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剛剛吃過早飯,就有下人過來通報說洪鐵心那老東西傳喚我。
直覺告訴我,這或許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等我到了洪家的會客廳,發現廳內坐着的除了洪鐵心外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昨天見過的簡仁,另外一個則是個五十歲左右,相貌和簡仁有些相似的漢子。那漢子坐在簡仁身邊儼然一副長輩模樣,見到我進來了,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
“張楓啊,你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邊這位,是咱們冥宗四大長老中的簡義嘉簡長老。還不見過?”與當日吃飯時的長輩模樣不同,洪鐵心今天也擺出了一副嚴肅臉。
“小子見過簡長老。”果然,小的丟了面子,就把老的給搬出來了麼?沒辦法,有的時候面子還是得賣一下的,我雙手抱拳對着簡義嘉行了個禮。
“喲,這禮老夫可不敢受。你叫張楓?昨天就是你小子把我家的護衛給打死的?”簡義嘉倒也沒有繞圈子,單刀直入的開始興師問罪。旁邊的簡仁也是橫眉立目的看着我,只不過當我回看過去的時候,簡仁下意識的把目光挪到了一邊。顯然是昨天認了慫,留下了心理陰影。
“如果您說的是空行者的話,那確實是我打死的。”今晚多半是要和洪家撕破臉了,我也就不在乎白天在這裡張狂一下。
“好小子,你膽子不小啊!”簡義嘉似乎沒想到我這麼痛快就承認了,一巴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似乎想在氣勢上壓倒我,可惜,他那點氣勢比打王鞭裡的金甲將軍差了不知道多少倍,簡直毫無威懾力。
我甚至懶得理簡義嘉,回頭看了看站在洪鐵心身側的洪承祖,對他抱了抱拳,“洪執事,張楓進入冥宗是洪執事引的路,當日洪執事給我講了宗城裡的規矩,其中一條就是不可街鬥,但是隻要在擂臺之上,生死各憑本事,敢問洪執事和二位長老,這是不是宗城裡的規矩?”
“沒錯,這正是宗城裡的規矩。”洪承祖聽到我點了他的名,很痛快的接了話,而且眼神中還對我帶了幾分欣賞,“當日引他們幾個新人入城,我怕他們年輕人莽撞,在來的路上就把宗城裡有關私鬥的規則給張楓等人詳細講述了,這一節並沒有什麼問題。”他這話,卻是對簡義嘉說的。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既然洪承祖挺我,我就更沒必要慫了。“那麼我就奇怪了,既然我的行
爲合乎宗城的規則,簡長老爲什麼要一大清早就勞師動衆的來這裡問罪?您就算要問罪,也應該去向規則的制定者問吧,怎麼就問到我頭上了?”
“放肆!宗城的規矩是宗主定的,豈容你胡言。”洪鐵心走過場般訓斥了我一句。昨天我們幾個教訓吳光的事情洪鐵心肯定已經知道了,對我這種潛力股,他也不想太過苛責。喊我來,主要還是給簡義嘉這盟友一個面子。
“好,好,算你小子說的有理,在擂臺上殺了人就殺了,這合乎規矩,但是你爲什麼要向臺下的我兒挑釁,把他活活給氣暈過去!你一個新晉弟子也敢挑釁我兒子麼!”簡義嘉怒目圓瞪,立刻就把話題轉到了我氣昏簡仁的事情上來了。看得出來這貨就是個護犢子的主。
我冷笑了一聲,朝着洪鐵心抱拳道:“洪長老,昨天我是陪同宣嬌小姐上街購物,遇到一個陌生青年妄圖對宣嬌小姐拉拉扯扯圖謀不軌,請問洪長老,弟子是應該出手制止將那人好好教訓一番,還是應該任由他胡來,壞了宣嬌小姐的清白?”
簡義嘉你覺得你是個長老你就牛逼是吧,好,哥不跟你說了,哥把皮球踢給另外一位長老。
“這個……”洪鐵心支吾了起來。今天簡義嘉上門,他本來是打算給點面子稍微訓斥我幾句的,畢竟他們是盟友,可是關係到他孫女……總不能說我孫女在街上隨便人輕薄,你小子不要多管閒事吧。
“荒謬!我們簡家和洪家世代交好,仁兒和宣嬌小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何來圖謀不軌一說!”簡義嘉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踏步朝我走了過來,一股屬於紫色宗師初階的氣場從他身上迅速散發開來。
老東西把氣場所夾帶的氣勢全都指向了我這邊,一股壓迫感襲向我的全身。
只是個紫色總是初階就想壓服我嗎?我也雙眼一瞪,向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身上的魔氣瘋狂的涌動了出來,滔天的怒意和殺意圍繞在我四周,將簡義嘉氣場的壓迫感衝的支離破碎。魔之黑火已經在身上蔓延開來,肆意張狂。
簡義嘉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根本就沒想到一個剛剛從琅琊山上被選拔進來的弟子竟然能面對他的氣場凜然不懼,而且還能放出擁有如此暴烈氣息的氣場來。“你,你是魔體?”
“是又怎麼樣?”“咔吧咔吧”,我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簡長老,你應該知道魔是什
麼吧。沒跳下擂臺宰了他,我已經是很守規矩了。”
簡義嘉被我狂妄的語言弄的怒火更勝。“小子,別以爲你是魔就了不起!魔也不是萬能的,就你現在這點修爲,就算是魔,本長老一樣能宰了你!”
“想動手就來啊,我還怕你不成!”今天老子就跟你槓上了!他孃的,反正遲早也是要在洪家鬧事兒的,不如藉着這個由頭先鬧一場再說。
倒是洪鐵心和洪承祖這爺孫倆的反應有點耐人尋味。按理說,我是弟子,簡義嘉是客人,我們起了爭執,他們這主家是應該出來調停的,可是這一老一小兩隻狐狸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作壁上觀任由事態發展,莫非是想借着這當口看看我和簡義嘉的真正實力?
不管了,打就打,老子無所謂,反正他就是一個普通修行者而已,修爲上也並不比我高,還怕他不成!
就在這局勢一觸即發的時候,會客廳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守門的弟子,進來以後單膝跪地朝上打躬,“啓稟長老,樑秋生樑長老攜子登門拜訪。”
“樑秋生?他來幹嘛?”洪鐵心和簡義嘉對望了一眼,姓簡的衝我冷哼了一聲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洪鐵心則是一揮手,讓我站到一邊,然後讓人請樑長老。
過了三四分鐘,一個身穿藍灰色道袍,頭上梳着牛心髮髻,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頭帶着一個年輕人總會客廳外走了進來,那年輕人一見到我,立刻就開始跟我擠眉弄眼,這不是樑春又是誰呢?說起來這樑長老的形象真的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過生日的時候他兒子送美女給他,那必然是個老色鬼啊,誰知道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只能說,人不可貌相。
“樑長老,稀客稀客,今天怎麼想到來我這破地方了?”洪鐵心起身對着樑秋生抱了抱拳,請他們父子二人落座。
“哦,洪長老過謙了,您這要是破地方的話,那宗城裡就只有宗主大人那裡算好地方了。簡長老,幸會。”樑秋生客氣了兩句,帶着兒子在椅子上坐下。
“哪裡哪裡。樑長老,今日貴足踏賤地,不知道所爲何事啊?”洪鐵心吩咐下人上茶,然後滿眼質詢的問道。
“樑某今天來,也並非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只是聽說晚輩們之間起了些矛盾,打算過來幫忙調解一下,免得大家傷了和氣。”說罷,樑秋生對着我輕輕點了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