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之隕落

那是先前跟清戌一起出去的人,無軒趕緊上前扶起他,急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一出了極地,大家一個個全倒了,他們他們全都化成了血水,把把河水都染紅了,全死了,全死了!”他開始胡言亂語起來,無軒馬上讓人將他帶回族裡。

“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做了什麼?”無軒怒向雪使。

雪使冷笑道:“我早說過,你們出不了極地,這個傢伙沒死是因爲只在極地邊緣,沒真正跨出極地。”

“你在那裡有埋伏?”無軒想想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但雪使卻搖搖頭道:“你們的祖先在極短的時間獲得冥獸師的力量,但也付出了代價,他們及其後代一生都無法走出極地,他們生存的環境只能是像極地這樣寒冷的世界,一出了極地,身體馬上會因爲過熱而融化,無軒,即使你們過了我們這道關,一樣不能出去極地,不管你相信與否,我們管制着你們不讓你們出去就是爲了這層原因。”

無軒一愣,在他印象中,一旦族人到了極地外不是被雪使的族人趕回來就是被他們抓回來,而那些僥倖逃出去的族人也從未回來過,這顯然有些不可理解,可要是雪使這樣說法又有那麼點道理。

但眼下他們做到了這一步,再回頭已難了,即使雪使說的都是真的,他們跟其決裂已是必然的事情。

這時只聽無燁大喝一聲,其臉色赤紅,因爲清戌的死讓他難以忍受,而闖出極地的夢想又在瞬間破滅,他再忍耐不下去了。

“殺了她!”這話是對他身後一個女孩說的,那是一隻冥獸。

女孩稍一猶豫,攻擊的對象是雪使讓她有些遲疑,但瞧見主人無燁怒瞪來的目光,她頓時飛身上前,右掌猛朝其脖頸劈下。

大概不覺得眼前的女孩是她對手,雪使並沒動,但其實她的心裡已有了一些慌張,所有人都沒看出雪使身體的異樣,先前她說**的藥效已無效了,那是騙人的,否則現在這裡就該站滿了虛冥族其他女孩。

現在雪使只能勉強站立罷了,面對平時單手就能輕易戰勝的對手,她卻只能束手待斃。

眼前那女孩手掌擊到面前,雪使突然見到宮殿門外衝進來一個人,如疾電一般從衆人頭頂躍過落到她面前,單手將女孩截住。

女孩一驚,突然一股大力傳來,她使出全身冥力也被那強悍的力量衝擊地後退十幾步然後跌倒在地上,再想站起時卻發現雙腿已麻了。

無燁大驚,除了雪使及其族人外他們還沒見過誰能這麼輕易打敗自己的冥獸,眼前站着的男人到底是誰?

雪使看到身邊站着的黑衣男子,驚喜地叫道:“無塵,是你,冰妹呢?”

無塵看了她一眼之後繼續盯着極光族的人,口中答道:“她又跟我嘔氣,羿那傢伙正在勸她,大概很快就要回來了,你沒事?”

“身體勉強動彈,無法使用冥力。”

無塵皺皺眉頭,什麼**這麼厲害,竟能困倒對任何藥物都有抵擋力的虛冥一族。

“人類,留下遺言!”

口氣好大的男人!無軒等人極爲憤怒,但對方確實有這實力,他們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冥獸加起來是不是他對手,這個男人看起來太可怕了,外凌的氣勢讓他們不寒而慄。

