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修羅,神?
片刻之後,李園、朱林依良和高山青三個人,轉移到了另一棟樓的頂層平臺上。
城市的夜色清涼,遠處燈光下,護城河的河水盪漾波光,一切都那樣美好,好像剛剛發生的只是一場夢。
“剛剛打成那樣,樓板……什麼的,不會要我們賠錢吧?”
李園悄悄地問朱林依良,別說那什麼S級力場,就這個自己恐怕都賠不起。
“羣殺是那個死人發起的,所有帳都算在他們頭上,勝利者只需享受榮耀,失敗者賠付所有,是這裡的規則。”
“聽起來真是邪惡啊,發死人財,吃人血饅頭,”李園鄙視地說着,話語之中,卻還有一絲享受的意味。
這樣的環境,真的很適合我!
不過這句話藏在心裡,並沒有宣之於口。
“人血饅頭?”
朱林依良琢磨了一下,“這又是哪裡學到的名詞?”
“應該跟你一樣吧,”朱林依良淡淡地說道,“畢竟我是靠你的血液覺醒的記憶,原則上來說,我所記得的,應該跟你差不多!”
“誰說修羅不是神?”
當然李園不知道,所以難免有些好奇,“跟修羅有關?”
“爲什麼要跟我合作?我說過了,我們不是一類人。”
高山青這會兒款款地走過來,又變回了古裝美女的形象。
李園也把杯子裡的蔬菜汁喝完了,居然有點上癮還想再來一杯。
李園問完這句,頓時也覺得多餘,朱林依良怎麼可能知道?明明是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高山青會心一笑,聽懂了李園言外之意,“就是你想的那樣,有些傳承不來源於這個世界。血腥俱樂部也是一樣,它本是修羅神的後花園,以血腥和絕望孕育出來的惡之花,給世間帶來無窮無盡的恐懼,神的心情因此愉悅,賜下財富與力量。”
“修羅神的來歷,你記得多少?”
“說到殺人不眨眼,這世界上還有人能跟你比嗎?我是說,身爲至高神的那一次,整個宇宙都給打崩了,500人,根本就不值一提吧?”
“我一直很好奇,《高山青》這首歌是從哪裡來的?”
高山青起身走了。
哼~
朱林依良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冷笑,然後瞬間發覺失態,又立刻調整了表情。
高山青的眼中陡然放射出凌厲的目光,但隨即就垂下眼簾,揮了揮手,“這些等下再說,你剛纔想毀了整座大廈,有沒有想過這裡也有很多無辜的人?六隻手臂的人體蜈蚣,被人買過來獵殺的對象,還有被做成人形裝飾的少女,他們也會跟着喪生,你敢說你不知道?”
“不着急下結論,我給你充分的時間考慮。”
李園呆住了,就是說輝煌遠征那一幕的真相,朱林依良應該也獲取了?
那自己是不是要把這隻蜘蛛殺了滅口?
否則自己知道的對方都知道,那豈不是分分鐘就把自己給賣乾淨了?
“等我說完你再動手也來得及,”
李園和朱林依良的眼光齊刷刷向一邊看去,在那裡,侍者端上來新的飲料,跟原本的紅色不同,這次的三杯,是翡翠一樣的綠色,質感和顏色,比之前的酒杯也更高級。
“那蜘蛛怎麼還會背叛?”
“如果我沒看錯,這兩樣都是你渴望擁有的對嗎?”
剛剛都要把自己捶死了,一轉眼的功夫,又跑來談合作,心怎麼那麼大?
當然也可能不是心大,是她所圖謀的利益太大,所以一切機會都想抓住。
高山青笑着舉杯,“相見即是緣分,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剛剛失陪的功夫,李園做了簡單的包紮,而她,就藉機去補了個妝。
高山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跟着又說道,“在這座俱樂部裡,有一個最大的秘密,可知道那是什麼?”
什麼意思?
李園嚴厲地看着他。
朱林依良立刻點頭表示讚許,“修羅和神,不是一個族羣,這樣的合作恐怕沒有好結果。”
“你所看得見的財富,根本就不值一提,”她撩了撩秀髮,眼裡閃爍着動人的光彩,“爲了表達合作的誠意,我願意跟你分享一個秘密。”
李園轉動着高腳杯,看着裡面翡翠一樣的光芒,其實在回憶剛剛戰鬥的細節,以及在意識空間裡,看到高山青攫取死者能量的那一幕。
這個女人深諳談判之道,把該說的話說完了,並沒有表現的特別急切,而是留出時間和空間,讓李園自行作出決定。
兩人相對無語,默默坐了好幾分鐘。
是個對手。
什麼?!
這樣看起來高山青說的並沒錯,但是我們的目標能一樣嗎?
好像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剛纔太憤怒,所以把那些細節都給忽略了。
“凡事要想在世間立足,都必須要有背後的因素存在,俱樂部每年死這麼多人,包括艾家這樣的貴族,你以爲會沒有人追究?但爲什麼迄今爲止它還屹立不倒日進斗金?”
財富和力量是自己渴望得到的,因爲那樣才能跟聖庭對抗。而剛剛殺死的人,相信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聽到這裡,李園陷入了沉默。
“這是我私人定製的飲料,五月青山!”
因爲她是“修羅”,跟俱樂部背後的存在有着密切的關聯,而這位存在,很可能跟聖庭不是一路的。
李園看着她,搞不清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絕望和希望的轉換….我總覺得這女人沒說實話,殺了500以上的人,這根本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啊!”
高山青笑了,“在這座俱樂部裡……”
朱林依良喝光了蔬菜汁,“本來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身份….但是本質上來說,至高神的血液是牢固的契約關係,天然不允許背叛。所以七聖族都是至高神的忠實擁護者。”
李園眨了眨眼。
甚至有那麼一秒鐘,李園真的動了跟高山青合作的念頭,有一個強大的同盟一起掀翻聖庭,會不會是個更好的選擇?
“不用解釋,我知道爲什麼…..你可以不承認,但並不妨礙你成爲跟我一樣的人。”
李園舉起杯跟她碰了一下,但是就輕輕抿了一下杯沿,並沒有喝掉所謂的“五月青山”,就怎麼看,都感覺杯子裡是加了過量礦物質的蔬菜汁。
“每當惡世降臨,修羅神會在人間降下殺伐,誅除世人的種種惡業,並在徹底的絕望之中,讓人類重新誕生希望的種子,是爲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纔是修羅神執掌殺伐一道的真意。所以你看,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剛剛殺死的那些,你敢說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嘛?”
李園明白了,這恐怕也是高山青必須死的原因之一了。
“等你考慮好了,跟我聯繫。”
高山青好像能猜到李園的想法,“希望灑滿人間,聖庭的統治落幕”,這兩句話,真的是說到了心坎裡。
你要幹什麼而我又要幹什麼?
“你看,這就是我們合作的基礎,順便說一句,絕望和希望的轉換,需要經由特殊的儀式來完成。我現在,需要有人跟我共同主持儀式,到最後希望灑滿人間,聖庭的統治就此落幕,而你和我將成爲新時代的引領者,這樣的前景,難道不值得期待?”
朱林依良冷冷的話語在空氣中飄蕩。
這個叛徒……的後代!怎麼這麼招人恨?!
必須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他也給處理掉。
李園惡狠狠地想着,臉上卻露出了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