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製造的車禍,他都是一個蠢貨!施得現在運勢正盛,而且他還一直在暗中行善,行善之人種善果得善因,他現在善緣成熟,正受天地平衡之理的眷顧,就算我出手對付他,也會碰壁,更何況什麼都不懂的蠢人笨到去製造車禍想要害了他!他們哪裡知道,他們不但害不了施得,而且根本就是將自己的福分拱手送給施得的愚蠢之舉。一撞之下,施得怕是無形中會從中受益許多,包括運勢、財富和地位,而製造車禍的人,會損失運勢、財富和地位,甚至是壽命!”
“啊?怎麼會這樣?”木錦年大吃一驚,“天地平衡之理真有這麼邪門?”
“這不是邪門,這是天地運行的規律,誰都得遵守,就和太陽升起就必然落下一樣,誰也改變不了。施得用謙下、平和和行善爲自己編織了一張牢不可破的運勢之網,現在他的運勢之網沒有破綻,誰想碰他,就會被運勢反彈回去,然後天地平衡之理就會運轉,在不爲人所知的情形之下,無形中會將無數的好運悄然從作惡者的身上轉移到施得身上。”畢問天微微搖頭嘆息,“所以說,施得的下一步,運勢之旺,怕是勢不可擋了。而且他命中有可能還會出現另一個貴人……比月清影更重要的貴人。”
如果施得聽了畢問天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應該在畢問天的推斷中,在他的生命中,夏花竟是比月清影還重要的貴人。
“照這麼說,一個人運勢正旺時,就奈何不了他了?”畢問天難得爲他大講特講不傳之秘,他不抓住機會多瞭解一些,就太不識時務了,木錦年就又連忙問了一句。
“佛家有語,神通不敵業力。運師也有言,算計不過運勢。當一個人運勢正旺時,你再對他恨之入骨,也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和他同歸於盡,以命換命。要麼耐心等待,等他的運勢衰減的一天。就和美國現在國勢正盛一樣,想對付美國,要麼互扔原子彈同歸於盡,要麼就耐心等美國國勢衰弱的一天。美國再強大,也強大不過歷史規律,有盛必有衰。但就看你有沒有那麼長遠的耐心了……”畢問天雖然和何子天走的是截然不同的兩條運師之路,但最根本的天地法則他必須遵守,所以他也有必要傳授給木錦年一些基本知識,以免木錦年觸犯了法則,遭受法則的反彈。
“明白了,謝謝畢爺指點。”木錦年今天收穫不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還沒有真明白,如果真明白了,你就不會在你轉讓玉器行時,將幾塊上好的翡翠留在手中不捨得給施得了。”畢問天微微一笑,直直地看向木錦年。
木錦年頓時一愣,隨即面有慚愧之色,不好意思地說道:“慚愧,畢爺,我還是心胸不夠,眼界太低,捨不得眼前的利益。明天我再將翡翠放回去,一併送與施得了。好人做到底,就不藏私了。”
“好,錦年,你是我的關門弟子,從你之後,我不會再收一個徒弟。你的資質比施得稍差一些,但不要灰心,你也有施得沒有的優點——施得行善確實可以爲自己帶來好運,但也讓他優柔寡斷,缺乏和你一樣當機立斷的勇氣。而且施得的身世之謎,也爲他今後的人生之路增加了不少變數。當然,最主要的一點是,在人生關鍵時刻,你會比施得更心狠手辣,而且六親不認!”畢問天似笑非笑,眼神中,有一種義無反顧的決絕,彷彿一眼看透了十幾年的歲月,將十幾年前木錦年做過的一件自以爲天不知地不知的壞事看得一清二楚!
