
豬頭麻溜的廢掉了他的魂魄,兩人把他往路口一丟,算是了事。
解決完這個心腹大患,我總算是卸掉了心上的一塊大石頭,頓時輕鬆了不少。
不過,這也讓我意識到,我該對黃玉下手了,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黃公子能獨霸江北,除了是他爹和宋閻王的威風,還有他本身是個修爲極高的人,想要幹掉他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管了,先去找天鴻大廈裡的厲鬼再說。
天鴻大廈因爲死人事件,出奇的沒有加班,往日這裡永遠都不缺加班的公司,整個一棟寫字大樓,全都是工作狂。
此時黑燈瞎火的,反而有種莫名的詭異。
門衛室只有一個老頭在那看着。
警察早跟老頭打了招呼,我們一提是來搞清潔工作的,老頭會意,讓我上了樓。
不過在上去之間,老頭刻意強調了,樓裡的東西鬧的很兇,讓我倆小心點。
根據資料顯示,出事的地方在第十七樓!
我倆進了電梯,豬頭摁下了十七樓說:邪門了,很少聽說過十七樓會鬧鬼的。
電梯到了十七樓,門開了,我和豬頭打開了樓道的燈,仔細的檢查着。
整個十七樓都被一家公司給包了,這家公司的老闆是一個香港人,香港人是比較迷信的,從這裡的佈置來看,顯然是有高人佈置過。
我倆照着裡面轉了一圈,公司的風水完全沒有問題,甚至可以用很好來形容,陰陽之氣很是協調,不像是藏污納垢的地方。
最
後只剩下老闆的辦公室沒有查探了,老闆這幾天本人飛回香港談業務去了,根本就沒在公司,所以辦公室門一直鎖着的,也沒人進去查看。
我把羅盤放在門口,試探了一下,指針轉動很正常。
算了別測了,他要真想耍什麼手段,這門上肯定有門道,咱們是測不出來的,豬頭提醒我。
樓層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奇怪的是,接二連三的有人跳樓自殺,這就不太尋常了,尤其是我見過的那隻叫小娟的怨鬼,她留着最後一口怨氣,無非就是想讓我給她報仇。
這說明她是含冤死的!
但根據警方提供的目擊者口述與資料,死者當時上班的時候很正常,然後不知怎麼的,就跑到了天台上,跳下去自殺了。
她死在我的車上,當時我確實感覺到這棟樓裡有個陰森的眼神在盯着我,這說明了應該是有東西。
緊接着,正午時分,那會兒我還被殺手盯着的時候,又是這家公司的一個女員工跳下去自殺了。
死前依然是沒有任何徵兆,資料顯示,今天是她的生日,晚上她還邀請了公司不少朋友一起去她家慶生,不像是要自殺的樣子。
我和豬頭上了天台,天台按理來說應該是有鎖的,資料顯示,鎖是被人硬生生拉開的。
最絕的是,因爲第一個人是早上自殺的,警察讓保安把天台的鎖給換了,但第二個死者出現在天台的方式,依然是靠着手硬生生拽開的。
警察現場勘探,都沒找到有任何第三人出現的證據,也就是說,除了這一前一後兩位死者,再沒人出現在天台。
正是因爲這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他們只能請黃泉出馬。
天台上一片漆黑,我倆打着手電,仔細的尋辨陰氣。
羅盤的指針,一直很穩定,樓上的風呼呼的刮!
