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平坦的郊遊

這天是個好天氣,萬里無雲,擡頭望去,只是偶爾有絲絲縷縷的積雲飄浮在空中,雅閣光溫和,收斂了往日火辣辣的氣焰,還有陣陣徐徐微風,令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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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班上組織去爬山。這顯得更加讓人心馳神往。我也很激動啊,只不過我的腳……

前幾天,我抱着幾本書匆匆忙忙地要到五樓去聽講座,可是才爬上幾層階梯時,不巧又碰上了許蓮藝,她還偏偏在我的落腳點灑了些清潔劑,害得我腳底太滑,摩擦太小,直接向後倒去,致使我連滾帶爬地翻下樓去。雖然只有矮矮的幾級階梯,可是我這腿已經不好使了,這樣一來還是很痛的。她在一旁還幸災樂禍:“怎麼那麼不小心?我只是想來清潔下樓梯的,真是不好意思!”然後我就癱在地上眼睜睜瞪着她離開了。我這是招她惹她了我?呸,許蓮藝,你這麼做不覺得很失千金小姐該有的矜持和高貴嗎?我就只是和他們相處得比較融洽罷了又犯了哪門子國法啊?你嫉妒就嫉妒吧用不着這麼處心積慮的!班門不幸!我無可奈何地在心底咒罵,勉強地扭扭身子站起來。痛痛痛呃。

去醫務室檢查了下,還好沒落個殘疾,只是扭到了腳踝,只不過現在走起路來有傷大雅,這一拐一拐的甚是怪異!我知道,許蓮藝肯定是不想讓我去參加幾天後的外出郊遊的,所以才搞傷我的腳。但是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纔不會退縮呢,因爲我沒有錯,我就沒有理由屈服。爸爸說,尊嚴!尊嚴!

所以當我向老班拍着胸脯保證時,許蓮藝的那張嘴張大得可以和河馬媲美了。

不過現在,要麻煩我的“女朋友”了,她們必須要有一個來攙扶着我,不然我就掉隊了。

“舒芹,換班!”紫菱不滿地喊叫着,她扶着我已走過一段路程了。真不好意思了……舒芹剛一接手,我親愛的同桌就背叛了我向前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和舒芹對視了一下,很默契地嘆口氣。“她現在應該還好吧?”我問。

“嗯。最近好像那夥人並沒有來纏着她了。”舒芹輕聲說。

“但願真的如此。”我慨嘆道。

“不過小晗,許蓮藝爲什麼要那麼做?難道你真的和那幾個男生怎麼了嗎?”舒芹轉移了話題。這個霸王花,雖然有時候她也會花癡,但是她對追帥哥的現象還是很理智很冷靜的,從衆心理人皆有之。但她知道自己吃的不是這種貨,可能她早已心有所屬了吧,只不過我是不知道罷了。“不是的,我覺得,我只是和他們相處得好一些,談得來。真的只是這樣。”我認爲應該只是這樣。但我想起了那一個晚上,和那個自戀狂一起躺在草坪上看星星看月亮的場景,那麼美好……我的心裡就隱隱地觸動了,不禁泛起一絲柔軟……

“是嗎?我相信你的。”舒芹笑得很燦爛,“那你和張澤傑的事?”

“我向他挑明瞭。”我冷冷地說。其實我不想再面對這事了,不要過問了。

“你……”舒芹朝我豎起大拇指,“真佩服你的勇氣。其實我也很嚮往那種感覺,敢愛敢恨,不要勉強自己。”她朝遠方望去,目光也變得深邃悠遠。看來,這娃身上也隱藏着故事,可惡,又瞞着我,還好我的洞察力比較強,不然就真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小晗……”身後,張澤傑喊住了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舒芹不安地望着我,但我還是點點頭,該來的總是要來,或者把話說清楚了也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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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嗎?我扶着你吧小晗。”他溫柔地說,還等不及我推掉,他的手臂已經攙着我的胳膊,像舒芹那樣。這麼親密的接觸……我的臉上難免泛紅了。他帶着我抄一條小道,只有我們兩個。我並不覺得尷尬,沒什麼好尷尬的。

“謝謝。”

“小晗,其實我真的想不到,我們現在會是這個樣子。”他還在爭取些什麼。

其實我也想不到!“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那種感覺消失了。”可能我的話很傷人心,但長痛不如短痛,我現在必須得狠下心。

“你是不是喜歡別人了?”他再問。

“我不知道。可能……也許吧。”我想起了那個人。

“那‘明天’……”他有點不敢說的意味。

“不行,我要守着它。澤傑你還記得當初那個老者說什麼嗎?‘明天’會有超能力的。你說我是它的主人,不能離棄。”我就納悶了,他送給我的東西有很多很多,爲什麼老抓着“明天”不放呢?“你相信它嗎?”

“不相信!”他很堅決地否認。“哦,我是說……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超自然的東西!小晗你也別信了啊。”

可是有句話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小冽也給我口述了它的傳奇歷程……難道會是巧合嗎?爲什麼澤傑你曾經並沒有反應這麼激烈呢?“你知道嗎?我找到‘白憶之芒’和‘傾心之光’配對了……”

“不管怎樣,小晗,你相信我,這肯定是假的,不要相信他的瘋言瘋語。”我感覺現在他所說的話有點在蠱惑我。我有主觀判斷能力,該不該信姑且不談了。“哦……”我敷衍地應着。

澤傑,你變了,從前的你不會這麼堅決,也不會勉強小晗的。

“那算了。”他失望着,“我們跟上去吧,不然會掉隊的。”他一改臉色。

“可是……我的腳……”我支支吾吾道。

下一秒,他蹲下!“上來吧,不然就遲了呢。”他笑着說。我遲疑,但還是趴了上去。“澤傑,謝謝你……真的很對不起。”我輕輕說。現在的我和他,除了謝謝和對不起這種客套用語之外,也不知道還能怎麼樣了。齊小晗,你真的很過分,剛剛竟然還在懷疑張澤傑的身份!

“不,不用。”他心甘情願地說。

我想起了從前那一幕——“齊小晗,你不要告訴我該不會這麼一點路都……不行?”還是初中生的張澤傑很輕蔑又很關心地問。“是啊,我走不動了,澤傑我要你揹我!”我故意撒嬌道。

三秒後,他毅然決然地把我背了起來。“呀,你好重哦,要減肥了丫頭。”“哼,背不動就放我下來啊!”我故作生氣。但是感覺到他的手繞得更緊了,“抓緊了,我要衝刺了!”我的雙手緊緊纏繞着他的脖子,他快速地向前跑去,要跟上大隊人馬。後來,我見他額上貼了一層汗水,急忙跳下來,拿出紙巾爲他擦汗:“你不累嗎?就不要逞強了。真是壞孩子……”他看着我甜甜笑了。在夕陽的餘暉裡,這樣一幕也是那麼動人唯美。

思緒抽回。我懷念的是曾經的我們,澤傑。今時不同往日,物是人非。

不過……我特意嗅了嗅,澤傑的體香怎麼消失了?反而給移植到那個自戀狂的身上了!

總算趕上了,他把我放下,我還是隻能說句“謝謝”,順便取出餐巾紙遞給他,就二話不說地去找我的死黨了。

“等等。”張澤傑從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想我知道她們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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