拼了!無燁手中拿着砍殺極地熊的斬刀向無塵衝去。

“無用之舉,看你急着送死的面子上讓你全屍!”無塵冷笑數聲腳步急速挪動,讓人簡直目不暇接。

一瞬間的工夫,無燁衝擊的勢頭突然減了下來,他已察覺脖子被一隻手掐着,頓時驚得冷汗直出。

無塵冷冷一笑,如腦海中想像的那樣,他又一次成功地抓住了對手,正當他如預想的那樣殺死對手時,卻看到對方無懼的目光。

“我遺漏了什麼嗎?爲什麼他沒有死前的恐懼?”無塵手中動作因爲所想東西而有所遲緩,紕漏就在此時出現。

無燁不顧脖子傳來的劇痛,扔掉斬刀將手伸進口袋掏出早已藏好的東西,將其往前撒去,動作在一瞬間完成。

無塵一驚,想躲閃已來不及了,等到閉上口鼻時已將一部分粉末都吸了進去,他暗叫不好,掐着無燁的手猛得一緊,只聽喀嚓一聲某物斷裂的響動。

“不!”無軒叫地無比悽慘。

無燁的脖子被硬生生扭斷,無力地耷拉一旁,他怎麼也想不通吸進大量劇烈**的無塵竟還能有力氣殺他,關於這點,或許下了地獄之後他才能明白吧。

無塵做了**發作前僅能做的事,他晃晃悠悠後退了幾步之後倒了下去。

“無燁!”無軒慌張地撐起無燁要倒下的身體,可太晚了,他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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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我父親的命!”無魍顯得比任何時候都憤怒,他拾起地上的斬刀朝無塵當頭砍下。

雪使大駭,但身體動彈不得無法救人,正當她以爲無塵就要殞命時,無魍卻痛叫一聲,手中斬刀斷裂成兩截,右手繃帶崩裂成碎片。

極光族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因爲站在他們面前的赫然是東方易,那個他們以前一直認爲只有三腳貓功夫的人,就連身邊冥獸也得靠情丸馴服,除了無軒等幾個人只是稍稍吃驚,雖然他們也是一直認爲東方易並沒任何力量,可潛意識裡卻又將他當作一個強人對待,他們並不清楚那是不是因爲戈如秋的緣故。

無魍從地上站起身,怒道:“你到底站在哪邊?”

“我站自己這邊,這個人你不能殺!”東方易笑道。

“我不用你來救!”無塵看起來還未完全昏迷,說話還很有力。

“呆一邊涼快去!”東方易將他一腳踢到雪使身邊。

“我要殺了你!”無魍怒極,腳步猛然一動卻又馬上停下,因爲脖子上冷冰冰的物體讓他無法挪動分寸。

“動就殺了你!”戈如秋不知何時已到了無魍身前,長而鋒利的冥劍橫在他脖子上,只要他再向前就會馬上動手。

無軒放下無燁的屍首,踉蹌着站起身,指着東方易和戈如秋兩人,泣聲質問:“你們爲什麼背叛我們?”

“他是我師父。”戈如秋指着無塵道。

無軒一愣,看着無塵和她,再看了看東方易,他一下全明白了,他們之前有着他不知道的聯繫,而他要東方易幫忙的想法從最初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但他輸了失敗了嗎?不,顯然不。

無軒突然肆意大笑起來,讓衆人疑惑不解。

“東方易,我承認你讓我們大吃一驚,但是接下來我該讓你吃驚了,你是不是感覺胸很悶?”

東方易被無軒這麼一說,這才注意到自己胸口很沉悶,有點透不過氣的感覺,同時就連戈如秋也有相同的感覺,他們知道自己被做了手腳,但幾時做的卻無法得知,兩人漸漸覺得手腳使不上力了。

這時無軒冷笑道:“我始終無法信任外人,在來的路上你們一定聞到我身上奇怪的香味吧,那是另一種**,你們完了,我要替無燁報仇!”說完慢慢走上前去。

“不,不要殺他們!”夜竟然出現在衆人面前,她上身纏滿了白色繃帶,未好的傷讓她行動艱難,真不知她是怎樣來到這的。

“夜,到旁邊去,你沒資格提要求!”無魍對她大聲喝道,雖然無法再指揮她行使冥獸的力量,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口頭指使她。

“除非你答應放過他們,否則我就是死也要站在這裡。”夜擋在東方易等人面前,面色堅定。

“好吧。”無魍突然無奈道:“夜,你到我這邊來,聽我的話,我就會放了他們。”

“真的嗎?”夜沒想到會這麼快達到目的。

“當然,我說到做到。”

夜稍稍猶豫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朝無魍走去。

站在人羣中的憶萱向夜迎去,夜的傷還不能做太多活動,可她突然看見無魍的一個小動作,急忙出聲喝止道:“夜,小心!”

