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有幾次，但是我能看得出來，您給了他很大的影響。”
戰袁鳴嘆聲道，“是我虧欠了阿罙……”
楚伊星怔怔地愣在原處，直到戰袁鳴提起，她才恍然想起，自己今天是被綁來的。
“知道我爲什麼把你帶來這裡嗎？”
楚伊星搖搖頭。
她確實不知道，十有八九是因爲戰北罙，但是她實在猜不到，把她綁來是因爲什麼事。
戰袁鳴看一眼楚伊星，“楚小姐，我今日把你請到戰家來，是爲了阿罙的以後的人生。”
聽見‘以後的人生’幾個字，楚伊星心裡頓時一個咯噔。
戰北罙以後的人生？
老人的頭頂是明亮的燈光，印進眼底那些光卻變得分外柔和，甚至安詳，“雖然我與阿罙的相處時間寥寥無幾，但作爲一個父親，對自己兒子的瞭解卻也是不少的。阿罙他很多時候不夠好，但是他有很多優點。我知道他這些年來不容易，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換做我當年……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楚伊星突然鼻尖發酸，這三年來，他和戰北罙之間從來就只有無休無止的爭吵。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首先想到的就只有他的殘忍與暴虐，關於他的身世，他每一步的艱難，她從未看到過。
楚伊星只覺，她和戰北罙朝夕相處三年，都抵不過一個鮮少與他見面的人對他的瞭解多。
“我知道……”她垂着眼，嘴脣翕動。
戰袁鳴大方一笑，忽然行至她身邊，蒼眸仔仔細細地盯着她，“戰氏的企業，是阿罙從他大哥手裡奪走的，就算他打理的再風生水起，他也不會被任何人承認的，整個戰家，包括外界，都不會承認他是戰家正統的血脈。”
“可是這些跟我有關係嗎？”這些家族的事情，和她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女生有什麼關係？
“阿罙出生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的存在，直到6歲那年他母親去世之後，我才知道……她竟然爲我生了一個孩子，我知曉她的不容易，所以將阿罙接回了戰家。可他在戰家並不討喜，當年戰家還沒有這樣壯大，我也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管家，每日跟着主人到處奔波，從未看過阿罙一眼，每日回家聽到的都是關於阿罙闖禍的事。所以我一氣之下，就將他放養到了美國。”
說到這裡，戰袁鳴似乎是想起了往事，他伸手拿過旁邊立着的柺杖，慢悠悠重新行至桌前，拿起毛筆，視線重新回到宣紙上。
“他到了美國之後，我便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甚至也從未想到過他是怎麼生活，怎麼生存的。十幾年前他倒是回來過一次，那時候他瘦的不成樣子……”
說到這裡，戰袁鳴舉手比劃了一下，又回頭看看楚伊星，“大概就你這麼高，那時候他很瘦，完全不像一個男孩子。更是因爲他的回來，闖了天大的禍，那件事也成爲我這一生都無法彌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