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殿試

第八十二章殿試

朱祁鎮冷笑說道:“放心,朕不會殺你們,但是如果一直如此辦事不利,朕就要想,是不是多加一個西廠了。”

金英與馬順立即感到了朱祁鎮不善的目光。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

東廠其實是嫁接在錦衣衛上的,不管後來的什麼西廠,內廠大體上都是一個樣子,爬在錦衣衛上吸血而已。

但是錦衣衛的雖然有遍佈各地的分支機構。但是而今各地衛所都缺人,都有逃亡,真以爲錦衣衛是特殊材料做的。

不得不承認,錦衣衛還是有一些好手,有傳承的,但是與明軍的戰鬥力一樣,整體上早就大不如前了。

朱祁鎮不要說加一個西廠,就是加上一百個西廠,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朱祁鎮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覺得諜報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錦衣衛東廠,卻是如此的差勁。

金英說道:“請陛下放心,只有陛下交代的事情,奴婢們即便拼了性命,也會辦成。”

朱祁鎮說道:“西北的事情,北虜是那一支,是誰領兵,還有西北馬政到底如何,各馬監到底有多少馬,都給查清楚。”

“是。”兩人立即說道。

朱祁鎮一揮手,就讓他們下去了。

金英與馬順出了乾清宮之後,都長出一口氣,彼此相對作揖,說道:“今後,就多多關照了。”

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

北京城更加熱鬧起來,簡直是人山人海,概因會試開始了。

全天下想考進士的舉人都聚集在這裡了。

這樣的人羣,給京城帶了別樣的繁榮,也沖淡了京師兵城的刻板印象。二月之後會試已經過了。

對於會試,朱祁鎮並沒有什麼參與進去的地方。

朝廷舉辦科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然有一定之規,下面按照規矩來便是了。不過到了殿試,有些事情朱祁鎮就躲不過了。

正月十五這一日,又是文華殿上。

其實這樣的大殿最好是在奉天殿之中,只是三大殿還沒有修好,只能在文華殿。文華殿本來是太子讀書之處,而今也慢慢的有成爲大明帝國政治中心所在。

朱祁鎮來到文華殿之後,卻見三百多舉子,就在文華殿外院子廣場之上,全部是滿磚鋪地,每一個都有一個座位。

每一個座位前面,只有一個几案,上面有文房四寶。

朱祁鎮一過來,各大臣與舉子們都行禮。山呼萬歲。朱祁鎮說道:“平身。”

朱祁鎮坐在正殿之上。他的作用就已經用完了,下面翰林院各學士,還有內閣諸位大佬的事情了。

他們自然會做的妥妥當當。

朱祁鎮其實露個面,就可以走了。只是這是他第一次主持科舉,而這一次選拔出來的人,都是他的天子門生。

說不定,其中有不少可用之人。

朱祁鎮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人,其中固然又少壯之士,但是還有不少都兩鬢斑白了。讓朱祁鎮看的微微皺眉。

科舉三年一科,一科大抵三百人,平均下來,一年一百人。大明朝這麼大的局面,每年僅僅增加一百新人夠嗎?

別的不說,在朱祁鎮看來,每年病逝的,致仕的,遇難的官員,大抵就有一百多人。

單單進士人數遠遠不夠,自然有很別的途徑當官的。如此金貴的人數,反而顯示出進士的可貴。

只是朱祁鎮卻不覺得進士有多厲害。

他甚至心中有一種衝動,將進士擴招,年年科舉,施恩於天下,也讓大明朝的進士們,嘗一嘗大學生擴招帶來的影響。

到時候,這進士還金貴不金貴了。

不過,他這也是想想而已。

他看了一下題目:“自古帝王肇建國家圖惟寧永必有典則以貽子孫考之禹湯文武概可見矣繼統之君率由典常今聞長世若夏之啓商之中宗高宗祖甲周之成康蓋表表者也其所以保盈成之運隆太平之續者尚可徵歟漢高帝有天下次律令制禮儀定章程修軍法史稱其規摹弘遠矣傳至文景海內黎庶黎民醇原幾致刑措三代而下所僅有也董仲舒對武帝乃謂更化則可善治何歟當時用其言果能比隆於古歟朕欽承大統仰惟 祖宗成憲即堯舜禹湯文武之道肆夙夜祗率期與斯民同躋雍熙顧行之必有其序諸生學宗孔孟明於王道其詳著於篇朕將親覽焉”

