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營養的寒暄了一陣,眼看着就到了午飯時間,爲了給兩位六花執事接風洗塵,山主可是下了大功夫,不但準備了各種珍饈美味,還從整個琅琊山上下蒐羅了不少美貌女子來伺候洪承祖、郭嘯天以及她們手下的那些隨從。
作爲整個琅琊山最紅的姑娘,這種事情自然少不了陳小禾。她被安排到了洪承祖的身邊。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這個洪承祖的梟雄潛質並不單單表現在氣度上。相對於旁邊懷抱美人大碗喝酒的粗豪漢子郭嘯天,在女人眼裡足夠英挺迷人的洪承祖卻表現的好像一個溫良的五好少年。
陳小禾在他旁邊坐着,他就只是任由陳小禾坐着,不會去動她分毫。而面對衆人的勸酒,洪承祖無一例外的都是婉拒。
從古至今,酒色二字壞了多少英雄,三國演義裡的飛將軍呂布以一己之力能力敵桃園三兄弟,最後卻依舊毀在了酒色上。能恰當的控制自己的慾望,是成爲一方霸主的關鍵。
現在我心裡已經不會去想着什麼洪天霸和洪鐵心了,就洪承祖這一大關,不賣點力我都未必過得去。
酒宴進行到一半,洪承祖起身出去更衣。不貪杯好色的他和整個酒宴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是以在郭嘯天的強勢吸睛之下,除了一直盯着他的我,竟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對我勾了一下手指。
“你盯住唐絕的舉動,我出去下。”對身邊的陸雲風吩咐了一聲,我悄悄的退場,從側門離開了宴會大廳。剛出門,就看到洪承祖在宴會廳外一篇小樹林中對我招了下手。
在冥宗混,和洪承祖的接觸根本就是不可避免的,既然他暗地裡邀約,我也只能赴約。當然,我倒是不太擔心他會對我直接出手,如果他想殺我,恐怕早就動手了。
“張楓,其實剛纔在大廳裡我也說過了。投入我洪家麾下吧。”這個比我年紀還小的青年,一上來就單刀直入,沒有半點掩飾。
“就這麼簡單?”我微微側着頭反問了一句。
我和洪家的樑子也不是一兩天了,我不光殺了他二哥洪羽,還殺了他表兄弟田農。他派過來奪取炎帝神鼎的鬼母,按照官方說法也是死在我手上的,這要有多大一顆心臟,才能容得下我。
面對我的質疑,洪承祖竟然點了點頭。“我知道你顧慮的都是什麼。這麼說吧,我們兩個都是在不停往上爬的年輕人。所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我有野心而你沒有,你現在
的一切行爲,一切努力都是被逼出來的,我想要的東西和你想要的不同,所以,如果你能和我一起打拼,那比對着幹要強得多。至於我二哥的事情,你知道管仲和齊桓公的故事麼?”
管仲和齊桓公?以前學的那些歷史知識迅速在的腦子裡轉了起來。
管仲春秋初期齊國政治家、軍事謀略家。管仲侍奉齊國二公子糾。
齊君無知被雍林人襲殺,國家無主。公子糾、小白都從異地賽跑般趕往都城繼位,誰走的快,誰就是齊國之主。雙方都日夜兼程,兩路人馬在路上相遇,發生了激戰,管仲用箭射中了小白的皮帶鉤子,小白假裝被射中要害,用裝死迷惑對手。管仲與公子糾中計,以爲除去了心腹大患,國君的寶座虛位以待。等他們慢條斯理地走到都城,發現小白已經先到了,被立爲國君,這是公元前685年,小白就是齊桓公。
於是,爭奪政權的激戰開始,最終,公子糾被殺,管仲被囚。桓公聽從了臣下鮑叔牙的建議,不計前嫌,以很隆重的禮節儀式命他做大夫,主持政務。
洪承祖這是把自己比做齊桓公,把我比作管仲,這地位擡得可真夠高的,也不怕摔死。
“不得不說,洪執事的氣度讓我折服,如果能跟隨洪執事做事,未必是件壞事。”我輕嘆了一聲,用手在旁邊的樹上不輕不重的捶了兩拳,做出了一副苦惱的表情,“洪執事,能得到您親自邀請,我很榮幸,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下?”
洪承祖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朝我拱了拱手,說了聲“靜候佳音”,徑自向宴會大廳走了回去。
我要求時間來考慮,這點並不過分,雖然他今天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可是就算換做是他自己,也需要考慮會不會被人哄去當槍使,用完了就直接幹掉。
當然,我所謂的考慮一下只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王玲的身份極其隱秘,包括身爲閻王殿長老的洪天霸恐怕都不知道王玲其實不是什麼宋閻王預定的第八房姨太太,而是宋閻王的親生女兒。
除了王玲這邊,柳世昭這個坑害柳絮的混蛋也是他們洪家的人。
我不是劉備,什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事兒我他孃的做不出來,就算只爲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這兩個女人,我和洪家就不可能有和解的可能。
當然,我並不是沒有步入洪承祖麾下的可能,就像當初在白正剛手下時一樣。
當我回到宴會廳的時候,洪承祖依舊坐在他的作爲上帶着莫測的笑意喝水吃肉。陳小禾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郭嘯天的懷裡,那份極盡迎合的姿態都讓我懷疑眼前這個陳小禾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陳小禾了。
宴會過後,山主沒有留我,反倒是把陸雲風叫到了後堂,不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我獨自走到朗月峰山門處的時候,卻發現阿醜正在那裡滿面焦急的踱着步子,看到我回來,立刻就迎了上來,湊到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死人了。”
自從我和陸雲風等人執掌了朗月峰以後,死人這種事情真的是很久沒在朗月峰上聽說過了,而且今天死的這個人也有點特別。竟然是頭天晚上被陸雲風這老色狼折騰到起不了牀的廖紫。
值得玩味的是,廖紫死亡的地點並不是在東宮,而是屬於我的那間上舍天字一號房。
“昨天晚上出了那樣的事兒,您和峰主又被叫到了主峰去,所以今天我讓近衛軍在山上進行全天候巡查,確保不出現什麼岔子。結果在巡邏隊伍走到您房門口的時候發現門框上有一個血指印,湊近了門邊可以聞到很濃重的血腥味。他們沒敢處理,直接報告給我,我就讓他們在附近警戒,跑到山門那邊去等您和峰主了。”
聽着阿醜的敘述,再看到屋裡這一片狼藉的樣子,我真的是想罵娘了。這是一天都不讓人歇閒兒的節奏麼?
廖紫無頭的屍體,就那麼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椅子周圍全都是半乾涸的血液。而她那顆漂亮的腦袋就那麼被擺在桌子正中央,死不瞑目的盯着門口的方向。
在她的嘴裡,咬着一疊紙,最上面的是一張A4打印紙,下面則是幾張微微泛黃的。
這些紙我太熟悉了,那不就是昨天剛得到的控龜妙法以及唐門的兵器製造圖嗎?
不用問,廖紫已經是趁着我們離開的時候偷偷摸進我的房間想把這些東西偷走,卻被人黃雀在後割下了腦袋。
讓人難以理解的其實不是廖紫,而是那隻黃雀。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頭天晚上殺了孟欣的那個人和今天殺廖紫的是一個人。可是那人的目的是什麼?廖紫嘴裡叼着的這些東西都算得上是寶貝吧,可是那人並沒有取走。這應該不是敵人才對。但如果是自己人的話,又爲什麼要藏頭露尾的?
門上留下的血指印明顯是女人的,朗月峰上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女人又有誰呢? шшш тtkan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