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無常，因果前置
與上一次相比，今天的牌廳格外豪華。
水晶燈璀璨耀眼，空氣中花香瀰漫，入口處鋪着長長的紅毯，盛開的梔子、百合、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鮮花，把整個大廳裝點的花團錦簇。
水晶牌桌四周，在相隔五米以外的距離，擺放了很多鑲嵌着寶石的座椅。
納亞站在一張椅子的旁邊，微笑着舉起酒杯示意。
李園掉頭又往回走……
不行！納亞這個陰險的小人，開局在即還找人陷害自己，必須回去解決了艾文那幫雜碎，否則等牌局結束，自己又會變成遊魂。
“這邊～”
一個禮帽男把帽子放在胸前，躬身施禮，不露痕跡地擋住了李園的去路。
啊！
可恨啊！
李園轉身又走回牌桌，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聖皇，希望還來得及，回去搶救自己的“肉身”。
李園明白了，這都是佛門慣常的伎倆，問就是天機不可泄露……之類的。
三個禮帽男一起點頭。
低沉的聲音響起，籠罩在牌桌之上的光罩緩緩散開，露出了裡面的“束縛”金卡牌，以及，李園那一張“時間停滯”。
不看也知道，這是前來觀戰的人羣，很多都是聖庭的高層，基本上都是正神以上，甚至還有V後這樣的主神級別。
譁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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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後眼神流轉，卻在紙牌中猛然發現了什麼，身軀微微一震，轉頭向納亞看去。
“這是整件事情的起因，修羅神因此記恨我，纔會施展時空結界，纔有了聖皇大人您坐在這裡的結果，”
禮帽男又發出了異口同聲的喝喊，在牌桌上出手本身就是破壞規則，更何況聖皇還打破了他們的禁錮，這樣的舉動，正常來說要被判出局的。
在緊張、忐忑不安的情緒中，牌局開始了。
哦，好老的梗兒！
現在，這雙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怒火，他的手往前伸，忽然穿透了空間，打破了禮帽男構建的空間障壁，直接來到牌桌對面，就要扼住李園的脖子。
“是！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解救一下我的本體？”
“什麼意思？”
黃金面具被炸開，露出了後面的臉，並不醜陋甚至還稱得上英俊，瘦長的臉頰輪廓分明，只是眼神有些陰鷙。
而納亞背後的透明羽翼，變成了一輪輪光影，快得簡直看不清，凌厲的嘯音從他身後發出，把冰封的空間層層切碎。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不可逆轉的傷害，比如……缺個胳膊少條腿什麼的？
所有人都不禁爲之側目，發現發出這聲音的，是坐在珠簾後面，渾身都籠罩在光芒之中的V後。
諸般李園見過的影像快速閃現，從現在開始倒放，李園重點排查了一下參與牌局的人羣，想看看有沒有戈蘭的蹤影。
跟着時間回溯，來到了如意果樹上，善見果實端坐枝頭，正在咪咪嘛嘛地唱歌。
但是這時候觀衆們又起了一陣騷動。
紙牌脫離了禁錮，下半張突兀地浮現出來，黃金的字體脫離了牌面，詭異的威能一瞬降臨。
“轟！”
就在光罩開啓的同時，紙牌的力量耗盡，“噗”的一聲，變成了灰燼。
“聖皇，謹慎！”
無常？
他們也被掀飛了！
這時候李園才明白，在他們之中，很多人也看不到善見果實的存在。
這兩張牌，不但品質比金牌低了兩級，而且在技能上也完全沒有對“束縛”形成剋制，指望這個破解聖皇的手牌，明顯有些荒謬？
三個人這時候呈現出一種奇怪的陣型，V後手裡一把冰劍，散發出凜冽的威能，把空間都給凍住了。
飄渺的聲音在李園心裡響起，是善見果實的聲音。
牌桌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現場的氣氛一瞬冷凝。
這個果子是真的靈異，就藉助李園的再現影像現形，穿透了時空，直接投影在李園的心裡。
珠簾之後，V後掃了李園一眼，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李園坐在椅子上扭動，像是內急又到處找不到廁所的人，窘迫到無以復加。
聖皇的眼神冰冷，但是氣質沉着，顯然這兩天他的情緒也平復了下來。
