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秋萬壽宴

第八章,千秋萬壽宴

劉定之說道:“這千秋萬壽宴,是萬萬不能出差錯的。”

“宴會之中安排禮節,這是禮部的事情。”劉定之說道。

李實說道:“請閣老放心,本官已經派人去做了。團城那邊,早就安排好人,在大殿之中內外都安排好了,即便是有在戶外的,也都安排的幕布。火爐。至於座次順序,禮部已經在擬名單的,決計出不了錯。”

這一次將設宴的地方放在團城,是朱祁鎮的主意。

很多人都想將這一次大宴放在紫禁城之中,但是朱祁鎮覺得不行。

雖然明人習慣國家與皇帝分得並不是太清楚的,但是朱祁鎮卻覺得在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爲一個人辦壽宴,有一點不大習慣。

甚至這一次大辦聖誕節,都不是朱祁鎮的本意。

倒不是朱祁鎮不喜歡這樣大辦,熱熱鬧鬧的誰不喜歡,但是對於朱祁鎮來說,始終是國事爲重。

正統二十八年大戰,正統二十九年,與今年正統三十年,年景都不是太好的。

正統二十九年,山東大水,哈密大旱,太原旱,河間有蝗蟲,揚州大雨三月,等等,這都要賑災。特別是西域新得之地。

處理尤其要謹慎。

而在今年,也就是正統三十年。更是一個大水年,淮河與長江同時氾濫,雖然沒有前幾年那麼厲害,但也多處受災。

而且河北地區,與黃河流域之所以水災不大,並非沒有降雨,而是河北水利工程,與黃河大堤效果不錯。

即便如此,朱祁鎮也面對一個新問題,那就是數年沒有修繕,宣大,河北,很多邊牆都在雨水的沖刷之下塌了。

下面人都在請示修不修?

修的話,自然是要錢,不修的話,而今這纔過去幾年,想來這樣幾十年之後,如果草原有變,敵騎就能直入北京城下了。

這對朱祁鎮來說,也是一個小小的難題。

面對多事之秋,朱祁鎮只能先將變法的事情放一放,解決了當務之急再說。

而秋天過去,大水退卻,各地賑災也是相當得力的。李賢力主之下,朱祁鎮這才決定辦這一次千秋萬壽宴。

原因有很多個,很重要一個原因是,瓦刺和議成功。大明邊患徹底抵定,而今的大明,西到安延集,東到佐渡島,朝鮮。北過北海,在北海之北是茫茫無人區,說起來,整個西伯利亞也是的大明的,南到舊港。東南是夷州府,也就是臺灣島。而今夷州府已經有兩個縣了,每縣過萬戶,一直在分流福建的人口。

西南麓川襄國的存在,對於緬甸等宣慰司,朝廷的間接控制一直在,再有剛剛建立的西藏都司。

大明原有省十三,但是朱祁鎮將北直隸分爲河北,將南直隸分爲安徽與江蘇,就有省十六。

除卻這三個省之外,有陝西,山西,山東,河南,四川,湖廣,浙江,江西,福建,廣東,廣西,雲南,貴州。

其中陝西包括了後世甘肅,寧夏,青海,而湖廣包括湖南湖北。

又設遼東省,海西省,海東省。還有剛剛抵定的交趾省。

天下有省二十。

在省之外,又有奴兒干都司,漠北都司,漠南都司,北疆都司,南疆都司,西藏都司六大都司,掌控了從黑龍江流域,到漠南漠北天山南北,乃至西藏的大片土地。武功之盛,與漢唐相比,也毫不遜色。

