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錦瑟就攥緊了丁玲的手,精緻的小臉兒臉色也不正常起來,“丁玲,我……”
看得出來錦瑟緊張,丁玲睇給錦瑟一記安撫性的眼神兒,另一隻空閒的手輕輕拍着錦瑟嫩滑卻有些發涼的手背,輕聲安慰道,“別怕,我在外面等你。”
怕?
這種感覺是不是怕錦瑟並不清楚,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和腦子都亂成了一團,凌亂的思緒無處安放。
“12號錦瑟在不在?12號錦瑟……”
看着根本沒有人迴應自己,更是沒有人往門診室走過來,護士生怕漏診,不由的拔高了聲調兒。
終於,錦瑟被年輕女護士的高音給叫了回來。
“我在,我在!”
忙不迭的站起身,錦瑟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丁玲,然後朝着門診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進來吧。”
看着走過來的人是一位年輕的小姑娘,女護士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這麼小就來檢查自己懷沒懷孕,真是……
現在的年輕人私生活已經糜爛到如此地步了麼?
不過,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長得美麗動人,在加上她臉上那迷茫又緊張的神色,女護士終是不忍心展露出自己眼底的鄙夷,只是輕聲的說了一句。
走進診室,錦瑟看着坐在辦公桌對面的中年女醫生,臉色明顯更加緊張了。到底只是個二十歲的姑娘,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難免會手足無措。
“坐吧。”
看着眼前這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姑娘,女醫生和藹的笑了笑。
“謝謝。”
錦瑟看見女醫生露出的微笑,面部的神色這才變得鬆緩了不少,但坐下的時候看起來難免還是會讓人覺得緊張。
……
錦瑟從門診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以後了。
從門診門口走出來直到丁玲身邊的這一刻,錦瑟幾乎是機械式的重複着雙腿雙腳的動作,直到走到丁玲身邊的時候,她那複雜的目光還是依然盯着自己手中的化驗單,腦袋裡也是迴旋着剛纔在診室中年女醫生對她說的話。
此時,錦瑟的臉色說不出是喜是悲,只是很複雜。
像是有緊張,似乎還夾雜着一抹叫失落的情緒。
“結果怎麼樣?”
看着已經站在自己跟前兒的錦瑟,還有她那副說不出是什麼表情的小臉兒,丁玲的緊張的站起來,滿眼的關切。
“啊……?”
反應了有幾秒鐘,錦瑟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兒來,隨手將手裡的化驗單團成球兒,塞進了包裡,“沒什麼。”
“……”
看着錦瑟明顯不想讓別人知道化驗結果的模樣兒,丁玲抿了抿脣,到底也沒有再多問。畢竟,這是錦瑟的*。
“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看眼腕錶,丁玲親暱的挎上了錦瑟的胳膊。
時間確實不早了,加上來回的車程,她們現在打車回去剛好能趕上帝豪府邸的午飯。
……
第二天一早,帝豪府邸二樓的主臥,錦瑟依舊在睡懶覺。只是,今天的懶覺不再是她一個人睡,多了一個人陪她。
莊易把訂婚儀式舉行的場所就設置在了刑少鴻的鴻業酒店。
論氣場,論美味,整個北滄市怕是隻有鴻業酒店莫屬了。
因爲訂婚儀式被安排在了晚上,所以錦瑟還可以繼續睡懶覺。而莊易,作爲一個馬上要訂婚的人,也暫時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自然而然的沒有早起。
形成生物鐘對身體而言事件好事兒,但不是每一個時刻都是好事兒。
正如此刻,現在已經是八點半了,懷裡的女人還沒有丁點兒要醒來的意思,反而是莊易自己,自從六點半左右睜開眼睛以後,就再也沒有睡過去。
儘管他十分想睡,也沒有絲毫的睡意。
所以,這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只是在瞅着懷裡的女人睡的香。
爲了能讓她今天有個良好的精氣神兒,莊易昨晚刻意控制着自己沒有把她折騰的太狠。當錦瑟第二次求饒的時候,他就收了手。
怎麼刻意爲她減輕了那麼多負擔,她今天還是睡得和死豬似的?
