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提醒了我,謝謝呀。”夏花開心地笑了,“希望嫁給你的女人都是醜八怪都是有眼無珠的笨蛋。”
不過話一說完夏花就後悔了,心中隱隱在想,萬一到最後真是她嫁給了施得,豈不是自己罵了自己?隨便吧,不管了,到時候再說,她是女人,她的話可以耍賴,到時她不認賬反悔就行了。
早飯後,施得分別和月清影、碧悠通了一個電話,告訴二人,他一切安好,讓二人不要擔心。同時又說他要去夏家和夏遊商談要事。
本來施得還想和黃梓衡通一個電話,不料沒打通,也不知道黃梓衡在忙什麼,既然他昨晚短信說是沒事,施得也就沒再急於和黃梓衡通話,等和夏遊見面之後再說不遲。
月清影倒沒說什麼,也沒問施得昨夜去了哪裡,都發生了什麼,見施得安然無事,她就直接說到了正事:“我想在石門也興建一座惠民小區,現在石門的房價一路上漲,從一千多一直漲到了二千多了,看樣子,不出兩年就會突破四千了。以石門老百姓的收入,房價太高了。”
不錯,月清影逐漸從自己的小我中走了出來,開始着眼於外面的大世界了。當人生從小我上升到了大我的境界,就是心地無私天地寬了。
心地無私天地寬的人,才能登高望遠,手握勝算。
以前,施得總以爲月清影太以自我爲中心了,雖然她的自我不是自私自利的自我,但一個人太沉迷於自己的內心世界,爲秋月感懷爲春花落淚,也是一種封閉,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自私。一個人,只有將自己看輕,將別人看重,才能打開心量,才能胸懷寬廣,才能擁有廣博的世界。
就如一滴水,如果只固守自己是一滴水的事實,早晚會乾涸。但如果將自己的一滴水放到世界的大海水之中,那麼自己融入到了大海之中,永遠不會乾涸,也永遠會暢遊在歡樂的海洋之中。
對月清影的想法,施得表示完全贊同,並讓月清影按照自己的設想先做好市場調研,選好地點,一切準備就緒了之後,再向市裡申請地皮。
碧悠和月清影不同,她很關心施得昨天晚上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施得只好一一解答了她的疑問,並告訴她,不用擔心他,他會照顧好自己。
碧悠輕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能照顧好自己,怕的就是,有人會比你更能照顧好你。多好的單獨相處的機會,有人那麼聰明,肯定會藉機和你發生一些什麼曖昧事件,是不是?”
碧悠開始在意他和夏花的交往了,施得無奈,不過他能理解碧悠對他的在意,被父母欺騙的她,現在又沒有了何爺的消息,他就是他在世間唯一的親人,如果再進一步親上加親的話,她想嫁給他,也在情理之中。況且現在他和她又因碧天集團的事情而緊緊地綁在了一起,他不但是碧悠唯一的親人,還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碧悠,你現在的心思要放在碧天集團上,不要糾結感情上的問題。碧天集團的麻煩,纔是目前我們最大的麻煩。”施得勸慰碧悠,希望碧悠不要胡思亂想,先辦正事大事要緊,“我和夏花,也是爲了大計,在商量生態旅遊的投資問題。”
碧悠稍微釋懷了,也是,如果碧天集團的麻煩不解決,她別說可以考慮感情問題了,說不定還得坐牢,人生都一敗塗地了,還談什麼感情婚姻,這麼一想,就說:“我再跑市裡一趟,催催市裡,讓市裡儘快做出決定。就是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太討厭了,故意搗亂,碧天集團沒有提出接手卓氏集團的爛攤子時,沒有一家公司願意接卓氏集團的盤子,碧天集團一提,他們又爭先恐後向市裡申請了,分明是故意圍堵碧天集團。”
碧悠能看出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是故意圍堵碧天集團,不簡單,證明她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有眼光了,不錯,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的出手,分明是前後包抄要讓碧天集團無路可走的策略,背後肯定受人指使,而且幕後人物顯然不是一般人物,能同時指揮得動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的人物,能是一般人嗎?