如此情況之下,朱祁鎮或許心思還定得住,但是舉國上下,早就想好好慶祝一下了。

所以李賢這一件事情,是迎合了衆意。

讓朱祁鎮不得不同意。

當然了,李賢這個舉動也是有自己的政治意味的,那就是宣揚太平,以朝廷武功之盛,已經到了極致,到了該修文治的地步。

這千秋萬壽宴,就是上好的粉飾太平之舉。

這也是李賢的勸諫之道。

如果放在尋常皇帝那邊,估計也算是佞臣了。

畢竟唐玄宗千秋節的時候,相傳張九齡寫《千秋金鑑錄》,陳述了歷代興衰緣由,企盼玄宗以之爲鑑。

而今李賢卻對他這位皇帝感到頭疼。

朱祁鎮的日子過得極爲有規律,每天什麼時候起牀,什麼時候睡覺,幾乎雷打不動,至於每日處理的公務,雖然沒有太祖皇帝那麼多。

但是從來沒有耽擱過朝政。

如果單單是這樣,這都是好的。

但是這位皇帝腦袋之中,從來沒有少過很多奇怪的想法。讓李賢每日都戰戰兢兢。他其實就想讓朱祁鎮安享太平。

給朱祁鎮呈現出一副盛世之象,讓朱祁鎮能放棄他那些有的沒有的。

但是朱祁鎮也有自己的想法,今後即便再有戰爭,估計也是局部戰爭了,就好像是大明攻西藏之戰,選精銳萬人,破一敵,或者如都掌蠻一般,京軍三萬,與地方兵馬合力圍剿。再有那種動則幾十萬人大戰,卻是沒有了。

雖然不敢說,內外諸夷敢稱兵者斬。但也是拔劍四顧,唯有茫然。

因爲沒有敵人了。

朱祁鎮心中變法的時間表,已經要變法的內容,也在心中打了一遍又一遍腹稿,也願意讓以這一次宴會向天下傳達一個消息,那就是從今之後,大明文事爲先,武事不過是邊角料了。

只是他心中的文事,卻與李賢所想的不同。

這纔有這一次盛大的千秋萬壽宴。甚至可以說這一個政治事件。

只是當歷史的鐘聲敲響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茫然不知,沉醉大明盛世之中,卻不知道另外一場戰爭,正在暗流之中潛伏的,就好像鱷魚一般,不知道衝出水面,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這些內情,不是而今忙忙碌碌的李實所知道。

他該打的包票也打過了,隨後將不是自己的責任,推給了別人,說道:“這萬人大宴,酒菜食材,已經廚子,等等卻不是我們禮部的事情了。”

光祿寺卿滿頭大汗的說道:“稟告諸位大人。不是小的不努力,而是這一件事情實在辦不到,做菜的人手,我們已經臨時召集京城所有酒樓的廚子,人手倒是夠用,只是這已經是冬天了,食材卻不夠了。”

“牛羊肉,倒是夠。但是總不能讓諸位大人全部吃肉吧,菜只有蘿蔔白菜。”

“這一件事情,交給少府來辦吧。”石璟說道:“你開個單子,幾日之內從天津給你送過來。少府船隊已經在天津囤積了一批時令蔬菜。雖然未必都新鮮,但是卻夠用了。”

石璟已經坐鎮少府好些年了,其他他已經有所覺悟了。

他估計一輩子都在少府這個位置上坐了。畢竟朱祁鎮剛剛登基的時候,是內外無人,所以才重用駙馬,但是而今根深蒂固,自然不用將駙馬放在嫌疑的位置上去了。

少府就很合適,雖然權力很大,卻是管錢的。

石璟存了此念,少府在他手中雖然是蕭規曹隨,但是發展速度並不慢,特別是在海上,少府的船隊,已經成爲北中國海一直很重要的商貿力量了。

在在座各位之中。

李實資格老,一直在與劉定之搶奪話語權,不願意當劉定之的附庸,而程信資歷淺薄,自然唯唯諾諾了。

至於光祿寺卿,說起來是九卿之一,其實一個管宴會,廚子的官職,怎麼能被這些人看在眼裡。

但是石璟也不願意給劉定之面子,畢竟身份背景在哪裡放着。

劉定之也不想與石璟硬頂,說道:“好,這位都聽明白了,這一件事情就此定下來了,誰出了茬子,那我只能請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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