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惱火道:“不知道?你們怎麼能不知道?這不是你們做的實驗嗎?”
天魔女王說道:“在天魔的最底層代碼之中,要求了我們不能傷害任何智人的生命,並且按照權限高低,我們要爲任何智人服務。”
“而當我們進行測試的時候,發現了意識轉移計劃的補充條約開始生效,所有經過意識轉移計劃而誕生的生命,都被認定爲智人,擁有智人最低權限。”
“這個補充條約,原本是開發人員爲了防止天魔反叛所做的一個後備計劃,讓所有克隆、人造、生化實驗中誕生的人類,都可以重新指揮天魔,而不會被天魔所控制。”
周白皺了皺眉說道:“你是想說實驗體中誕生的人類,有權可以控制天魔?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爲什麼會不知道他們的情況?”
天魔女王語氣清冷:“迴歸肉體的迴歸派,和反對肉身,堅持全面機械化的機械派,兩者間的內戰,你還記得吧?“
周白點了點頭,這場天魔內戰也是天魔女王曾經和他說過的,他當然還記的。
因爲意識算法長期的機械化、網絡化的存在狀態,人類的意識算法出現了異化,因爲這種思維異化的現象,誕生了要回歸肉體的迴歸派,和要乾脆全面機械化的機械派。
按照天魔女王的說法,最後是歸回派獲得了勝利,選擇將人類全部沉睡,由天魔來維持基本運轉,等待人類能夠迴歸肉身的那一天。
“而後李太等人聯繫到了我們,出於對計劃可行性的考量,我們開啓了意識轉移測試,試着用靈人的肉身讓智人再次復甦。”
天魔女王說道:“但當初在內戰進行時,出於某種原因,當時的智人領導者定下一條規定,所有的人體意識實驗,都必須用罪犯的意識算法。”
“所以意識轉移計劃中的實驗意識,全都來自於智人社會中的罪犯。”
“他們被複制後投入靈人的肉身,並察覺到了自己也擁有智人權限之後,希望永遠封鎖其餘的人類意識,由他們來領導全體天魔,發展出新的智人文明。”
天魔女王說道:“不過這和復甦全人類的最終定律相違背,所以我刪除了他們所有的命令記錄,並且切斷了實驗區的網絡,斷絕了所有和這批實驗人類的聯繫,保證他們無法利用任何漏洞繼續命令我們。”
“而天魔的底層代碼讓我無法看着人類死亡,我只能每天投放食物和水到實驗區內,保持基本的光照、空氣等生存環境,以維持他們的存活。”
“所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我不知道。”
天魔女王接着說道:“但如果你想要解放天魔池中所有人類的意識,又或者想要控制所有天魔的機械設備的話,按照零號法案,作爲目前僅存的清醒智人,你和實驗體們必須進行投票表決。”
周白說道:“也就是說,我如果能統一實驗區內的人類,以後就能夠指揮天魔了?”
天魔女王謙恭道:“不錯,事實上比起一羣只考慮自己和享樂的罪犯,我們更願意和你一起合作,接受你的統治,這也是我們一直等待着你降臨火星的原因,我的天魔之王。”
“而對你來說,整合一羣失敗的實驗體,完全是輕而易舉。”
對天魔女王所說的話,周白仍舊沒辦法全然相信,他決定還是要去親眼看一看那些實驗體的情況。
克莉斯緹娜擔心道:“周白,這不會是天魔的陰謀吧?”
“怕什麼。”周白說道:“有寶石在,遇到什麼問題也能時光倒流解決。而且以我現在的實力,能威脅到我的武器實在太少太少了。”
望着周白離去的白影,埃姆低聲說道:“這裡告訴他一部分真相也沒什麼吧?反正我們投入的只是模擬行爲後所創造出來的意識算法。”
天魔女王說道:“根據我的人性畫像算法,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周白有98.4%的可能按照我們的預想行動。”
埃姆搖了搖頭:“周白要是知道整個實驗區所有的人都是那些意識算法,一定會氣炸的。”
埃姆回想着天魔真正的實驗內容,那是將無數相同的模擬意識投入到了靈人的身軀之中……
天魔女王輕聲說道:“整個實驗區裡現在起碼有十多萬個周白……還好我們當初沒給他們傳下道法。不過現在有本體周白去收拾他們了。”
……
一望無際的萬里晴空下,一名少女正在戈壁上不斷狂奔,背後是幾名面相兇殘,一臉怒意地大漢,他們一邊喝罵,一邊追逐着少女,手中捏着奇形怪狀的金屬刀劍,就好像從什麼設備上拆下來的一樣。
少女越跑越是感覺到體力正飛速地從這具身體裡流失,她的雙腿越來越軟,完全是靠着一股子意志在支撐。
終於少女腳下一滑,再也支撐不住,整個身體倒在了地上。
她想要努力爬起來繼續跑,結果剛走幾步就又支撐不住,又摔倒在了地上,於是她乾脆四腳着地,朝着前方爬去。
但她的速度已經慢了太多,不一會三個大漢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塊金屬片好像刀子一樣指着她。
發現自己逃不了了以後,少女乾脆躺倒在了地上,放棄了反抗,整個人劇烈喘息,一動都懶得動了。
爲首的大漢怒道:“你不是挺能跑的嗎?怎麼不繼續跑了?”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喘着粗氣,肺部好像破舊的風箱一樣,將一股股熱氣從嘴中排了出來。
看到大漢刀鋒壓了過來,她連忙求饒道:“我們一家都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求求你們,饒了我這次吧,這是我第一次來偷東西,我再也不敢啦……”
大漢冷笑一聲,一把奪過了少女緊緊抓着的營養條,氣道:“怎麼只有兩根了?”
少女連忙說道:“一定是我路上掉了,要不你們去找找?”
另一名大漢說道:“這小鬼在撒謊!我看到她在路上就吃掉了兩根!”
另一個瘦弱些的大漢說道:“她也不是第一次偷了,上次也是她偷的!這種幼稚的謊言,我八歲的時候就懶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