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衛河入海段

第二十一章 衛河入海段

朱祁鎮將對土地兼併,甚至土地兼併在未來不斷加速所引發的一系列問題的憂心。來到了天津。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座沒有城牆的城市。

天津設府之後,朝廷將順天府東部很大一部分地區。轉到到了天津府。但是可惜,這一片地方雖然大,但多是鹽鹼地,沼澤溼地。

還將三角澱輻射範圍全部劃給了天津。還有河間府靜海等數個縣劃爲天津府。

總體來說,天津府面積倒是不小,但是總體上來說,大多都不是什麼好地方。而且天津城本來是衛城。于謙覺得天津衛城太過小了。南北城牆,乃是不過二百五十步而已,還是夯土城牆。怎麼看也不是一個省城的規格。所以並沒有將直隸巡撫行轅放在天津衛城之中,而是放在天津衛城外面。

因爲天津衛城乃是東西長,南北短。南邊距離衛河又近,于謙就巡撫行轅建立在天津城北邊,已經規劃好了城區。只是朝廷的錢糧,甚至直隸本地的錢糧都投入了治水之中,故而於謙僅僅是留出了城牆的位置。並沒有修建。

即便如此這麼沒有城牆的天津城也有一副今非昔比的樣子。

先不說,直隸巡撫衙門,直隸知府衙門,以及一系列附屬的衙門,直隸布政司衙門,直隸按察司衙門,直隸都指揮司衙門。這算是地方上的。

還有天津海關衙門,並天津京倉。

海關衙門就不用說了,作爲北方海運的終點,開海之後,給天津帶來了不說人口。至於京倉衙門,卻是朱祁鎮覺得大明北方存糧太少了。

在天津建立糧倉。

而周忱的改革之後,將大明的財政體系,分爲四個部分,一是內庫,就是內承運庫,二是太倉銀庫。或者算是錢庫,存放銀錢與銅錢的地方,三是京倉。就是糧倉,存放糧食。而天津這邊的這些倉庫,也歸戶部直轄。

畢竟好幾百萬石糧食,怎麼會讓地方管。

第四,就是各種雜項庫。雖然周忱一力想消除下面上交的各種實物稅收,將朝廷賦稅要本色,也就是糧食,要麼折色,也就是錢。但是有很多事情都是有現實情況的。比如布匹這東西,朝廷就有很大缺口,軍隊的軍裝,百官的官服。

所以除卻糧食,與錢之外的倉庫都是歸爲雜項。

但是雜項的管理就比較複雜了,比如兵部有火藥庫,工部也有木柴庫,炭庫,等等。宮中還有各類珠寶的倉庫。至於各部的小金庫等等。

這些都不歸戶部管,戶部能管的僅僅是戶部自己的雜項庫而已。

就這些純官方的投入,就足以建起一座城市了。

朱祁鎮一來到天津,于謙自然出城三十里迎接。

朱祁鎮下馬與于謙見禮,雙手扶起于謙說道:“先生清瘦了。”

于謙看起來精神很好,但是兩鬢卻有幾分霜雪之色了。

朱祁鎮心中難免有幾分慚愧。

持續數年的大工程,消耗的不僅僅是朝廷的人力物力,還有于謙的心血與生命。幾乎整個直隸省大部分成年男丁,都很難逃過被官府徵用的下場。

即便是有足夠的錢糧,想要將這個工程辦好,不出什麼大的紕漏,本身就是一個工作量非常大的事情。

朱祁鎮現在想想,也覺得自己太冒進了。但是也幸好有周忱。周忱一手一腳幾乎重建了朝廷的財政體系,用鹽稅將這個窟窿補上了。

否則太皇太后留下的那一筆錢用完了,朱祁鎮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更辛好有于謙。

沒有于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近乎通宵達旦的工作。每日都在一個工地與下一個工地之間巡視。

沒有于謙。這個工程根本到了不了今天即將這個地步.

