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再給你做個全面檢查。”
考慮到戰北罙這號人物惹不起,醫生立即回去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談論的題目是病人爲什麼突然說全身都疼?
伺候了楚伊星兩年,蘇姐怎麼會看不出她在做樣子,盛了碗清淡的米粥,坐到她的邊上,“伊星,你是不是在說謊?”
知道自己的伎倆被她看穿了,楚伊星俏皮地吐吐舌頭,“蘇姐,還是你最瞭解我。”
蘇姐看得出來她那點小心思,也不願揭穿,正好先生也在氣頭上,這樣分開一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無奈地笑了笑,用湯匙喂她喝粥。
楚伊星想到什麼,皺着眉尖,剛要張口問蘇姐,一道黑影走了進來,即便不回頭,她也能猜到是誰來了,除了他,誰還那能這麼大的磁場,即便很遠,都能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蘇姐看見戰北罙,站起身,恭敬地問候,“先生,你過來了。”
自進病房,戰北罙略顯清冷的目光就一直盯在楚伊星身上,他淡淡嗯了聲,看着故意把頭扭到一旁不看他的女孩,面色沒有多大的變化,步伐優雅地走到了她眼前。
見他站到面前,楚伊星又微嘟着嘴,把頭扭到另一旁,反正就是不看他。
戰北罙的劍眉隆起,看着她,語調輕柔,“傷口……”還疼嗎?
戰北罙一句話沒說完,楚伊星忽然開了口,“腦袋好昏沉,蘇姐,我再睡會。”說着就躺下,拉着被子矇住了頭。
戰北罙的眸光變冷,手指捏緊了手中的袋子,骨節泛白。
蘇姐見勢,有些心驚膽顫地小聲打圓場,“楚小姐剛纔還跟醫生說頭有點不舒服,想睡覺呢。”
所以——就睡了。
戰北罙的面色微微僵硬,把手中袋子遞給蘇姐,又深深地凝視了一眼被褥下的輪廓,轉身離去。
他剛纔在病房門口看見了,她跟蘇姐不知道在聊什麼,她還衝她吐了吐舌頭,那模樣可愛極了……
她在他面前卻從未表現過這麼真實的自己,兩年來,要不就是一副卑躬屈膝的丫鬟神態,要不就是一副怒目圓睜恨他要命的樣子……
他曾經看見過的,在她練習本的背面,上面寫滿了他的名字,但他名字的後面還跟着兩個字‘惡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姐看着戰北罙不動聲色離去的背影,隱隱帶着一抹諱莫如深,讓人看着揪心。
打開袋子一看,是楚伊星最愛吃的櫻桃,“先生已經走了。”蘇姐對着牀上的身影說道。
楚伊星像是懷疑蘇姐的話,先是扒開被子,露出一雙大眼,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戰北罙的身影后,才一把掀開被子,用手做出扇狀給自己扇風,“哎呀,熱死我了。”現在外面可是夏天。
蘇姐去投了把熱毛巾給她,幽嘆道:“伊星,我看得出來先生心裡是在乎你的。”
楚伊星很不以爲然地撇撇嘴,“蘇姐,你這話都說的我耳朵起糨子了,但是你什麼時候看見過他在乎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