“這是什麼？給我們看這些東西，就能破除束縛卡牌了？”
時間再一次被放緩，一切都變成了慢鏡頭。
善見果實一邊唱歌兒，一邊慢悠悠地回答。
“大家都要遵守規則，否則……”
一切看起來都恢復了平靜，只是聖皇的臉色十分狼狽。
聖皇的聲音從迷霧盡頭的黑暗中傳來，跟着他人也來到了牌桌上，既然是已經顯露過形跡，這時候也沒必要藏頭露尾，更何況臉上還帶着金質的面具，外人並不能看到他的面孔。
“全景視角，記憶再現！”
聖皇驀然睜大了眼睛。
數道凜冽的目光齊刷刷射向李園。
兩張紙牌在空中碰撞，爆發出一片灰濛濛的光芒。
“佛陀的饋贈也並非沒有代價，你確定要這麼做？”
在牌桌之上，剛剛影像停留的位置，兩張灰色紙牌的上方，忽然冒出了另外一張牌。
“什麼條件你快說，我真的很急，非常急！打完了牌賽，還有下一局，我跟您不一樣啊，善見大人！”
“答應！”
“呵呵！焦慮並不能解決問題，幫了你這一次之後，在未來，我要你饒過一個人的性命，你能答應嗎？”
一道比冰還冷的聲音，十分適時地傳來。
一道金色的閃光從紙牌中霹靂般射出，只一個閃爍，就落在他的黃金面具上。
但是這其中，卻不包括聖皇，V後和納亞。
今天這一場牌局，變化太多，衆人都有種目不暇接之感。
聖皇立刻停手，臉頰抖動，眼裡的光芒有如實質，穿透了珠簾，落在V後的身上。
那戈蘭是不是也來了？
“牌局重啓，開局！”
聖庭的幾位高層，有的露出了肚皮，有的把酒水灑在自己身上，總之各種狼狽。
“貪婪！涉及到現世的因果，不是我能出手干預的範圍，借你一張牌，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
李園毫不猶豫，“不管那個人是誰，而且我也不會問，快點出手吧！”
“無常”。
依然是灰色的紙底，上面卻是金質的文字，
“哼～”
有一道風波，正好打在了紙牌上，把紙牌擊碎，露出了背後的金字，
“因果前置！”
李園趕緊點頭答應，順便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這是什麼？
衆人再度驚異，這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牌面，因爲在上半張牌現身的時候，下半張明顯還在醞釀和變化之中，也就是說，這張牌可能隱含着不可預料的變化。
李園彈着手裡的卡牌，“既然你能替代修羅神坐在這裡，那我跟善見果實借一張牌，想必也不會違反規矩吧？”
李園首當其衝，從牌桌上被掀飛，來到半空的時候，正好看見三個禮帽男手舞足蹈，想要抓住自己的禮帽。
李園猛然回頭，順着V後的眼神，藉助全景視角的幫助，終於看到了那像冰一樣冷，又朦朦朧朧籠罩在無數光圈之中的美麗身影。
聖皇的後背上，生出了巨大的黑色羽翼，龐然有遮天之勢，卻處於短暫的靜止狀態，顯然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威能。
“善見果實？在哪裡？”
但就是這道聲音，比什麼都管用。
V後的聲音淡淡地傳來，但也只說到一半，就再一次被打斷。
這是什麼？
噓聲四起，很多人，包括V後和納亞在內，都沒搞清楚李園的用意。
按說這正是投入表演的時刻，奈何形勢逼人，本體面臨生死危機，都顧不上觀察四周的人羣，更哪有心思加戲？
李園直接抽出兩張紙牌扔了出去，
“能從深淵歸來，也不是靠你自己的能力，現在又想要故技重施？”
禮帽男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禁錮！牌桌法則！”
李園都要急死了，雖然是在意識世界時間的流速很快，但是我這正着急呢！
這人有點眼熟啊？是V後？！
他們的手向前伸，在牌桌上方拉起了近似透明的水紋，隔絕了聖皇與紙牌的聯繫，而另一隻手就把三隻禮帽都拋了出去，比一眨眼的時間都短，禮帽就罩在了紙牌的上方。
但是這張牌有些特殊，剛剛冒出來的時候，就只有一半，像從水面之下突破到了這個空間。
嗯～
善見果實隱去了。
這是什麼鬼？
李園心中的驚駭簡直無以復加，能夠掀翻牌桌，明顯不是一張卡牌應有的力量，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電光火石之間，一切都有了結果～
一道音波組成的光線，好像無數細到看不清的絲線凝成的光繩，猛烈地抽打在聖皇身上。
一顆金色的晶石從聖皇的頭顱中升起，被高頻震盪的氣流碾壓切割，轉眼間碎成了粉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