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飛身衝出帳篷,幾步就到躍到了石壁前,“爸!”
只見李雄側耳趴在石壁上,好像在聽聲音,李中還要說,李雄擺手示意不要出聲,過了十分鐘,李雄長出一口氣,回頭看着李中。
“爸,你怎麼來了?你總跟着我幹什麼”;李中抽抽着臉道。
李雄白了李中一眼,又躬着腰,兩隻手背到身後,一聲不響地就要鑽林子裡回走。劉玫這時已經鑽出帳篷,急忙攔着李雄回頭瞪了李中一眼,“老人今晚是來救我們的,剛纔要不是老人,石壁裡的人就把我們害了。”
李雄擡頭看着劉玫,似乎有點驚訝,慢慢開口道:“姑娘,你怎麼知道我救了你們?”
劉玫笑呵呵地把李雄扶到篝火旁,安頓李雄坐下,而李雄看上去很謹慎,又試着問;“姑娘,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劉玫仍舊一臉善意,說:“您得答應我,把您知道的事都說了,我就告訴您我是怎麼知道您救了我和李中。”
李雄瞥了李中一眼,李中馬上道:“爸,你放心吧,她是你沒過門的兒媳婦,有些事你可以不我,可以告訴她,她比我靠譜。”
李雄仍舊猶豫,劉玫白了李中一眼,急忙又道:“對,我是您兒媳婦,而且我研究青石崖很長時間了,我還進去過,裡面有個金房子。”
李雄聽劉玫說進去過,漸漸打消了顧慮,但仍舊很謹慎,說:“姑娘,我兒子真的很不靠譜,我相信你,就和你說了,但是在說之前,你告訴我你是怎麼進去的?”
“做夢進去的”;劉玫張嘴就來,撒謊騙了李雄,因爲她真的不敢把實情說出來。
“這就對了,我也相信,能夢見黃金屋子,就說明你和我們李家有緣,真是我李家的兒媳婦”;李中說着,又看看青石壁。
“那裡面藏着人,我在這裡守了幾十年,就是防止那裡面的人出來,沒想到,今晚差點出來,不然你倆就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上了”。
“裡面藏着人?”李中驚訝一聲;“爸你咋胡說呢,實心的石頭裡面怎麼可能有人呢?”
李雄起身抓住李中的手腕,拉到了石壁前,“拿手電照!”
李中舉起手電照向石壁,頓時嚇得大退一步,只見石壁上隱約有人的影子,感覺是一幅畫,但又不是畫上去的,陰森森的,讓人頭皮發麻。
那些人影和真人一樣高,看不清臉,影子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了。
“這是什麼東西?”李中驚駭地問。
“就是一張畫,藏在石頭裡的畫,但是真人的反映,”劉玫不知不覺站在了石壁前。
“幾個意思?”李中問。
“三維跌落到了二維”,劉玫把目光投向了李雄;“您能聽見‘圖畫’裡的人說話,對嗎?”
“你等會兒”,李中急忙追問;“什麼是三維跌落到了二維?”
劉玫回頭看了李中一眼,“以後我給你講,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圖畫’裡的人到底說了什麼?”
劉玫接着又問李雄:“您能聽懂‘畫’裡說的話嗎?”
李雄又猶豫了,說:“姑娘,你是不要帶我兒子進到山肚子裡去?你不怕嗎?”
“我不怕,您兒子也不怕,關鍵是我們必須儘可能地收集有關山肚子裡的情況,還有您家族的信息,只要做到這些,我們不但敢進山肚子裡去,還能從山肚子裡出來”;劉玫說。
“好吧”,李雄終於下了決心,說:“山肚子裡的那些人有幾十年的,也有幾百年前的,我剛纔聽到的聲音來自三百五十年前,山肚子裡的那些人正在商議帶兵入關。”
李中在腦子裡算了一下,“三百五十年前,應該是滿清入關,吳三桂反明,崇禎吊死景山前後”。
“對,山肚子裡的人都是滿族人”;李雄說。
“這就對上,東慶市是滿族興起之地,這些人估計進去了再沒出來”;劉玫說。
李中不由得打量了劉玫幾眼,“姑娘你到底什麼來歷,對青石崖瞭解的好像比我們李家還多。”
“老人家,我怎麼可能比李家知道的多,你們李家世世代代守在青石崖下,不就是要守住青石崖的秘密嗎,現在是您交班的時候了,您的兒子李中還有您的準兒媳我來接您的班了。”
李雄看了一眼李中,又看了一眼劉玫,仍舊一言不發,木訥老實。李雄躬着腰,走到石壁前,又走了回來,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好像在下決心。李雄最後在兒子跟前停住了腳步,突然直起腰,目光炯炯,看着李中。
李雄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沉穩堅毅,李中吃了一驚,這樣是父親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對了,就是在2018年劉玫的模型中,父親一招之內打倒三個壯小夥時,就是現在的眼神。
“小孩沒娘,說起話長,事到如今,你們還是親眼看看吧,青石崖裡到底藏了什麼”;李雄的聲音沉穩厚重,一改往日唯唯諾諾的樣子。
李雄突然伸手從李中的脖子上摘下玉玲瓏,手法之快,讓李中瞠目結舌,還沒等李中反應過來,李雄又到了石壁前。只見李中把玉玲瓏按在了石壁上,然後李中攥拳頭在石壁上猛敲,咚。
接着,又傳出一聲,“咚”。
明明敲了一下,卻響了兩聲!而且是空音,不是實音,說明山肚子裡是空的。但是白天他和劉玫甚至用錘子砸過石壁,是那種叮叮的實音啊!這會兒怎麼變成空音了?還響了兩聲?
李中和劉玫還在想爲什麼,接下來石壁裡現出兩扇硃紅的大門!一個白髮蒼蒼,臉像刀刻一樣的老頭倚着大門屁股下坐一馬札,正眯着眼打盹,老人嘴裡叼着一翡翠黃金菸袋鍋子,身邊放着一藍布包袱。
漸漸的一面高大的圍牆也現出在石壁裡,李家大院出現在了石壁中。
李中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原來石壁裡還有一個李家大院,王富貴還活着。李中扭頭看着父親,結結巴巴地說;“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