出聲遲了點,無魍已將匕首深**入夜的胸膛。

“爲什麼?”夜迷茫的眼瞳望着這曾是主人的人。

無魍貼進她的耳邊,細聲道:“你清楚的,你不再屬於我,而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也不能讓別人得到,夜,你很美,真的,可是你依舊比不上憶萱,她纔是我的女神!”

“那你知不知道從你成爲我的主人起我就恨你!”

無魍聽到夜的話,神情一變,匕首猛得從傷口拔出,一巴掌又將夜扇到地上。

“無魍,你瘋了!”憶萱朝他大吼,急忙扶起倒在血泊中的夜,發覺她已瀕臨涉死了。

其實不僅僅是她,就連無軒等極光族人都嚇了一跳,他們似乎也沒料到無魍殺死夜,即使夜等冥獸在族內地位低下,但缺了她們依舊不可,否則讓他們如何跟雪使鬥。

“憶萱,我聽到了你跟他說的話,我很氣,真的很氣。”無魍的語氣近乎冰冷,絕大多數人都聽出他話的意思。

“你說明年還要選他,爲什麼?難道我比不上一個外人?”無魍朝着她大吼大叫,面目猙獰十分。

“不,對她來說,你也是外人。”雪使突然插話道:“憶萱也是我虛冥族人,二十年前她的母親跟一個外界的人類生下了她,你一個人類怎能配得上她。”

“我配不上?難道他就配得上?”無魍大怒。

雪使冷笑道:“他當然配,他的尊貴身份不是你能相提並論的。”

“胡說八道,我要殺了你們!”無魍被雪使不屑的目光徹底激怒,朝前衝了過去,手中的匕首舞成一團雪花,這對無法動彈的他們絕對是致命傷害。

但這緊要關頭東方易卻怒吼一聲:“把他交給我,你們別插手!”

插手?極光族人都譏笑了起來,他們四人統統中了**,能動已是不錯了,還談什麼插手,不過東方易話中的“你們”是什麼意思?是指另外三人?可看起來並不像。

隱暗處某個高大的身影向身邊的矮小身影小聲道:“他發火了,有精彩好戲看了。”

矮小身影道:“你爲什麼不救那隻冥獸?”

高大身影嘆氣道:“那匕首正入心臟,就算冥神現身也救不了她,我更是無能爲力。”

無魍冷喝一聲,匕首第一個刺向東方易,眼見即要得手,他得意地笑了。

“你死定了你的臉?”無魍的匕首**東方易身體的一瞬間,他看到他的臉變了,數條獸紋浮現,顯得有些猙獰可怖,但更多的卻是讓人窒息的感覺。

因爲無法再見到無魍的暴行,東方易獸的本性難以抑制,而他也不想再裝下去了。

“要是要是我能再早一點發作的話,這裡沒人會流血!”東方易一手拔下插在胸口的匕首,連血都沒流出一滴,雙手已能略略見到獸爪的形狀,膨脹壯大的身軀將衣服撐裂了數條裂縫,從那裡可以看到跟臉上一樣的紋路。

那些獸紋的顏色比以前更深了,現在的他纔是有史以來最接近獸的一次。

“他竟然會是獸!”雪使極度震驚,原先她還疑惑爲什麼以羿之尊,爲什麼會收一個人類做徒弟,而她現在才明白讓獸做羿的徒弟,羿已佔了極大便宜。

“你你不是人!”東方易身上無比強悍的力量壓迫着無魍,讓他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現在知道已晚了,殺人償命,這話懂嗎?”東方易邪邪地一笑,衆目睽睽之下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他比風還快,跟風一樣看不見,衆人只能察覺到他一掠而過時輕微的風鳴,鳴聲如蚊叫一樣小,到處都是,雖能聽到但卻分不清在哪個位置。

無魍呆立在原地,動都不敢動,其實他根本動彈不了,甚至身體的抖動都會讓那鳴叫變得如雷打一般。

“啪!啪!啪!啪!”