如果不是畢問天,那麼就可能是杜清泫,施得也早就想到了,不管是畢問天還是杜清泫,在石門肯定會有關係網,而且還有可能是十分龐大的關係網,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的突然出手,不是正常的商業競爭,而是一種十分明顯的商業策略上的圍堵戰術。
碧悠剛到石門,除了碧天、遊紅之外,她沒有任何敵人,不過相信碧天和遊紅在石門也沒有這麼驚人的影響力,那麼還有誰會在背後對碧悠和他不利呢?只有畢問天和杜清泫了。
到底是畢問天還是杜清泫,施得不敢肯定。但可以確定的是,必然是兩人之中的其一。
“再多活動活動,相比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碧天集團雖然有資金鍊斷裂的不足,但優勢也很明顯,可以減少三角債的發生,也可以降低羣體事情發生的風險。”施得希望碧悠可以向市裡更好地擺明碧天集團的優勢,也好讓市裡向碧天集團政策傾斜,當然他也知道一點,碧天集團現在在市裡沒有人脈,劣勢也很明顯。
“知道了。”碧悠應了一聲,又說,“對了,你正好要去夏家,能不能問問夏花的爸爸,看他在市裡有沒有關係?有的話,可以打個招呼,說不定會管用。”
“好。”施得掛斷了碧悠的電話,見夏花站在一旁,靠在一棵大樹上出神,此時他和夏花已經來到了夏家小區的門口,他不由笑道,“發什麼愣出什麼神,夏花,你是不是想到解決碧天集團麻煩的方法了?”
“沒有。”夏花很乾脆地回絕了施得,還奉送了施得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在想一個更加重大和深刻的問題……”
“什麼問題?”施得見夏花說得正式,不由好奇。
“如果有一天我嫁了人生了孩子,我還能不能和現在一樣在外面爲事業奔波忙碌?再萬一我嫁的是別人,還能不能和你一起合作,就和現在一樣,跟哥們似的親密無間?”夏花睜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了迷茫,“想想也真是可怕,以後也許會和一個現在不認識的陌生人結婚,不知道到時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人啊,總是喜歡去想象未來,卻不知道,未來並不遙遠,未來只在當下。當下種下的因,就結未來的果。當下不努力,未來空嘆息。當下勤奮求,未來自會有。
夏花到底是女孩,會有纏綿的心思,會想未來誰會是和她生活在一起長相廝守的親密愛人,只是她卻跨越了時光,沒有想到不管誰是她的真命天子,都會和她有一段從陌生到熟悉再到相依相偎的過程,而不是憑空就出現一個人,然後成爲她的知心愛人。
施得笑了笑,沒回答夏花重大而深刻的問題,而是提到了碧悠的問題:“碧悠想知道……”
話未說完,就被夏花打斷了,夏花猜到了碧悠的想法,無謂地揮了揮手:“我爸當然認識市政府裡面的人,副市長、常務副市長、市長,都認識,但你知道爲什麼我一直沒有讓我爸出面爲碧天集團說話嗎?不是不想幫忙,而是現在市裡正在換屆,誰也顧不上。現在也沒有必要爲碧天集團接手卓氏集團的事情而緊張,等換屆結束後,再出手也不晚。”
原來夏花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施得認可夏花的觀點,點頭:“有道理。”
“當然有道理了,而且還是大有道理。”夏花又不迷茫了,嘿嘿一笑,“算了,管以後嫁給誰,反正現在還沒有嫁人不是?所以,江湖風波惡,珍惜眼前人,施得,你有福了,從現在開始,我要珍惜你了。”
施得哈哈一笑,和夏花一起上樓。才走到二樓,迎面走來一人,還是一個熟人——楊長在。
“楊臺長……”施得熱情地和楊長在打招呼。
“喲,施小友。”楊長在偶遇施得,非常高興,“最近正想和你聊聊,上次你教給我的吐納之法,我遇到難題了,要麼忘了拳法,要麼忘了吐納,怎麼辦纔好?啊,小花也在,你真和施得處朋友了?”
夏花擺了擺手:“工作關係,不是男女朋友,楊叔叔別亂想,施得暫時還不是我的菜。”
“暫時不是,以後也許就是了,人的口味會變的。我記得你以前總是說,施得不是你的菜,沒有暫時的定語,現在變了,證明心思動了。”楊長在人老成精,挑出了夏花話中的漏洞,“小花呀,不是我誇施得,這麼好的小夥子,錯過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你可要抓緊了,萬一施得被別人搶走了,你後悔都來不及。菜可以挑一挑,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只此一家,別無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