如今,莊易也總算是摸出了門道兒,這錦瑟不管是幾點睡,起牀的時間都是固定的。
不到十點,很難讓錦瑟睜開眼睛。
不過麼,很難是對於別人說的,對於莊易,他有的是辦法讓錦瑟睜開眼睛。
覺得錦瑟的睡眠已經達到正常成年人的需要了,莊易安分了兩個小時,終於是開始不安分了。
被子底下,莊易緊緊圈着錦瑟纖腰的胳膊先是緊了緊,然後慢慢的鬆開了,一隻大手極其不老實的在錦瑟的腰間遊移着,時不時的還捏捏她纖腰上十分柔軟卻是不顯多餘的肉肉。
錦瑟身上的癢癢肉很多,尤其是腰上。冷不丁的被男人這麼挑逗性的一摸,那精緻的小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但卻沒有睜開眼,只是微微的嘟起了嘴巴。
哼唧了兩聲兒,錦瑟大半的精神還在周公那裡,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癢癢的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
簡單的說,此刻的她還完完全全的沉浸在自己的夢鄉之中。
更甚至,男人的一番故意逗弄之後,她非但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反而已經有了輕輕的鼾聲。
眼角一抽,莊易深邃的面容一沉,幽深的黑眸中閃過了幾許無奈。
或許是因爲早上才醒的緣故,莊易以往面部冷冽緊繃的線條比平時鬆緩了許多,身上的戾氣也隨之被斂起了幾分。
隨着錦瑟輕微的鼾聲傳入耳朵,莊易的俊臉黑了又黑,脣角卻是若有似無的勾了起來,倒像是無奈的失笑。
看着錦瑟那散開來的墨色柔軟長髮,莊易立馬就改變了戰術。
輕輕挑起一縷錦瑟柔軟的長髮,莊易在自己修長的食指上纏繞了幾圈兒,而後直接放在了錦瑟精巧的小鼻頭上。
莊易側着身,索性也不緊緊摟着錦瑟了,單手拄着腦袋,拿着錦瑟那一小縷頭髮不斷的搔着錦瑟精緻的小鼻子。
鼻子裡突然傳來一股子癢癢的感覺,睡夢中的錦瑟突然有了一種想打噴嚏的衝動。
這會兒,夢中的錦瑟正坐在大學的課堂上,專心的聽着她最喜歡的教授的課。
認真的做着筆記,鼻子裡突然傳來一陣癢癢的感覺,下意識的,錦瑟就想捂住嘴巴,然後痛痛快快的打一個噴嚏。
然而,就在她想要痛痛快快的把噴嚏打出來舒服舒服的時候,那股子癢意卻沒有了。
由此,她又開始重新認真的做着筆記,聽着課。
可沒一會兒,正當她聽課聽到興頭兒上的時候,鼻子裡那股子癢意卻又再度傳來了。
其實,衆所周知,當鼻子裡癢的時候,使勁兒的揉揉鼻子就會減少打噴嚏的*。但是,更是如大家都知道的,硬生生把噴嚏憋回去哪裡有把噴嚏打出來的痛快?
她錦瑟什麼時候也沒有活的這麼憋屈過。
就她這種性格兒,怎麼說也不會是把噴嚏給憋回去的那種人。
然而,戲劇性的一幕再一次上演,她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張開,鼻子卻又不癢了。
真是見鬼!
夢中還在上着課的錦瑟低聲的咕噥了一句。
可——
誰也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這耳朵十分尖的老教授看着錦瑟,指指她,“錦瑟同學,站起來回答一個問題。”
其實,錦瑟喜歡這個老教授並不僅僅是因爲他的課講得好,還因爲他的脾氣也是極好的。只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有不可被別人觸碰的禁區。
這個老教授的禁區就是不允許任何人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在他的課堂上說話,小聲兒也不可以,只要被他聽見他就會做出相應的處罰措施。
很顯然,錦瑟剛纔那一身兒小聲兒的咕噥很不幸的被老教授聽見了。
不過,回答一個問題對於錦瑟來說倒也沒什麼。或許是因爲老教授平時是十分看重錦瑟的,所以對她的處罰措施自然也會相應的放寬。
聽了老教授的話,錦瑟忙不迭的就要站起來。
可誰知,就在錦瑟還沒有站穩的時候,鼻子裡的那股子癢意再次頻頻傳來。錦瑟覺得,依着命運喜歡對她開玩笑的性子,這個噴嚏肯定也是不能打出來的。
所以,她也就沒在意。
可是,錦瑟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就在她剛開口想要回答問題的時候,一個響亮的噴嚏就痛痛快快的從她嘴裡打了出來。
誰能想到這次鼻子裡的癢意壓根兒也不是一陣兒一陣兒的了,反而是出乎意料的一直持續的癢着。
錦瑟這一個響亮的噴嚏,可以說是來的猝不及防。
在她一記響亮的噴嚏聲兒之後,容有二百多人的課堂霎時一片安靜。然而,這安靜也只是片刻,在片刻的安靜之後,整個課堂一片爆笑。
不得不說,錦瑟剛剛那一個響亮的噴嚏打的實在是太沒形象了,讓人想憋住笑都憋不住。
爆笑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錦瑟白皙的小臉兒“唰”的一下就紅了。
面對着爆笑的聲音,錦瑟忍,可一忍再忍,這聲音非但沒有消退下去,反而是笑的更加歡快了。不僅如此,就連老教授的笑容都漸漸的展現出來了。
終是,錦瑟這小暴脾氣再也忍不住了。
“不許笑了!”
緊緊的閉上眼睛,錦瑟尖銳的吼聲卻又不失女生的嬌媚。
下一秒,整個課堂的人像是被錦瑟強大的氣場給震懾住了,果然是沒有一個人再繼續笑了。
就在錦瑟氣憤的小心情逐漸平復的時候——
“誰笑了?”