木錦年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感覺背後冷氣直冒。現在他才真正感受到了畢問天的厲害之處,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畢問天雖然了得,但也未必就如他自誇的一樣神通廣大,可以影響許多高官權貴。但剛纔的一句話,一舉擊中了他內心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幾年前的往事,他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直到現在,身邊的人,幾乎無一人知曉,那麼畢問天又是從何得知?木錦年越想越是後怕,再看畢問天時的眼光,除了敬畏之外,又多了臣服。
畢問天看出了木錦年態度上的微妙變化,呵呵一笑:“錦年,要記住,你是我的關門弟子,我永遠不會害你。”
木錦年肅然而立,恭敬地答道:“是,畢爺。”
次日上午,施得應木錦年之約來到錦年玉器行,在花流年的見證下正式簽定了轉讓協議,隨後,施得將十萬元現金交給木錦年,木錦年也鄭重其事地收下,由此,單城久負盛名的錦年玉器行易手,並正式更名爲精誠玉器行。
施得起名爲精誠,寓意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簽定協議之後,木錦年還開酒慶祝,施得也是喜笑顏開,似乎真爲得了便宜無比高興一樣,和木錦年連連碰杯。
“謝謝錦年兄的厚愛,我也總算有了自己的事業,不用總是寄人籬下了。”施得有了幾分醉意,微有感慨地說道,“不瞞你說,我今天中午本想請你和花姐吃飯,但不湊巧,楊浩瀚有事非要我過去一趟,就只能下次了。”
“楊浩瀚?”木錦年微吃一驚,手中的酒杯一抖,酒差點酒了自己一身,“市委副秘書長楊浩瀚?施老弟怎麼和他也認識?”
“現在還不認識,中午見了面就認識了。”施得舌頭有點大了,話也說得不太利索了。
“約在哪裡見面了?”
“天海大酒店。”
木錦年心中的驚訝一閃而過,天海大酒店是趙天海的產業,是單城市最高檔的酒店,一向是市委宴請重要人物的定點酒店。楊浩瀚和施得素昧平生,第一次見面就請他到天海大酒店,由此可見,楊浩瀚對施得非常重視。聯想到楊浩瀚是跟隨黃子軒從省城一起過來的經歷,他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黃子軒要正式借楊浩瀚向施得傳話了。
施得就這麼值得黃子軒非要納入麾下不可?到底黃子軒是看中了施得的爲人辦事的能力,還是知道了他身爲相師的能力?也是,身邊有一個精通相面之術的秘書,會讓黃子軒以後的仕途生涯增加多少豐富多彩的內容和可以隨時借勢借力的機遇。
施得等木錦年和花流年走後,大概清點了一下玉器行的存貨,讓他吃驚的是,存貨中有好幾塊極品翡翠,初步估計價值超過100萬。好一個木錦年,真是下足了血本,也真是難爲他了,要是換了別人,還真捨不得眼前的利益。
但也由此驗證了木錦年並非常人,他在認識畢問天並死了妻子之後,變化很大,彷彿脫胎換骨一樣。對,就是脫胎換骨,施得就更加堅定自己的判斷了,木錦年是想要新生了。要新生,就得和過去一刀兩斷,決裂得越徹底,新生就越有希望。
同時也讓施得奇怪的是,最近花流年也老實了許多,見到他不再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就如從一個風情萬種的少婦轉眼間變成了淑女一樣,變化之大,也讓人不得其解,難道說,花流年也要開始新生了?
先不管木錦年和花流年了,中午時分,施得趕到天海大酒店的時候,夏花已經先一步在大廳等他了。
最近和夏花接觸頻繁,施得對夏花的認識加深。平心而論,作爲省委領導的千金,她能說會道,又沒有千金小姐的脾氣,和月清影相比,算是平易近人太多了,至少她在與人交往時,留給外人的觀感會比月清影好上許多倍。除了有時話多一點的毛病之外,其他地方還真讓人說不出什麼,當然,除了她對他稍微熱情多了一點之外……
施得是男人,一個正常的正值青春的男人,也希望能吸引異性的目光多一些,況且話又說回來,雖然他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男人,但在對待感情的問題,現在還真沒有拿定主意。又或者他潛意識裡一直認爲自己畢竟才24歲,離結婚還早,人生的前方還有許多未知的旅程,他不想現在就安定下來。
又或許施得不願意承認的是,在他內心深處,他一直沒有忘得了黃素素。
“來了,施得,你喝酒了?”夏花手在鼻子前面揮了揮,鼻子皺了起來,“你也真是,一早就喝的哪門子酒?怎麼了,借酒澆愁是因爲被前女友甩了?”
“什麼前女友?”施得啞然失笑,“你聽誰說我有前女友?”
“你現在單身,就證明身邊沒有女朋友了。而以你的條件在大學期間如果沒有談戀愛,不是你太失敗了就是你身邊的女孩都瞎眼了,要麼就是你有身體或心理疾病。但以上問題都沒有出現,由此推斷,你肯定會有一個前女友,嗯,一個還是少的,說不定有好幾個。”
施得哈哈一笑:“套我的話?好,我就不讓你猜了,確實有一個前女友,就一個。”
夏花眉開眼笑:“我厲害吧?我會相面,信不信?要不我再爲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