這題目這麼長,而且中間也沒有標點符號,如果是朱祁鎮剛剛過來的話,根本不不明白。但是而今卻越讀越興奮。問身邊的于謙,說道:“這題目是誰出的?”

“是東里先生。”于謙說道。

東里乃是楊士奇的號。

朱祁鎮頻頻點頭。

此刻他讀其中的關鍵詞,什麼保盈,更化。又歷數中興之主。其中政治意味,朱祁鎮讀得很明白。

朱祁鎮本身就有變革之志,恐怕楊士奇也有掃除積弊之心。

朱祁鎮心中暗道:“今後對楊士奇的看法,要有一些改變了。”

朱祁鎮問于謙說道:“於先生,這一科有什麼人才嗎?”

于謙說道:“國家掄才大典,非臣所宜言。”

朱祁鎮說道:“於先生乃是朕的老師,有什麼不能說的。”

于謙說道:“這一次會員,劉定之就不錯。”

朱祁鎮說道:“劉定之。朕記住了。”

三月初一的殿試,一場考試,從上午考到下午,中間不停,考生們都自帶乾糧,在這麼多朝廷重臣的視察之下,自然也沒有人敢做小動作。

無須多提。

三月初二,翰林院就在文華殿之中閱卷。

三百多張卷子,要一天閱完,自然是要有輕重緩急的,因爲殿試不會去掉名額,故而翰林院的重點,就放在了前三甲之上。

畢竟後面的,九十八名與九十九名,即便是稍有差錯。也無妨,畢竟他們兩人的政治待遇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但是前三甲卻不一樣了,狀元,榜眼,探花。上下錯動一位,待遇就相差很大。

到了三月初三,考試的名次也都定下來了。

當然了前三甲並沒有定下來。

楊士奇也根據文章好壞,將三個人推舉上來了。

朱祁鎮一看,就是周旋,陳文,劉定之。

會員劉定之排在第三。

朱祁鎮看了三人的卷子,固然是花團錦簇,朱祁鎮自嘆不能。以朱祁鎮的能力想要分出高下來,實在是太難了。

朱祁鎮學習經典,不過是觀其大略而已。他看每一個的文章,都言之成理,文采四溢,實在是看不出來誰更高一點。

朱祁鎮就問道:“這三人相貌如何?”

楊士奇說道:“臣都派人去問過了,都是相貌堂堂。”

朝廷對進士的相貌都是有規定的,雖然不如唐代那麼嚴苛,就好像鍾馗故事一般。但是前三甲,至少是要能拿得出手。

最少狀元郎出席什麼場合的時候,不至於讓天下人看了,狀元居然這麼仇。

朱祁鎮看着三個人的卷子,說道:“這三人的履歷,誰知道。”

王直立即出列說道:“臣知道。”

“周旋乃溫州人,五次落第,爲溫州知府何文淵所賞識,爲他延請良師,這才今年一舉中舉,進而中進士。”

朱祁鎮皺眉說道:“五次落第?他而今年歲幾何?”

雖然偶爾有恩科,但是大體上科舉還是三年一科,五次落地,也就是十五年,他如果十八歲就考,而今恐怕也三十多歲了。

王直說道:“今年三十有八了。”

朱祁鎮微微一皺眉,將這位向下一個檔次了。不是朱祁鎮不愛老。

而是朱祁鎮要考慮性價比,三十八歲還能爲朝廷效力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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