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成空吾昂首挺胸,語氣驕傲、滿臉自豪。
鳴人微笑聽着。
“不過,完現術者都是被人類社會傷害的一羣人。”銀城空吾看向那個章魚頭小男孩,朝他招手。
男孩掂了掂腳,猶豫片刻,對銀城的信任多過對鳴人的警惕,走了過來。
獨眼青年,不爲所動。
銀城空吾嘆一口氣,揉着小男孩的腦袋:“所以,他們對陌生人很難報以信任。”
“組織其實成立有好幾年時間了,但一直都沒能吸納多少人。”
“我覺得這種發展才只是開始,本想等着做出一些成績之後,再跟您和浮竹隊長說的。”
鳴人“神樂心眼”鋪展,將這一片區域全部籠罩。
除了這間屋子。
僅有一公里外的便利店裡,還存在一道靈壓,但並非“死神”所屬。
他若有所思:“你的組織只有三人,最後一個也是孩子。”
章魚髮型男孩把頭擡起,眼中神色警惕變重:“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人可不在家裡!
“漩渦隊長很厲害,當然能察覺到。”銀城空吾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撫起來。
見他情緒穩定後,才接着對鳴人說:“這裡並不是組織的基地。”
鳴人疑惑看他一眼。
“空座町是重靈地。”銀城空吾解釋,“這裡很容易誕生完現術者,但當他們成年,有一定的經濟能力後,幾乎都會選擇離開這。”
“雖然不會離開家鄉太遠,但也不願意再回來了。”
“所以我們商量之下,最終決定,把空座町旁邊的鳴木市作爲基地。”
“大部分成員都在那裡。”
“我只是爲了尋找同伴,纔會在這弄了個房子。”
鳴人眉頭微微皺起。
這當然是一件好事,無序的力量被有序的組織起來。
而且這個組織的核心是“守護”。
這段時間相處以來,自己很清楚銀城空吾是一個本性很溫柔的人。
可眼下這個時間點
“我們進去說?”銀城空吾朝屋裡一指。
他們到一間會議室內。
“我好像不知不覺間,做了一個麻煩的決定。”銀城空吾面色有些凝重。
在漩渦隊長和自己說,“完現術”的力量被那個綱彌代家盯上後,他就覺得不妙。
現在仔細一想,自己的做法就好像省去了烹飪之前的那些繁瑣環節,直接把“完現術者”做成了一盤菜,端到餐桌上,就等着有人過來享用料理。
鳴人搖頭,沒有說話。
他把刀拔出,插入地板,九尾的力量將這間屋子籠罩。
“你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鳴人問他。
銀城空吾一愣,把頭低下,有些愧疚:“我是不該這麼.”
“不,伱這個決定很棒。”鳴人把頭一搖,“只是出於一些暫時還不能向你說的原因,有一些細節我要確認一下。”
銀城空吾回答:“前幾年,我碰見一名完現術者在和虛戰鬥,將他救下後,就萌發了這種想法。”
鳴人皺眉。
真的是偶然之下碰見?
還是被刻意爲之的安排?
讓他倍感棘手的,就是這一點。
自己是能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可也就只有自己才能做到。
其他人都不行。
哪怕被自己提醒過的春水大叔、卯之花隊長,也都察覺不出什麼異樣。
“藍染惣右介”那個男人,可怕的還不是那個讓人“視之不見”的能力,而是縝密非凡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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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誰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被他“操縱”?
而且他很有耐心。
只會利用人性中小小的一點,“因勢利導”、“順水推舟”,在一層層的鋪墊中,達成他的目的。
就像現在這樣。
早就對“靈王之力”有興趣的綱彌代家,對“完現術者”下手,情理之中。
有一顆熱忱心腸的銀城空吾,成立庇護“完現術者”的組織,也在情理之中。
可就是在這樣一件件的“情理之中”,事態走向就會變成藍染想要看到的發展。
“漩渦隊長?”銀城空吾看着金髮少年面色如此凝重,小心翼翼開口,“我接下來要怎麼做爲好?”
鳴人還在思考。
那個男人有他的優勢,但自己也並非完全處於劣勢。
藍染在暗,他不會輕易做出容易讓別人引起懷疑的行爲。
自己不一樣,自己可以放縱,針對每一處懷疑點,只要不動手,那就是優勢。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整個完現術組織,居住到瀞靈廷內。
但這並不現實。
人類與魂魄,畢竟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形態。
而且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
因爲保護,就將他們“囚禁”.