豬頭按照慣例,點了一盞燈籠,這是陰燈。正常的風是吹不動的,裡面的蠟燭,據說是用一種特殊的物質做的,對陰氣極其的敏感。
點了燈,豬頭在地上畫了個圈,開始燒紙錢,燒的可是錫金紙錢,爲了對付這個厲鬼,黃泉也是下了血本了。
燒了一會兒,沒見有啥動靜,我和豬頭在一旁坐了下來,點了根香菸,坐了下來。
天台上根本就沒有鬼,這是很正常的,一般的野鬼他是無法到達這麼高的地方,來搶紙錢的。而且這棟樓裡的厲鬼也不會允許野鬼隨意進出,說白了,這是直供給那位厲鬼的,就看他願不願意現身談判了。
等了半天都沒有動靜,就在我打算準備走人的時候,樓道里突然起了一股陰風,往我和豬頭捲了過來,一股巨大的氣力席捲而來,猛地將我頂飛了出去,落在了天台邊。
楓哥,豬頭縱身一躍,伸手拉住了我。
我隱約像是能看到有道人影站在我面前,但奇怪的是無論我和豬頭都看不真切,到了這種級別的鬼,至
少也是綠色級別的厲鬼了。
在江北,我遇到過最厲害的鬼,除了五通鬼、李仙姑以外,應該是上次在天橋跟蹤我身形極像柳絮的白衣女鬼,其次是劉三。
但見不着形體的鬼,卻是極少見!
他總不能是個白鬼吧,白鬼都可以鎮守一方了,在陰司也是極少,是絕不可能的。
“大仙,大仙,手下留人,我倆就是奉命過來趟個底,混碗飯吃而已,有事好商量,別下死手。”豬頭用力拽着我,我半邊身子已經懸在了半空。
這棟樓有二十幾層,掉下去,我肯定會變成大西瓜。
我這時候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陰風與厲鬼身上的陰氣灌入喉嚨,那種巨大的壓迫,壓的我氣都喘不過來,我只能雙手抓住豬頭,腳在墨青色的玻璃磚上,試圖尋找一個支點。
陰風中的厲鬼並沒有說話,地上迅速多了一行字,多管閒事,再入必死!
緊接着,我聽到了冷哼一聲,陰風一息,厲鬼已經不知所蹤。
我們燒的紙錢,它一分沒拿。
豬頭把我拉上來,用力的喘着粗氣,我的心一陣絞痛,趴在地上乾嘔了起來,巨大的恐懼,讓我身體的各種腺素飆升,剛剛真是太險了,厲鬼只要隨便踹上一腳,我和豬頭就只能去見閻王爺了。
這麼高,就是茅山祖師摔下去,也得廢了。
媽的,這還怎麼玩,是男是女,是鬼是妖都沒法分辨,咱倆這點本事,根本就不夠玩的,老子看轉正是沒希望了,姓秦的娘們,就是故意來讓咱倆送死的。
豬頭吐了口痰,擦掉額頭上的冷汗,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暗自念心經,平息劇烈跳動的心臟,與快要繃斷的神經。
“不,這事有搞頭,你想想,剛剛它至少沒對咱們動手,這說明他是有原因的,而且不想殺咱倆,也許咱好好跟它談,能化解這場災難。”
我之所以這麼分析是因爲,秦飛揚不像是要害我兩人的樣子,這案子或許難辦,但她派我倆來,應該是有自己的理由。
豬頭擺了擺手,拉倒吧,這剛剛要是我掉下去,以你這把子氣力,咱倆都得摔死了。我看還是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吧。
回到家裡,豬頭這小子居然怕的厲害,連家也不敢回了,把瑤瑤轟到了我的牀上,自己霸佔了次臥。
這傢伙真是個土匪,每次一來,都會把瑤瑤嚇的大哭,不過他纔不管那麼多,往牀上一倒,呼嚕打的跟滾雷似的,甭提多鬧騰了。
我好不容易把瑤瑤哄睡着了,樓上的喻紫柔又開始叫了,這女人是故意氣我的嗎?無夜不歡,這樣真的好麼。
可憐我一個光棍,還得忍受她這種摧殘。
我拉開窗簾,探出頭往樓上一瞅,對面打出的燈光有了稍許變化。
怡紅樓,旁邊的鬼符的含義卻變了,我略知道那含義是空閒中,歡迎上門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