清脆的響聲瞬間響徹整個宮殿,很詭異的聲音,很清脆很空靈,許久才停頓下來,聲音讓人們心裡麻麻的,似乎有種不詳預感。

這時東方易突然出現在衆人視線中,他臉上的獸紋已然不見,神情也恢復了平靜。

他消失的那段時間都做了什麼?那聲音又是怎麼回事?衆人急欲知道的答案呼之即出。

先是淒厲的慘叫聲起,一聲比一聲尖利,一聲比一聲讓人難以忍受。

只見無魍依舊愣愣地站在那,但表情卻是麻木之極,呆滯的眼神看不出一點人該有的色彩。

“無魍,你“無軒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無魍卻像一堆爛泥般癱倒在地上,口中吐着白沫,眼瞳翻白,已不曉得是死是活了,照這個景象看來,死對他來將反倒是個解脫。

暗處躲藏着的某人咂舌道:“全身骨頭一瞬間被絞碎成粉末,而且不傷及內臟經脈,連自殺也做不到了,與其說手法可怕,倒不如說獸太可怕了,東方小子越來越可怕了,斯文人幹出的事果然比殺人狂還恐怖!”

接着他又長吁了一口氣,似在感慨那個可怕的傢伙不是自己的敵人。

有這樣一個傢伙做徒弟還真是幸運啊

※※※※※無軒接連失去兩個親人,原先的憤慨立即消失地無影無蹤,目光變得呆滯,抱着無魍不知自言自語說着什麼。

極光族的人見一切都落空了,而他們也有可能被殺死,心中惶恐之極,不過當他們看到東方易對他們搖手示意離開的時候,他們趕緊拉起無軒離開。

雪使見狀怒道:“不準走,這裡不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走吧!”東方易見他們又停了下來,催促他們趕緊走。

“你”雪使臉色一變,卻見羿突然走到面前,他笑道:“算了吧,現在他決定的事沒人能改得了,別忘了,他可是獸哦!”

雪使也只好作罷,但她還道:“只此一次,下次他們再來我絕不客氣。”

東方易朝她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急忙問道:“還記得當初我跟你提過要找的那些東西嗎?”

雪使點點頭,她朝憶萱走去,見其還抱着夜不放,嘆了氣拍拍她的肩膀。

其餘跟夜一樣的女孩沒有跟極光族走,她們都圍在夜的身邊,爲即將逝去的一個姐妹感到傷心。

“東方先生,夜有話要對你講!”

東方易急忙半蹲下來,只聽夜微弱地聲音說道:“東方先生,謝謝你”

“不,該是我說謝謝纔對。”

“呵呵,你讓我不再是他人的奴隸,這輩子我從沒感激過誰,但東方先生你是例外。”夜大口大口吐着血,誰都看出她在用僅餘的生命換取這短短說話的時間,“東方先生,我們這些冥獸真的一生只能供那些冥獸師驅使嗎?”

東方易急忙搖頭,堅定地道:“你們是自由的,比任何人都自由,從今起,你們能享受到別人能享受到的權利。”

“那你能讓她們也變成跟我一樣嗎?我想她們比我更需要自由!”

東方易望着夜祈求的目光,心中不禁一痛,急忙點頭:“我答應你,我保證做到!”

“那我就放心了,大家,憶萱姐,你們能笑一笑嗎?”

笑?本該很簡單的一個表情,此刻卻變得分外艱難。

宮殿外的黑暗虛空中,沒有人察覺到,一點微弱的光亮瞬間變得有明亮無比,但轉而黯淡下去,直到熄滅爲止!