朱祁鎮也慶幸,自己能遇見於謙這樣能讓人放心的大臣。

于謙說道:“爲陛下分憂,乃是臣的本分。”

朱祁鎮令于謙與自己並繮而行,以示榮寵之意。

一進天津城,朱祁鎮根本沒有停留,他首先要看到是衛河,具體的來說,乃是衛河入海這一段大堤。

朱祁鎮將帶大隊人馬留在天津城中,帶着三千騎兵與于謙與直隸當地大小官員,一併去巡視衛河河堤。

可以說三千人,一般來說朱祁鎮身邊最低護衛人馬。

所以,在北京城中,朱祁鎮身邊的人也許會少一點,但是一般也不少於一兩百護衛,至於在北京城外,三千人是最低標準了。

所謂微服私訪,根本就是扯淡。

最少朱祁鎮不會做的,因爲這對他太不負責了。想想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了。

還沒有到衛河河堤之上,朱祁鎮就遠遠的看過去,發現綿延到視線之外的土黃色的大壩,這些河堤都是夯土結構。

雖然這樣的大堤,其實並不是多牢固的,很容易滲透漏水,或者有一些什麼動物在河堤上打洞。引發潰堤。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什麼事情都要考慮成本問題。

即便每年近八百萬兩的投入,所有錢加起來,足夠朝廷打上一場漠北決戰的錢,也不足以讓河北所有的堤壩都換成石堤。

而在這河堤之上,相隔數裡都有一個閘門,開出一條渠來。

于謙給朱祁鎮講解,這些支渠是用來淤田,當河水大漲,泥沙具下的時候,開渠引水,將這些包含泥沙的渾水,將這些溼地,或者是鹽鹼地,給沖洗淤積出來,可以耕種的田地,這些新開的田地,于謙已經興建了不少村落,都是安置的流民。

去年河南省,就有旱災,朱祁鎮還記得免除百餘萬石糧稅。一般大災都是有流民產生,而河北大工,更是吸納了幾乎整個北方的流民。

雖然具體人數,朱祁鎮一時間不清楚,但是整個流民的動向,朱祁鎮心裡還是有譜的。

朱祁鎮一路巡視衛河,見衛河之中,並沒有多少船隻。有的只是天津衛的船隻。

朱祁鎮聽了,說道:“何必爲朕一人,而勞動百姓如此?”

于謙說道:“臣知道陛下愛民之心,但這是朝廷體制,恕臣不能從命。”

如果是別的人,于謙還能讓一步,但是衛河入海河道,在擴寬之後,成爲一條重要的交通線了。

有大明海運的船隊,但也有很多都是海商。

海運船隊倒也罷了。畢竟是朝廷的人馬,但是這些海商,真正是亡命之途,讓于謙很是不爽。

這些海外野慣了的人,在天津城內,居然還敢一言不發拔刀相向,這也罷了,很多人火併起來,連火銃都能用上。

這讓于謙如何能忍受。

直接派兵圍剿,大殺特殺一番,才讓這些名爲海商,實際上多半在海上做沒本錢買賣的。知道這天津是於大爺的地盤,一個個老老實實的。

其實這幾年之間,凡是開海各地的地方官,無不抱怨。甚至有人上奏朝廷,請重新禁海。

就是被開海弄得,地方治安非常不好。

這些海外商人,適應的是海外無法無天,一言不合就是火併的規則。而各地方官卻是官場習性,讓他們彼此之間做有效的溝通,根本不大可能。

所以,對這些地方官來誰,最好的辦法是海禁,一了百了。

什麼你說對國家財政有幫助?抱歉,海關銀是直接解戶部,有地方一毛錢的關係嗎?就連於謙也知道,海關銀在治水經費之中,佔據了不少的份額。

但是依舊不願意天津海關就放在天津城內。最少不想他好容易在巡撫衙門睡一覺,外面一陣喧譁,隔着兩條街的地方,有人在火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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