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饒眼中閃過一絲兇光,他知道沙幫是一羣烏合之衆,只要拿下華福,一切就好說了。他甚至還能以琅琊山特使的身份,重新掌控鬼市。
想象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
當唐饒使出他的殺手鐗,腰中的碧玉彎刀往華福劈砍過去時,我出手了,伸出兩根手指頭夾住了他的刀鋒。
唐饒大驚,他有些明白了,爲什麼血忍會失敗了,單手接他突然一擊,這得有多好的眼力與手勁,才能在瞬間接住他的招。
“我勸你別反抗了,我對殺一條狗沒興趣,也許你不知道我是誰,但你的主子一定知道,我叫張楓。”我掀開頭上的斗篷,森冷的衝他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邪氣的微笑無情的宣告唐饒最後一絲幻想破滅了。
張楓!你,你還沒死?唐饒大驚。
早些時候,都在傳我已經死了,唐絕自己也不相信,但是後來我一直沒露頭,時間一長衆人皆以爲我是真死了。
所以,唐饒見到我還活着,感覺到不可思議。
他乖乖的放棄了抵抗,他能感覺到我的修爲比起那日在府內被圍時精進了不少,整個琅琊山除了山主與唐絕,怕是無人是我的對手了。
華福押着唐饒往沙幫總堂走去,準備嚴加審訊,讓這狗賊交代。
眼看着就要走到總堂附近了,突然人羣中殺出一個人,手腕一揚,幾道毒鏢往我打了過來,我連忙抵擋,緊接着場中煙霧瀰漫,待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唐饒的眉心已經被飛鏢給刺穿了當場喪命。
從手段來看,是上次的那個受傷殺手,他依然潛伏在這,並殺了唐饒。
也許在唐絕在僱傭殺手的時候,就刻意交代過,如果唐饒被擒,就順勢除掉他。
可惡,待我回過神來,殺手已經完全沒了蹤影。
Wωω▲ttκΛ n▲℃O 唐饒死了,但我的計劃卻依然在計劃,事情還只是剛剛開始。
鬼市這邊已經完全穩妥,我決定上山,開始與唐絕爭奪琅琊山的霸權,我倆註定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但這個人只能是我。
上山並非一帆風順,唐絕的人雖然無法控制琅琊亭,但他們卻掌控着丹陽峰與主峰之間的通道,沿途到處是關卡,無論是上下還是下山都很困難。
我要是被盤查出來,肯定是脫不了身的,一個人本事再大,面對上百人的圍捕,也只有受死的份。
這天,一行商隊上了山,上山因爲我本身就是執事,守山亭的大將並未多加爲難。
到了丹陽峰下面的時候,沿路的探子與查崗的人多了起來,唐絕的目的很簡單,一
是搜查我,二是防止有遊俠等勢力上山協助山主與他爭權。
想來也是天意,原本上山無門,但唐饒的屍體卻給我們提供了幫助。
衆人打着扶送唐饒靈柩上山,以及運送冥金的幌子一行人,一路上歷經盤查,總算是到了丹陽道口。
只要過了丹陽道口,就是琅琊主峰的山路了,再往裡是朗月峰,基本上就算安全了,然而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一行人剛走到丹陽道口,正好有一隊人守在丹陽道口的尾端,約莫有十幾人,腰間都彆着信號筒,說說笑笑,從服飾上看,應該屬於丹陽宮裡的人。
丹陽宮的人怎麼會在這,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劉德多半已經是黃了,丹陽宮只有峰主才居住,裡面的守衛只聽峰主差遣。
他們出現在這,就代表丹陽宮已經爲唐絕所佔。
遠遠的,華福剛一看見,立馬就大喊了一聲:“停!”
我和豬頭正擡着棺材,被他這一聲喊的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出啥事了?
