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止一個人，生命集羣
忙忙碌碌的集市，川流不息的行人，到處都透露着平凡瑣碎，還有人間的煙火氣。
李園來到水面下，水波盪漾的一瞬間，就變成了集市裡的一員，融入到全然不同的生活中。
這裡曾經這麼熱鬧嗎？
一路向前走，空曠的無人區，慢慢擴展成了繁華的街道，兩邊高樓林立，是一棟又一棟住宅樓。
陽光灑落，樹影斑駁。
好像要赴一個重要的約會，忽然又開始質疑這場約會是不是真有意義。
一瞬間恍惚，“我這是在哪裡？”
“刷！”
一個滑板向自己滑來，李園擡腿踩住。
“一起玩啊？”
“而在神的世界，這些都會具象爲有形的存在，在另一個奇特的空間也會留下記錄。”
啊！
李園轉身，想要離開這個詭異的破地方，很多人就跟着他，慢慢地匯聚成人流。
李園明白了，正想要說些什麼，忽然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襲來，這是外界的輔神要發動攻擊了？
“不如先把你的能力借給我？先把外面的傢伙處理了然後我們再聊？”
李園走過去，靜靜地聽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眼熟，“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啊這……
不是一個人，還是不止一個人？
哦～是GUN樂團的黃毛。
李園有點着急，別自己在裡面閒扯，外面的肉殼被人打碎了，那就全完了。
外界傳來一陣晃動，李園覺得頭有點暈，同時好像還聞到了淡淡的腐朽和香氣結合的味道。
李園順着戈威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慌了。
李園鬆了口氣，就，有點無語，爲什麼會這樣？
“不，你沒明白！不是一個人是跟宇宙體系相矛盾的悖論，因爲獨立的生命永遠存在，你不可能變成別人，別人也不可能變成你……這個解釋起來就太複雜，簡單來說就是，個體的邊際喪失，會導致宇宙的崩潰。”
滑板少年走遠了，路邊響起了音樂聲，一個黃毛少年，在樹蔭下敲打架子鼓，很投入的樣子，頭髮甩動汗水也跟着落下。
“你們……什麼時候混在一起的？不對！你們有名字的，別跟着我！”
“對不起啊，雖然你都死了。”
果然還有….很多！
“不信你看？”
未來的李園，該不會是個話癆吧？
宏大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轟隆隆地有若驚雷。
“嚴格來說，不認識吧？”
李園點頭，那還等什麼？抓緊時間啊！
“還有，在你不斷探索目標的同時，對方也會得到增強，因爲你投注的意識越多，對方就變得越真實，到最後，他雖然不會像你一樣強大，但是自主意識的增強，會逐漸變成獨立的生命體。”
這個街區裡所有的人，都轉頭看着自己，他們的眼神，還有他們的口型，都在傳達着同一件事，
這話似曾相識啊，總感覺他以前說過似的。
李園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雖然自己確實殺了他，並不抱歉。但是人都死了，就當是最基本的禮貌吧。
“別想了，我也是你意識的產物，但是具備着本體的認知，所以有義務告訴你真相。”
萬一都跟自己要名字…….或者他們想要的不是名字，那怎麼辦？
“世間所有的事物，都會留下痕跡，像風吹過田野，像你走過路邊，呼吸過的空氣照射過的陽光，和在網絡上見過的人。”
所謂自創神技，其實還是要有借鑑原型纔對。
“有幾件事情要說清楚，”未來的李園向着外界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首先你要明白對方的能力是什麼才能提取，我可以明白告訴你，但是其他人，就要靠你自己去探索了。”
街區在他離開以後，也慢慢地消失了，重新變回無人區的樣子。
獨立的生命體？那會怎樣？
戈威站在門口，手裡持着細劍，那個細劍之前被李園搶到後來丟失在火場，但是戈威又把它找了回來，上面還有跟布穀鳥對砍出來的豁口，還有被火燒過的焦黑痕跡。
李園覺得自己明白了深層意識的真相，結果很快地，這種認知又被顛覆。
未來的李園又出現了，頭頂着月光，身後的電光不斷耀射像是巨大的翅膀。
李園點頭表示明白，“那隻蜘蛛靠不住，我得儘快出去才行，你說完了嗎？”
“你是集羣！我們都是你意識投射產生的，而且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你欠我們一個名字！”
“不管是誰，你欠我一句道歉！”
然而，天空中大團的陰雲匯聚，各種不知名的龐大生命體也開始出現，而它們，就遠遠不是剛纔那些“人”所能比擬的，每一個都擁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
太好了！
可算碰到一個明白人，李園準備洗耳恭聽。
“跟我說野神幹什麼？這不是重點！”
“不，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而且我也不是戈威，我是戈威的意識在你世界裡的投射，因爲這樣的存在還有很多，所以我說是一個集羣！”
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早該想到的，你不是簡簡單單的生物，你是一個集羣，”
“你的天賦就是可以提取目標的能力，進而創造出自己的技能，比如…爆龍術？”
但，下一個出現的人，是朱林依良，
“我的祖先，曾經跟隨最燦爛的神進行過最輝煌的遠征，我不是黑暗生物！”
不過到了這裡，李園大致明白了，這是一個集羣！所有遇到過的人，在自己內心世界的映射，很多都是被忽略的細節，在深層意識裡，這些卻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所以纔會單獨保留下來，作爲對未來的提醒和預測。
對這個現在還同行着的“臨時戰友”，就沒什麼愧疚感了，你欠我的都還沒還。
不會吧？這些也是自己意識產生的？
這有些不好對付啊！
畢竟是自己意識投射的產物，還是有所限制的不能自主活動。
“還有最重要的，是一旦你這麼做了，就會被人注意到，那時候你的敵人就不止是聖庭了。”
“當然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像我們這樣的存在，是被宇宙中的高層所忌憚的，我所說的高層指的是……16級神位制以上的存在。”
“不，謝謝！”
“這也是你內心的疑問之一，你對這些感到好奇不是嗎？”
“好啊！”
所以自己等下還會遇到戈威，沙獺……，深層意識水面下藏的就是這些東西嗎？我的愧疚和無奈？
黃毛頭也不擡，“但你剛剛殺了我！”
這麼說比較好理解，否則爆龍術總不會是憑空出現的。
“沒事，那隻蜘蛛能撐一會兒。接下來的話，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
總有一天這些事情會浮出水面，但在此之前，深層意識已經掌握了更多真相。
未來的李園停了下來，耐心等待李園給出結果。
最後他跑了起來。
“抓緊時間說結果，謝謝你！”
快步離開了街區，轉頭看看，後面的人沒有跟上來。
“獨立生命體太多，但又是你投射出來的，那時候你的本質也會發生變化，在不同生命的體驗之間穿梭，衍生出不同的存在體系，最後的結果，你不是一個人。”
經過街角的時候，看見了神使戈蘭，正跟研究所的老夫妻在聊天。
“這就跟野神通過願力獲取信仰相同，一定程度上來說，她們就此獲得增幅，只不過本身就是獨立的生命體。”
“說是怪胎更合適吧？你們纔是集羣！”
李園也坦然了，戈威死的有點慘，靈魂力量也被吞噬，但自己沒得選擇，對你們我一樣沒有抱歉。
李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籠罩在月光和雷電之中的，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我有一個問題，你……真的是我嗎？”
“不同的經歷會塑造不同的人格，失去了整個人間，是陷入了網絡世界的意思吧？經歷了所有這些事以後，你真的還是你嗎？”
李園發出了嚴重的質疑，深層意識之下，很多不想觸及和不願意相信的想法忽然爆發出來，而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