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正猶如她的救命草,一直以來,項禮禮都用這種心態對待這陸衍正,她誡告自己,無論他怎麼樣對自己都要受住。
因爲是她自己求的陸衍正幫助她,幫助爸爸,幫助公司,就充當是報恩。
只是,時間長了,破開掩在心上的障礙,細瞧着才發現,一顆心也是承受不住的,一言一語的冷情嘲諷化作了刀刃,片片割在同一個位置。
待發覺時傷痕已經累積得極深,於是別人的每一句話聽過來,便如鹽般灑在傷痕上。
使得項禮禮不得不去正視這傷口,正視一直忽視的傷口。
“我和陸衍正間還有協議。”項禮禮略帶疲憊地說道,“即使我不想和他過下去了,我也沒那權利可以解除婚約,這段婚姻的所有主動權都在他那裡,葉子,你懂嗎?”
合約的事情葉秋寧雖然沒見過,但是項禮禮之前有同她提起過,現在再說起來,葉秋寧比起剛得知時憤怒不減,同時伴隨着深深無力感涌上心頭。
“難道就只能一直都這樣嗎?”葉秋寧很難過,迎着好友的無奈和悲哀,猶豫了下,葉秋寧道,“小禮,要不你把五年前的實情,告訴給陸衍正聽吧,等他知道真相之後一定不會這麼對你的。”
她略帶希翼地看着項禮禮,“將實情告訴給他,就算陸衍正不離婚也不會再這麼對你了。”
項禮禮愣了下,隨即堅決地拒絕了葉秋寧這個提議,“你不是不知道我性格,要我拿我的病去陸衍正面前賣可憐,我寧願直接心臟病發作死掉!”
葉秋寧頓時着急起來了,連聲道,“呸呸呸,亂說什麼死不死的!項禮禮你能好好說話嗎?不對不對!是我不好,提的什麼破主意!項禮禮不準給我提死!知道不?”
葉秋寧說到最後眼眶都泛紅起來了,擱在桌子上的手有些發抖,她甚至激動得半坐起身體來,直直地盯着項禮禮看,不要到項禮禮的保證決不罷休的樣子。
“好,我保證。”她乾澀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來,“我保證,不提不提了,你也別激動好不好。”
她伸過去手按在葉秋寧的肩上,將她重新按坐下去,葉秋寧咬着牙側頭看向外面。
一直以來,她的性格都要比項禮禮跳脫,兩人相處起來時,總給人項禮禮是她的姐姐即視感。
卻只有葉秋寧她知道
,一直以來她都是將項禮禮當做妹妹來看待的,尤其是知道她身體的事情之後,葉秋寧不敢去想象,哪一天項禮禮不在了,或者躺在病牀上,睜不開眼睛的樣子,一想便如剜心般劇痛。
項禮禮實在不想提這個話題,卻是她們避免不了又經常在講的,這事同別人不能講。
於是溫慎言,她,和葉秋寧,三人便是常常討論着她的病情,唯有在這三人之間無可避免。
溫慎言是主治醫生兼好友,秋寧是親如姐妹的閨蜜。
後者她沒什麼事情不能同她講的,項禮禮猶豫了下,還是想將這幾天,自己和陸衍正的相處一一告訴給她聽。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擔心的,從出車禍這件事情後,我和陸衍正的關係就緩和了許多。”起碼沒有再針鋒相對了。
等項禮禮將這段時間,他們相處情況告訴給她聽完之後,葉秋寧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喃喃道,“陸衍正那是什麼意思?轉性了嗎?怎麼感覺很不可思議?”
項禮禮微微勾了下脣角,“很顯然,這樣看來,我們也是可以不吵架和平相處的,我覺得這樣也挺好。”
葉秋寧端起咖啡抿了口,沉思片刻,忽地又側頭猶豫問了起來,“那……既然沒法主動跟他離婚的話,有沒有想過,和他將關係處理好,起碼做一對正常的夫妻?”
葉秋寧秀美蹙了起來,“別有那些周可兒王可李可的什麼的,看樣子陸衍正對你應該不是沒意思的,讓他把他自己亂七八糟的關係處理好不可以嗎?”
項禮禮想到昨晚兩人還在冷戰的畫面,無奈地勾起脣角笑了笑,“我想我們現在的情況還沒發展到那地步。”
還沒發展到,她可以讓陸衍正改變自己決定的地步。
如此葉秋寧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感情的事情是外人最不好插手的,即使是父母,也不方便對子女的感情多說什麼,作爲長輩的身份,他們能提出指導的意見,卻無法主宰兒女們的感情世界。
同樣的,無論是姐妹還是朋友,能做的就是給對方提供一下意見而已,以自己的喜惡,來度量別人的感情和對象是很糟糕的一個行爲。
葉秋寧取了塊餅乾咬了一口,含糊地帶過這個話題,“得了得了,我們不說這個了。”
午後休閒舒懶的下午茶,葉秋寧卻不得不苦命的一邊加班一邊和項禮禮閒
聊,她今天本來是休息的,這才約了項禮禮出來,只是沒想到公司的人臨時又喊她去加班。
葉秋寧本就是屬於友情幫忙的,所以便將工作帶出來做了,還好手上的事務也只有一點而已,再給她半個小時就能解決。
項禮禮靜坐在旁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算是打發時間,兩人約好了,一會兒去逛街買一下衣服,然後一起吃頓晚飯。
女人的消遣大多都是如此,這也是放鬆心情的一種方式,如果沒有後面,韓佑的那通電話,想必她們今天下午的行程會很愉快。
待葉秋寧工作將做完時,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了,葉秋寧只是瞥了一眼,並沒有接聽的意思。
項禮禮本沒有注意到,只是葉秋寧連續掛了對方兩次之後,電話又一次不屈不撓地響了起來。
項禮禮不禁有些好奇了,“什麼人的電話啊?怎麼打個不停?”
葉秋寧沒好氣道,“推銷販子的。”
“直接拉黑不就行了?”
葉秋寧手上的動作一頓,忽地擡手拍了下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哦,我怎麼忘了!”
於是拿過手機,愉快地將韓佑的號碼給拉黑了。
她本以爲這樣就差不多了,結果停了片刻之後,電話又不屈不撓地響了起來,葉秋寧探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但不用猜也知道是何人打過來的。
頓時氣得咬牙,“這傢伙是神經病嗎?”
項禮禮眨了眨眼,有情況!?
她懷着八卦之心探頭過去好奇道,“是誰的電話?”
葉秋寧咬咬牙,一把抓起手機塞到項禮禮的手裡,“來,你跟他說!”
項禮禮發愣,看着屏幕顯示的陌生號碼問道,“這是誰?”
葉秋寧賣關子,“你接了就知道了。”
電話一通,一道項禮禮熟悉的聲音便從話筒裡頭傳出來了,“好你個炸藥桶!一次次掛我電話是什麼意思?”
項禮禮被他吼得耳膜生疼,擡手揉了揉額頭對他解釋道,“韓佑,是我。”
韓佑還正想繼續說點什麼,冷不丁聽到,項禮禮淡淡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響起,頓時猝不及防地嗆了下。
懷疑地拿下手機看了看,沒錯啊,撥的是葉秋寧那死女人的電話,只是怎麼接電話的人是項禮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