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此處曹牧文微微皺了下頭,“呃~~~”一陣劇痛傳來,他哼了一聲。猛的摒住了氣,憋紅了臉,免的自己因爲疼痛而漏了氣。
“你!你們這些懶惰的明人,幹活的時候還不專心,看我拖範打不死你!”這位拖範大總管,怒目圓睜,頤指氣使的用鞭子指着曹牧文吼道。“有是你!又是你這個混蛋,不許偷懶!”拖範惡狠狠的瞪了曹牧文一眼,曹牧文一見連忙變出一番諾諾冉冉表情。
自己走神被人看出來了。曹牧文也只好倆忙使了使力,猛地拉動身後的板車快進了幾步。
“哼!不打你就不賣力!”拖範一見這賤貨服軟,心中大爲得意,看來這些明人就是欠抽,不打不賣力!又興奮的去鞭打車隊後的奴隸去了,不在理曹牧文這邊的人。
“呵~~~”曹牧文長處了口氣,背上的傷口已然見血,好在傷口不深,沒有傷筋動骨。其實即便是傷筋動骨曹牧文唯一需要擔心的是自己下一頓飯該吃多少~~~~
“哎哎~~~,你沒事吧。他媽的。這幫子韃子看着是個人,畜生不如!哼!”旁邊的周剛湊上前來答話。“怎麼樣,看出什麼道道來了嗎?”周剛一臉的焦急。
兩人碰面之後也不含糊,都是各自交代了一下自己這一段時間來的“奇遇”,反正都是給人逮來的,倒是不許要解釋什麼了。兩人開了個“碰頭會”,一致決定要逃出來,但是絕不能再像之前那幫的魯莽,而且~~~~
“怎麼就好意思空手回去呢!咱們在這裡被韃子招待的這麼好,咱們回去的時候怎麼着也得給他們些謝禮啊!”曹牧文和周剛都很同意各自的想法。從最近的情況來看,伯顏領兵開拔的日子也就在幾天之後了,現在時間寶貴,絕不能浪費,必須盡力收集情報。
“咱們原先的計劃失敗了,又碰上了沙暴,也不知道吳徵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周剛有些憂慮的說。
“是啊~~~”曹牧文想到此處也是一臉的愁容。吳徵,魏炳文也是生死未卜,不過從自己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只不過現在去了那裡就不得而知了。希望他們能平安的回去吧。這樣咱們纔沒有擺在這裡做奴隸了,起碼人家知道咱們還深陷敵人巢穴。不過~~~好在兩人雖然被抓,但是身份沒有暴露。”曹牧文現在略微安心,這樣他們兩人才能比較隱蔽的收集情報。
呼啦啦~~~~嘩啦啦。木板車在四個人的拉動之下慢慢的向前進,給後面的草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轍。“呼~~~,呼~~~”身邊的一個不認識的奴隸劇烈的粗喘着,“媽的!什麼鬼玩意兒啊,這麼他媽的沉。”一邊說,還一邊用袖子擦這額上的汗。“韃子不是馬多嗎!?怎麼不用馬拉呢,不拿咱們當人!”
“行啦,你忿忿不平有什麼用,你還別說,人家真沒準就沒把你當人呢!媽的,這幫韃子看樣子又要去劫掠咱們大明比邊關啊!咱老百姓可又要遭遇了。”另一邊的一名已然鬍鬚斑白的老者在一旁說着。“韃子可都把馬當成寶貝啊!人家怎麼捨得讓心愛的戰馬去幹這體力活,就是一般的馬匹人家也不願這樣,是因爲韃子有咱們這幫子賤的不知值幾個錢的奴隸們在啊~~唉~~~”說罷,這位老者還痛心疾首的重重嘆了口氣,看來面對這種局面他是一籌莫展。
木板車的車輪在四人的奮力之下嘎吱嘎吱作響,在路上深深留下兩道車轍。道路上崎嶇不平,曹牧文等人已然是竭盡全力的拉着,推着這該死的木板車,但曹牧文還是感到雙臂如有一股千斤重物贅着,很是艱難。
“呼~~~~,不行了。累死我了。他媽的,這他媽的拉的什麼玩意兒!”周剛看了這輛神奇的猶如千斤墜的大木板車,狠狠的說。
“快別說了,咱們快點吧,要不然~~~~”那位老者偷偷的朝着後面的拖範瞧了瞧,現在這位拖範大總管正在一位蒙古護衛的陪同之下,在這趟緩慢的人力車隊之間來回巡視,還不時的抽響他那條馬鞭。
咣噹!呼啦啦~~~~
突然一聲響,從曹牧文他們的木板車地下發出來。他們四人頓時大吃一驚。“怎麼了!”就在這時候,這輛車也是身子一歪,坎坎然的偏離了原來的直行路線。曹牧文俯下身子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塊石頭,隔到了車輪底下,他們光顧着拉車了,竟沒注意。