女孩們無聲地哭泣,男人也都沉默了。

雪使用虛冥族最隆重的儀式將夜冰封在宮殿外的虛空中,那是夜魔體的世界,夜可以永遠呆在那裡。

其實對夜來說,這儀式本不該她享用,在虛冥族眼裡,她們冥獸的身份只比人類高那麼一點而已,而將她們送給極光族只是爲了千年前極光族幫助過虛冥族了,可現在夜卻已一己之力救了她們,她理當得到這樣的待遇。

當夜消逝在黑暗中後,雪使拉過憶萱對東方易說道:“你要其中一件東西放在她身上。”

“她身上?”東方易一愣。

雪使點點頭,解釋道:“當初太虛輪失落的那兩件神器墜入極地時,憶萱是第一個靠近的人,兩件神器中最具靈性的赤煉珠就將她當成了寄主,而另外一件地魄鏡則被我們取走了,被女王拿走保管了。”

東方易搖頭苦笑,原來兩件神器一直都在他身邊的兩個人身上,虧他還一直向雪使討要,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解決,他可以儘快找到死冥好問出三眼神族的下落了。

※※※※※“乖徒兒,這裡環境似乎不錯嘛,讓師父住幾天吧。”羿嬉皮笑臉對着恢復成女王身份的霜兒討好。

此時的霜兒已跟先前那個十歲孩童般的霜兒大不相同了,先前她用虛冥之術將自己改頭換面,就連身爲父親的羿也是認了好一會才能認出。

再看現在的霜兒,跟戈如秋相等的身高,雖然在身材方面方面還略有不如,但更爲嬌俏的臉蛋外加身爲女王所有的威嚴,當兩種反差極大的氣質一同集合在一人身上,那她所擁有的魅力已是常人無法抵擋了。

她望着換下了乞丐裝的羿,依舊不屑道:“想做我的師父,你還沒得很呢。”她意念輕輕一動,立刻將羿彈出老遠,在夜魔體內她就是無敵的,區區一個羿實在還不夠看。

“女王陛下,他可是”雪使差點說出真相,急忙改口道:“今日是女王陛下的二十生日,關於前任女王的遺願,我想陛下應該想考慮了吧?”

“那個暫時放一放吧,母親應該會體諒我的感受。”霜兒一聽到雪使說遺願的事就頭疼,她已爲了這個出走一次了,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遺願?什麼遺願?”羿聽到前任女王,又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來。

雪使生怕羿壞事,趕緊將他拉到一邊悄悄解釋完整件事情,沒想到羿聽了極爲興奮,叫道:“原來是爲了男人,這還不簡單,正好有一位現成的呢。”

“你說的是?”雪使一愣,馬上想到他口中的人是誰了,正想反對,羿已不見了。

※※※※※“乖徒弟,想嘗試一下做王者的感覺嗎?”羿嬉皮笑臉對着要離開的東方易問道。

“沒興趣,做你徒弟已很倒黴,做了你的女婿還不被你徹底踩在腳下永無翻身之時,免了吧。”東方易十分乾脆地拒絕了。

“你小子又偷聽我說話,該死!”

“我不想聽的,是成爲獸後力量還未完全收回去,聽覺太好不留神就聽到了,再見了。”東方易馬上溜之大吉,他可不想遲了被羿纏住脫不開身。

“看來,師父要想跟霜兒真正相認還得花段時間,我可沒時間攪和進去,神器都拿到了,跟死冥的約定也可以結束了。”

※※※※※一日晚上,極光鎮內慘叫聲大起,但不一會馬上就停了。

而在另外一邊,住在了虛冥族內的女孩們卻感到了解脫,她們真正自由了。

東方易望着身後的城鎮,對身邊的戈如秋笑笑:“這是個難忘的地方,不過我們得走了。”

戈如秋點點頭,雪使告訴了她幾十前年兩個虛冥族女孩離開,一個是憶萱的母親,而另外一個,應該就是她的母親了,能找到母親生活的地方她已很滿足了。

正當兩人要離開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明年你會來嗎?”

夜風中,憶萱傲立冰上,嫣然而笑,傲岸的神情帶着一絲期盼。

東方易笑了,撓撓頭,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只要你還在。”

“嗯,我懂了,明年見!”憶萱有些皺着的眉頭一鬆,露出比先前還燦爛的笑容,轉身歡快地跑開了。

“走吧!”

“嗯!”戈如秋點了點頭,緊緊抱住了他,剛纔那幕似乎讓她有些吃醋。

東方易疼惜地拍拍她的頭,眼神卻望着遠處,遙遠的夜空,他似乎看到某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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