華福說,前面是丹陽宮的人,領頭的穆順,以前唐絕還沒跟山主鬧翻的時候,他就當了內應,是唐絕手下最忠心的一條狗。他守在這,咱們怕是這一關過不去了。
我想了想道:既然是這樣,咱們先回去,待看看情況,再走。
衆人還沒來得及撤退,穆順便已經看到了,隔空大喝道:“幹嘛的,給我站住。”
衆人心下一沉,只能無奈的轉過身,擡着棺材又折了回來。
“幹什麼的?”穆順領着人走了過來,狐疑的掃視着衆人。
他常年在宮裡當差對其他三峰弟子其實並不是很熟,不過這也正好讓我們有機可乘,經過化妝後,我和豬頭等人的相貌有了很大的改變,除非是仔細辨認,否則很難認出來。
“穆大人,我這才下山幾個月,你就連老朋友也不認識了?”華福笑道。
“喲,是華大人啊,我聽說山下不太平,你還能活着上山,不容易啊。”穆順冷笑道。
聽他這口風,唐絕似乎對山下的情況,略微有些瞭解了,至少他對華福不那麼信任了,否則以他鬼市負責人的身份,華福不應該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我知道這事肯定是跑不了了,索性給衆人一個暗示,大家安靜了下來,靜待華福處理。
“確實不太平,要不然我們一行人上山也不會這般艱難了,穆大人,這是一點點小意思,拿去給兄弟們買酒喝。”華福拿出一張千金的錢票塞在了穆順的手裡。
穆順拿了錢,點了點頭,卻
並沒有放人的意思,反而是冷笑了一聲:“多謝了,華大人,不過峰主說了最近不太平,但凡要過丹陽道的人,都必須嚴加盤查。”
“棺材裡是誰啊?”
“是唐大人,他遇刺了,按照規矩,應該在後山安葬,以免擾了丹陽峰的福氣。”華福道。
“是嗎?有唐絕大人的手諭嗎?”穆順刁難問道。
這一下把所有人都給難住了,我們本就是想偷摸着過去,哪來的手諭?
“穆大人,這屍體能擡回峰上去嗎?唐大人可是講究之人,我要擡上峰去,那還不得被他活埋了啊。”華福哭喪着臉,開玩笑道。
穆順是鐵了心要爲難衆人,當即冷笑道:“沒手諭,你們就去請,別在這廢話,今兒誰也別想過去。”
華福笑眯眯道:這樣啊,餘鬆,這事交給你了。
餘鬆拿了一把錢票,走了過來,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穆大人是吧,這些錢一共是十萬金,能否通融一下,大家出來混,無非就是爲了混口飯吃,凡事別做的太絕了,你說是吧。”
穆順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敢教訓老子,死一邊去,來人,誰要再敢聒噪,就殺了他。”
餘鬆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詭笑:“大人,既然這麼說話,那就沒意思了。”
說話間,他把手上一大把錢票往天上一扔,大笑道:“兄弟們,搶錢了,誰撿到了算誰的。”
穆順等人還在發愣,但回過神來一個個近乎本能的伸手去抓錢。
穆順是條忠心耿耿的走狗,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不愛錢,不需要生活,總的來說,誰不愛錢啊。
就在衆人搶錢的瞬間,餘鬆拔出腰間的匕首,往穆順的胸口刺了過去。
穆順雖然修爲較高,他甚至明明看到了餘鬆的匕首,但不知道爲何就是躲不過去,餘鬆瞬間把他刺了個透心涼,一連捅了十幾刀才停下來。
沒有人知道,餘鬆爲了練這簡單的一捅,暗地裡練了不下萬次,十萬次,直到他的手不再抖,能在瞬間以最快最準,最毒的方式出刀。
修煉之道就是如此,要麼是天才的天下,要麼是苦修之人的天下。
餘鬆天賦一般,修爲或許還不如穆順,但就這麼一下,他練了無數次,早已經成爲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據說,不少東陰忍者就是這麼練刀的,光是一個拔刀動作就得練一輩子。
穆順痛苦的睜大眼,不敢相信這一刀會要了自己的命,餘鬆就是這麼狠,既然話不投機,那就殺了你,這是他的爲人處世準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