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月只覺得自己彷彿落入了一隻猛獸的口中,瞬間障月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起來,玄冥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做得太過火了,趕緊將自己的氣勢收回,障月的臉色也終於稍稍恢復了一些,不過玄冥的臉色卻變得十分嚴肅。
“沒錯,我確實不是人類,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果然,就和我猜想的一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輩應該是半妖吧?”
“半妖?呵呵,不,我不是半妖。”
“不是半妖?”
“沒錯,我不是半妖,而是真正的妖!”
“真正的妖?這怎麼可能?”
障月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玄冥,而玄冥也眯着眼睛看着障月。
“是啊,就像你想的一樣,我不是半妖。”
“那麼,前輩爲什麼也要對付帝都呢?”
“呵呵,我真是越來越覺得你有意思了,我怎麼你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小鬼啊,難道是我看走眼了?你難道也不是人類?”
“不,前輩說錯了,我就是人類,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不想再做人了。”
“不想做人?爲什麼?”
障月微微搖頭,緩緩站起身來,望向遠方,眼神之中流露出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深邃。
“人類道義崩塌,這個身份只會讓我覺得恥辱。”
玄冥看着障月那深邃的眼神,眼光中閃過一絲詫異,同時,玄冥也在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了一絲自己的影子,當初,玄冥在剛到修真界的時候,也以爲那將會是一個無比美好的世界,可是當玄冥在東方親眼目睹了一隻只妖獸慘死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玄冥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非常離譜,也正是那時,玄冥才真正地接受了自己妖的身份。
“原來如此,你剛剛說我是半妖,與其說,那是你的猜測,還不如說,那是你的期望,你也想成爲半妖,我說得對嗎?”
障月的心思瞬間被玄冥給洞察清楚,障月也微微點了點頭。
“是,我早就聽說了,成爲了半妖之後,就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只有有了力量,我才能夠報仇。”
“是嗎?看起來,你對報仇有着相當大的執念啊,不過很可惜,我沒辦法讓你成爲半妖,不過,我可以給你力量。”
“那你能不能夠讓我擺脫人類的身份?”
“這個……”
“可以。”
正當玄冥猶豫之時,侍小蕊突然說話,玄冥和障月一通扭頭看向侍小蕊,只見侍小蕊攤開手掌,手掌之中出現了一塊散發着黑氣的方形石塊,石塊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這些字就連玄冥也都不認識,而且這石塊之上所散發的黑氣既不是死氣也不是妖氣,這股氣息比妖氣更加狂暴,卻不如死氣那般冰冷。
“小侍,這是什麼?”
“這個是可以讓他擺脫人類身份的東西呀。”
“這個你是從哪裡弄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東西?”
“嘻嘻~~玄冥哥哥好像從來都不知道小侍到底有多少東西吧?”
“呃……說得也是……”
侍小蕊將石塊遞到障月面前,臉上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小鬼頭,你應該感受到了吧?這股力量,很強大喲~~但是,同樣的,它也很危險,如果是你的話,九成九會直接死掉,你敢把它拿起來嗎?”
侍小蕊這充滿了誘惑的話語再加上,在加上那滿是威脅的語氣以及表情,就連玄冥都有些懷疑侍小蕊到底是不是突然黑化了,而障月此時眼中卻滿是堅定,二話沒說,便將十塊給拿在了手中。
瞬間,障月的身體也和石塊一樣,冒出了黑氣,石塊化作一道黑光徑直鑽入障月的眉心。
“啊!!”
障月突然擡起頭,瞳孔猛然收縮,發出一聲慘叫,緊接着便倒在了地上,雙手抱頭不停地翻滾着。
“啊!啊!啊!”
一聲聲的慘叫從障月的口中喊出,就連玄冥都忍不住嚥了口口水,扭頭看向侍小蕊。
“小侍,他該不會真的會死吧?”
“會呀,小侍剛剛不是說得很清楚嗎?九成九會死的呀。”
“這……小侍,你現在能告訴我,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了吧?”
“唔~~那個東西好像叫什麼……羅……哎呀,小侍忘記了。”
“你的心也是真夠大的啊,就這你還能忘記了?”
“嘻嘻嘻~~小侍也是剛剛纔拿到,名字什麼的,小侍完全沒有記住,不過,小侍這次可是完全遵從了玄冥哥哥的意思哦。”
“完全遵從我的意思?哪裡?”
侍小蕊雙手叉腰,同時將嘴巴嘟起。
“什麼嘛,玄冥哥哥不是說了嗎?要對他報有提防,這下好了,反正他很有可能會死掉,就算他運氣好活下來了,那他的生死也是由小侍說了算了,這樣不就不用擔心他會在背後用刀子捅玄冥哥哥了嗎?”
玄冥微微搖頭,有些頭疼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腦門。
“小侍,我說的背後捅刀子不是這個捅刀子啊,我不是說了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這直接把他給弄死了,那豈不是很虧?”
“啊?原,原來玄冥哥哥不是這個意思呀?”
“你以爲呢?”
侍小蕊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後又悄悄地擡頭望了一眼玄冥,當侍小蕊發現玄冥還在看着自己的時候又衝着玄冥吐吐舌頭。
“嘿嘿~~玄冥哥哥不會怪小侍吧?”
“哎~~我說你啊,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怪你還有什麼用?”
說着,玄冥又扭頭看了一眼依然還在地上痛苦掙扎的障月。
“他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停下來?”
“不行哦,玄冥哥哥,如果強行把石塊拿出來的話,他一定會死的。”
“哎~~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看看這小子的命到底硬不硬了。”
沒有奈何,玄冥只能搖搖頭,找了個地方坐下,守在障月身邊,侍小蕊也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眼前的這個小鬼頭,坐在玄冥腿上,同樣守着障月。
轉眼之間,兩天的時間便以過去,在此期間,障月一直都在無比痛苦地掙扎,這不禁讓玄冥回想起了自己當初被南宮宇改造身體時候的場景,那種痛楚,就連玄冥都難以忍受,更何況他還只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