一陣低沉又熟悉的男聲突然傳入了錦瑟的耳朵裡。
這聲音,是不是在哪兒聽過啊?怎麼這麼熟悉呢?
可究竟在哪兒聽過,她一時半會兒卻又是想不起來,只覺得十分熟悉。
就在錦瑟冥思苦想這個莫名其妙傳來的聲音究竟是從哪兒傳來的時候,倏地,她的眼前忽然被一片黑暗給矇住了,教室裡其餘的人在一瞬間消失。
順着眼前這片黑暗逐漸的往上移動的目光,直到錦瑟的目光落到黑色的衣服頂端那個腦袋上的時候,倏地,她的眼睛睜得老大,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穿的像是冷麪撒旦的人,不是莊易又是誰?
“啊——”
“鬼啊!”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莊易,錦瑟嚇得趕緊抱着小腦袋,緊緊的閉上眼睛,開始尖叫起來,滿臉的驚慌失措。
緊接着,尖叫中的錦瑟感覺自己的身子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搖晃着。
“走開!不要晃我!”
錦瑟的這一聲兒仍然帶着尖叫的餘韻,兩條細胳膊像是在掙扎着什麼,胡亂的撲騰着。
掙扎了一小會兒,錦瑟果然是覺得自己的身子沒有在被搖晃了。
就在她長舒了一口氣的時候,下一秒,細嫩的臉蛋兒上就傳來了一陣鈍痛。
“嘶——”
“疼!”
輕聲的哼唧了出來,似乎是疼痛感已經漸漸的讓她難以忍受了。猛地一下,錦瑟就睜開了眼睛。
醒過來的錦瑟瞪大了雙眼呆呆的瞅着天花板足足有兩秒鐘,那滴溜溜的黑眼珠兒才轉了兩圈兒,有了動靜兒。
意識逐漸回攏的錦瑟只覺得自己身下一片溼漉漉的,下意識的一摸自己的身上,可不是麼,出了一身的冷汗,就連鬢角的頭髮都溼了。
可見,她剛纔的夢境在她看來究竟是有多麼可怕。
見着錦瑟終是睜開了霧濛濛的大眼睛,莊易也鬆開了捏在錦瑟嫩滑的小臉兒上的手指。
“做噩夢了?”
沉沉的一聲兒,莊易的大手輕輕貼上錦瑟的額頭,溫柔的替她擦着汗。
也是這一聲兒,讓心有餘悸的錦瑟一個激靈。她終於是想起來了夢裡那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究竟是誰的。
不是這禽獸的,還能是誰的?
聲音再好聽,人也左不過是一禽獸,有什麼用?
不!
是禽獸不如!
“嗯……”
哼唧了一聲兒,錦瑟精神懨懨,顯然沒有多大的心思想要搭理莊易。
錦瑟的腦袋裡這會兒還是混混沌沌的,根本也沒有完全的回攏思緒。不僅如此,她此刻的情緒更是糟糕透了。
惡魔!
夢裡都陰魂不散!
看着錦瑟明顯不太精神的小臉兒,莊易幽深的黑眸暗了暗,修長結實的手臂一伸,就將錦瑟嬌軟的小身子撈在了懷裡。
“做什麼噩夢了?”
莊易似乎十分熱衷於兩個人現在相擁的姿勢。
他的前胸貼着她的後背,他剛毅的下巴習慣性的抵在她嫩滑的頸窩兒。
“忘了,就是很害怕。”
心裡膈應着,嘴上還不得不應付着,這就是錦瑟此刻的狀態。
沒辦法,她現在根本沒有那個精力去絞盡腦汁的編出個帶花兒的噩夢。還有,她總不能把真實的夢境悉數告訴這個惡魔吧?
索性,她就不說了。
“……”
莊易沒有再說話,只是腦袋裡不斷的想着剛纔夢中的錦瑟一會兒笑一會兒怒一會兒怕的情形,幽深的黑眸不禁沉了又沉。
擁着錦瑟發涼的小身子,莊易結實的手臂不由得又收緊了幾分。
……
時間很快,越是計算着,就越是快。
最終,錦瑟懷着複雜的情緒迎來了這個已經在北滄市被炒得沸沸揚揚的訂婚儀式。
此時,她正在化妝間裡由莊易高價聘來的化妝師化着妝。
“錦小姐,您的皮膚真好,就算是不化妝,也是實打實的大美人兒啊!”
有點娘娘腔的男化妝師一邊兒讚歎着錦瑟,一邊兒進行着手裡的工作。
這類似的話,錦瑟這一會兒的工夫已經聽他說了不下n遍了。起初,出於禮貌,錦瑟還應付一兩句。現在,她索性也懶得說話了,只是回以一笑。
忽然,錦瑟手邊的手機響了一聲,是短信。
翻開手機蓋兒,看着屏幕上她並不熟悉的電話號碼,錦瑟眉心一蹙。但思忖間,錦瑟已經點開了信息。
只見屏幕上顯示着:去莊易的休息室,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哦!
------題外話------
今天閨蜜過生日,出去了一天,對不住!
明天,我保證,一萬+,至少一萬,一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