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李太說道：“你現在到底是李太還是太上天尊？”
李太微微一笑，周身上下風雷激盪，他的身體緩緩化爲了一團金色的烈火，整個人成爲了一名火人。
“我已經不是你認知中的李太了。”李太一淡淡道：“我得到了天尊的指引，我目睹了宇宙的本質，我得到了開悟，以此踏入了你難以想象的境界。”
周白越聽越是皺眉，寒聲說道：“李太……你和李正道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哪個是智人時代活過來的？”
周白仔細觀察着眼前的李太，他想要確認眼前的李太和剛剛僞裝成太上天尊的李太在性格、戰鬥力、能力上是不是有什麼區別。
克莉斯緹娜在他的識海中喊道：“剛剛你們圍攻李太的時候，他好像沒有用過變身火焰這招。”
周白分析道：“太上天尊能夠將別人騙成自己，甚至還能讓被騙者使用他的能力。但現在的李太似乎已經被解開了這個謊言，也許也沒法像剛剛一樣施展太上天尊的各種能力了。”
艾莎好奇道：“周白周白！要用那個嗎？”
克莉斯緹娜說道：“用在李太身上也太浪費了，我們可是專門爲太上天尊準備的，只要能打中太上天尊，這老東西必死無疑。”
周白心中暗暗點頭：“不能浪費在這裡。”
另一邊的李太聽着周白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噢，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嗎？李正道是我留在地球上的分神，我的元神一分爲二，主要部分去了無上天。”
李太一邊說着，一邊搖了搖頭感嘆道：“我原本的目的是用天魔池保存智人意識，然後以靈人的肉體爲載體來接納智人的意識。從而讓智人文明再次復甦，並且人人都能修煉仙道。”
“但是遇到了天尊的指引之後，我才明白我原先的想法太狹隘了。”
“與整個宇宙的過去未來相比，智人的存在微不足道，我不應該糾結於此，而是將目光轉向廣闊的宇宙。”
周白冷冷道：“你是想說，你覺得自己殺光智人沒錯嗎？”
李太淡淡道：“智人的滅亡是定局，就算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做，又有什麼區別？”
周白冷笑了起來，一邊捏着拳頭一邊說道：“反正你總有一天會死，那我今天打死你也沒什麼了。”
“冥頑不靈。”李太的目光冷淡了下來：“雖然天尊說了你打贏我就可以見到他，不過他也跟我說了，如果我殺了你，那他也就沒必要見你了。”
周白看着李太，道道黑色的混元星宿劫不斷暴漲出來：“李太，向所有被你殺死的智人認真懺悔，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李太輕笑道：“人類進化的歷史之中，淘汰瞭如此多的種族，你有向他們懺悔嗎？智人也不過是被淘汰的種族之一罷了。你的目光如果一直這麼注視着井底的話，永遠也不可能追上我們的境界。”
周白的眉頭越皺越緊，眼中的殺氣也越來越重：“李太……那可是幾十億的人類……他們死前的掙扎、絕望、恐懼……”
李太直接打斷了周白，淡淡道：“你數過自己身上有多少灰塵嗎？”
雙方目光交錯之間，各自澎湃的元神力一路在空氣中撞擊並爆散，宛如上千個小太陽在大氣中炸開。
下一刻，周白和李太幾乎是同時間一個衝刺，已經宛如流星般撞擊在了一起。
狂暴的元神力，澎湃的力量，一切都在咫尺之間驟然迸發。
雙方的拳頭劇烈碰撞在一起，光是簡簡單單的碰撞，便直接擠壓着物質，造成了核彈爆炸般的效果。
而在無窮無盡的光爆之中，李太的手掌猛得竄了出來，一把捏住了周白的脖子。
“周白，你太幼稚了。”
周白正想要隨手將之震開，卻感覺到脖子猛得一輕，他的頸部直接被一分爲二，腦袋和身體已經斷開了連接。
……
一片漆黑的世界中，左道雙腳踏地，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在某個山洞裡。
但他的雙腳能夠踩到堅硬的地面，元神力釋放出去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感知不到。
‘這是在太上天尊的某個羅天界裡嗎？’
帶着疑惑和警戒，他一步步朝前走去，接着突然一陣光明之中，他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了一片草原上。
距離他不足一百米的位置，一名男子正微笑着看向他：“你是左道吧？聽說是你繼承了我的道術。”
左道目光一凝：“青……青雲子？不……”左道是親眼看着青雲子死去的，所以眼前的人絕不可能是青雲子纔對。
左道的腦海中驟然間泛起了周白的提醒，以及太上的道術情報。
“是太上天尊的花招吧？只要我相信了，立刻就會被降低智慧，所以現在的我什麼都不能相信。”
青雲子看了看身體說道：“具體的過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總的來說，似乎是太上天尊將我復活了。”
青雲子感嘆道：“這種道術，已經近乎於道了。和這樣的怪物戰鬥，這一次真是辛苦你們了。”
就在青雲子說話的功夫，四周圍更多的身影浮現了出來。
青雲子說道：“他們也是太上天尊復活的人物，據說都是天外靈人得道世代的修士，你小心了。”
青雲子皺了皺眉，體內氣血奔騰之中，大地已經開裂、翻卷了起來。
“我們要攻過來了，你儘量保命爲主，不要和我近戰。”
下一刻，青雲子的身影一閃，已經猛得撞擊在了左道的身上，宛如開天闢地般的力量驟然爆發，整個大地都在這股動能的衝擊下被化爲粉碎。
這一刻的左道只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在對方面前簡直和一個雞蛋差不多。
‘這就是……當初妖聖都沒能毀滅的肉身？青雲子的真正全力？’
……
無窮無盡的血池之中，各種癲狂的思維、混沌的能量、扭曲的空間不斷閃爍着光輝。
玄女蜷縮着身體，如同回到了母體的嬰兒一樣，臉上掛着恬淡的笑容。
但就在下一刻，她猛然睜開了眼睛，身形一閃，已經排開四周圍的血海。
她整個人瞬間移動般向上衝去，只見一片血海之上，太上天尊的臉龐佈滿了整個天空，正一臉平靜地看着她。
‘太上天尊變大了？’
‘不對，是我變小了？’
太上天尊託着手中的小碗，看着飛到碗上的玄女，淡淡道：“扭曲是天道的本質，所謂的畸變體則是天道的選擇。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玄女目光一凝，就想要飛出去，但剛剛一個衝刺，便感覺到眼前光影變化，她宛如衝破了某種界限，直接出現在了東華城中。
熟悉的城市中一片硝煙，天空中時不時能看到敗退的天魔殘部。
一道令玄女心中震動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行走在陰影裡。
一幕幕的記憶陡然間從玄女腦海裡浮現出來。
‘那是……小佩……’
‘這是小佩畸變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