這不就是木葉“日向”一族的做法嘛,寧次的反應已經證明,即便是好意,也難以讓經受者本身接受。
“你們也進行剷除虛的活動嗎?”鳴人問他。
銀城空吾點頭,眉頭一擰:“當然,要我們暫停活動嗎?”
“如果可以的話,這樣最好。”鳴人把頭一點,“不行的話,就讓實力稍弱一些的和其他人一起行動。”
銀城空吾慎重點頭。
鳴人想了想,又接着說道:“如果有死神想要對你們動手,將他們捉住後不要殺死,留下當做證據。”
銀城空吾一愣。
等等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將他們捉住”後。
讓漩渦隊長都這麼凝重的傢伙,能被自己這一羣人對付?
“我們能行嗎?”他有些信心不足。
“我已經拜託一位很可靠的前輩,將綱彌代家監視,那些強大的死神跑不出來,就算有遺漏,也都是你能對付的了的傢伙。”鳴人輕聲,語氣肯定,“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像剛纔說的那樣,小心謹慎。”
綱彌代家雖是上級貴族。
但整體實力並不算很強。
明面上擁有隊長級靈壓的,只有家主一人,也有不少副隊長層次的,這些都是八番隊的重點關注對象。
綱彌代時灘對外所展露出的實力,也只有副隊長的水平。
藍染只是利用綱彌代家,爲他們親自出手隱瞞的可能性很小。
當然,不能心存僥倖。
要是被他發現合適的時機,隨手而爲,說不定就能瞞過八番隊的監測。
銀城空吾重重把頭一點。
鳴人就要離開,忽然想到什麼,朝他腰間口袋看去:“死神代理證這個東西,你還一直帶着呢?”
“漩渦隊長如此信任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銀城空吾咧嘴,把那塊木牌掏出,燦爛一笑,“我又怎麼能夠辜負漩渦隊長的信任。”
鳴人盯着它,沒有說話。
他之所以選擇親自來現世一趟,目的當然並不是爲了和銀城空吾說這些東西。
更主要的原因,是想揪住綱彌代家的馬腳。
抓幾個監視銀城空吾的死神、或綱彌代家的家臣回去。
但出人意料的,在他的感知範圍裡,並不存在這些所謂的“監視者”。
綱彌代家是罪大惡極,可這並不代表他們沒腦子。
對想要下手的目標,不做情報收集,這不太可能。
他們一定在監視,但方法會是什麼?
銀城空吾臉色一變,也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東西,好像有一些故障。”鳴人伸出手,隨意找個理由,“你先把它交給我,我帶回十二番隊進行維修。”
銀城空吾應下,爽快交出。
鳴人把它封印,又囑咐幾句,返回屍魂界。
馬不停蹄趕往十二番隊隊舍。
十二番隊一如既往忙碌,隊士見到鳴人,恭敬打起招呼,然後在最近的角落裡,揪出一隻涅繭利。
“鳴人君。”涅繭利打起招呼,懶懶散散,“過來找我又有什麼事?”
“不要再來無聊的事情了,我現在很忙。”
鳴人語氣平靜:“帶我去找你的本體。”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很重要。”
涅繭利看着鳴人,能夠讓他臉色這麼凝重的,屍魂界中,也就只有那個男人才能做到。
和藍染有關啊?
他一點頭,招了招手,在前帶路。
瀞靈廷內,綱彌代家。
鳴人才在現世和銀城空吾見面的事,立馬就傳到綱彌代家主耳中。
“漩渦隊長去見代理死神了?”家主臉色沉重,“而且還收走了代理證?”
“他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嗎?”
彙報消息的那位族人,戰戰兢兢。
“之前京樂手下的人,好像還打聽過我們要做什麼。”綱彌代時灘臉上堆砌着虛假的笑容,“看樣子是和漩渦隊長聯合在一起了。”
“身爲貴族,卻和一個流魂街的平民站在同一個立場,真是恥辱。”綱彌代家主呵斥一聲,“既然被漩渦隊長髮現”
“時灘。”
他開口喊出一個名字。
坐在末席的男人微笑。
“這件事,這由你來處理吧。”綱彌代家主毫不猶豫,“家族需要這些完現術者。”
“靈王和虛之力的混合,是很珍惜的樣本。”
“你已經讓我們失望過一回,不要讓我們再次失望。”
綱彌代時灘低頭,努力把嘴角壓下去:“是。”
等這些人全部離開。
他才把頭擡起,暢快無比地笑了出來。
聲音猖狂而又愉悅。
他很清楚家族的意思,在這個時候把自己推出去,幾乎不會有目標能夠達成的念頭。
只是在不想得罪漩渦隊長的前提下,把自己推出去當成棄子,綱彌代家就能摘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