原來木板車上拉的東西被韃靼人們用帆布,麻布包了個結結實實,裝車之後,還在最外面用一張巨大的粗麻布蓋了個嚴嚴實實。所以,打外面想看明白這是什麼基本不可能。曹牧文自從今早一見到這個,就尋思這自己人拉着是什麼貨物。只看的這些東西體積不小,均有一米長寬,就是曹牧文他們所拉車上,就有五六個這種東西。從曹牧文自身感覺來看,這些東西重量不輕。
“嗯~~~~。”曹牧文撇過眼去,仔細的盯着這層層包裹下的東西是什麼?“韃靼人看的這麼重視,如果是一般兵器可能這樣嗎?包裹的這麼掩飾,看來是很重要,寶貴的東西;並且是這次開拔進軍所需之物。如此之大的東西——會是兵器?”曹牧文搖了搖頭,自己否定了這種想法。此物長寬均大約一米之上,並且具體大小不一,行裝也不盡相同,曹牧文已經盡力的用眼去看了,看的都要目眥皸裂一般,也只能有這些推測了。
“如果不是兵刃~~~那又是什麼呢~~~”曹牧文思索着。
“啪~~啪~~~”又是幾聲熟習的響聲。
曹牧文也在同時感到了一絲同樣熟悉的“刺痛”,不只是刺痛了。拖範用盡全力的往曹牧文,周剛他們四人背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拖範氣喘吁吁的盯着曹牧文,說道:“又是你們,又怎麼了!?怎麼有他媽的停下啦!又偷懶!你們~~~你們這羣垃圾!”
“不是,不是!”那位老者急急忙忙的辯解着,一邊說這話,一邊哆哆嗦嗦的。曹牧文看老人家現在臉色鐵青,嘴脣煞白,看來因爲長時間的重體力勞動已然讓他吃不消了;又加上剛剛的幾鞭子,打的本來就骨瘦的背上皮開肉綻。老人家看來是傷到筋骨,“不過~~~~”曹牧文微微嘆了口氣,現在這情況自己也是愛莫能助啊。
“他媽的,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真他媽的沉。”周剛一臉憤怒的盯着拖範的背影,如果他能用眼睛殺人的話,拖範現在已經萬箭穿心了。
“呃~~~,這位老人家已經受不了了,麻煩你行行好吧。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我們就是做了鬼也忘不了你~~~”曹牧文只好低着頭像拖範求情了。不過最後還是隱晦的詛咒了他一番。
“啊?啥?”看來拖範大總管的漢話能力明顯不足,一臉的迷茫,看來前面的話他是明白了,這是跟自己求軟呢,後面的——“做了鬼?”
“呃?是死了也不忘我的恩情?”拖範的腦子裡天人交戰,明顯的把這當成了一句好話。
“哼!老不死的~~這次就饒過你。”拖範“大發善心”,讓這位本就該死的老頭子歇歇吧。
“你!”他指了指那位老人家,“你滾開,在一邊跟着,不準逃跑!然後~~~”他有轉過手臂來,用鞭子指向了曹牧文三人,“你們,給他求情!很好~~~很好~~~。”說罷嘿嘿一樂,“那你們三個人就幫着他幹吧!你們三個人繼續拉車!”
“啥!”曹牧文,周剛還有那位小哥頓時震驚啦!
“這是什麼?”曹牧文待在拖範走了之後,突然間發現,因爲剛剛板車的劇烈晃動,好像包裹着所拉貨物的麻布被裡面的東西刺破了一角,看來裡面包裹的東西不只是沉重,並且堅硬。
“有棱角?”曹牧文匆匆瞥了一眼,這塊黑色的尖角露了出來,因爲害怕被這些韃子保存的這麼嚴密的東西,如果被拖範發現露了出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曹牧文打眼看去就知道了,這是金屬。
看顏色,應該是鐵器。
“呼哧~~呼哧~~~~”只有三人推拉的板車有上路了,曹牧文感到比剛剛四人所推也沉重不了多少。
“哼!看來那老人家也不傻,定是偷懶了。”曹牧文想到此處,一臉的黑線。
遠遠的,曹牧文因爲視力最好,最早一個看到了——伯顏召集來的各路大軍屯兵之處。
遠遠的望去,這簡直就是一座小型的聚集營寨,不過不同之處就在於——那些都是居住,生活之地,不光有壯年男子,還有老弱婦孺,倒是給其他大型營寨一絲生活的氣息。而這裡,這出軍營,確確實實是“軍營”了。瀰漫着一片肅殺之氣,這裡也是駐有數萬人,不少與一般的萬戶部族,不過,這裡所有的居民盡爲驍勇善戰的草原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