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一揮手,就讓人將這大牢的門給打了開來,拎着刀就將這十幾個人當中,瞧起來最面嫩的那個小子給拖了出來。
王大虎也不說話,只是朝着身後跟着的幾個親信揮了揮手,這個小子就在掙扎之中被人給拖到了山洞的深處。
沒過了多久,黑洞洞的山洞深處就傳來了一陣接着一陣的慘叫聲。
不多時,一個滿手是血的土匪就從那山洞之中返了回來。
“那小子都說了!”
這個看起來黑糙糙的漢子並沒有壓低了音量,他瞧着裡頭那十幾個人笑的十分的陰沉:“他們是張懷芝家的私兵,不是咱們最開始想對付的那家的親衛。”
“據那個小子說,張懷芝北上的調令來的突然,他在山東的家眷與財務是分批轉移的。”
“他們這些人本不是張懷芝的嫡系,只是護送着院子中與張懷玉有點親的族人去北平城內再尋一些機會。”
“只不過路上不怎麼走運,就被咱們給抓過來了唄。”
聽得王大虎不由的一問:“親戚?是哪一個?”
因着這麼一句,監牢裡邊剩下的親兵們就下意識的往角落裡攔了一下。
但是那負責刑訊的人卻是一點都沒客氣,指着那當中爲數不多的女性到:“就是那一老一小。他們護送的人就是她們。”
“怎麼二當家的?這是打算給那個前山東督軍張懷芝寫綁票信嗎?”
“這兩個人怎麼也能要個一百大洋吧?”
聽得王大虎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啪的一下,一巴掌就扇在了這個小子的後腦勺:“你小子說話辦事兒的時候能不能用用腦子?”
“張懷芝這老東西現在在北平跟人斗的臉紅脖子粗的,哪有工夫來搭理咱們?”
“別說這兩個人只是親戚了,就是他的親閨女都不見得有時間管的。”
“你當這些當官的會在乎女娃嗎?像是他們這種人,光是兒子都要比咱們兄弟多了。”
“再說了,這老東西在的時候,沒少折騰咱們抱犢崮。”
“真要是寫了時間地點贖人的方式,你就不怕他提前設個埋伏或是引來大股的部隊,將咱們兄弟給滅了?”
說到這裡王大虎就將眼睛給眯了起來:“所以這些人,不但沒有用,還TM的挺危險。”
“這算是下山打獵,把個難啃的硬骨頭給打回來了。”
“爲今之計……”
王大虎一個轉身,讓自己背對着欄杆,對着自己的親信,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對方輕輕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後,又將身子往二當家的所在湊了一湊:“那兩個女眷咋辦?”
說到這裡,王大虎就笑了。
他同樣放低了聲音對對方說到:“還能咋辦,有瞧上的可以給咱們寨子添子添孫了啊。”
“兄弟們光棍的那麼多,總是用放風的時候,溜下山去給那些婊子送錢,也不是個事兒啊。”
“若是找個踏實的管着,不也就不出去瞎混嗎。”
說完這王大虎還一臉的我真是爲山上的兄弟們操碎了心的模樣,自己都被自己給感動了啊。
他們在說這話的時候,並不知道,因爲有人受了刑,張懷芝的親衛們已經做好了反應。
那個年紀看起來比較大的女人,義無反顧的往外蹲了一下,將年輕的小姑娘給遮擋在了身後。
至於那些親兵們,則是圍成了一個圈,將這兩個女人給護在了中間。
實在是太瞭解流氓,混混,土匪都是個啥心思的王栓子,被這幾個人愁死了。
他覺得爲了這個小兔子一樣的大妮子,自己也要說上兩句了。
他壓低了聲音,對着前面領頭的人,嘶嘶了兩下,在對方側眼瞄過來的時候,就低聲的說:“你們這樣不行,護不住的。”
說完,就摳了這山洞邊上也不知道屯了多久的淤泥,一把就給抹在了這個姑娘的臉上。
這小姑娘大概是被王栓子這一突然的動作給嚇傻了。
竟是一動不動的僵在了當場。
任由王栓子將她的臉給抹成了一個鍋蓋底兒,也沒敢再動彈一下。
“行了,糊的差不多了。”
王栓子再一打量,順帶手的又將這小姑娘腦袋後邊扎着的大辮子給扯了幾下。
撤成了毛毛躁躁的瘋婆子的模樣後,又壓低了聲音說到:“你們可別說是投奔那個啥大官的。”
“官越大,越沒得活!”
“你們就說,就說是護着小姐藏了錢財,跟着找情郎的!”
“對,私奔,至於那個情郎是誰,嗯,就,就我吧!”
“你們小姐家裡不受寵,你們幾個呢是她孃家人留下來的忠僕,被那個啥大官的給拋在山東了,家裡也沒人阻止她追求男人了。”
“可算是能帶着她過來找我了不是?”
“然後,然後再想辦法去討生活啥的,總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你們覺得這個說法可好?不是我說啊,就剛纔那人問出來話了之後,你們這羣人的下場估計是好不到哪裡去了。”
王栓子悉悉索索的的說的很快。
說的那爲首的親衛臉色越來越不好。
一是因爲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混子不要臉,二就是因爲現在的情況說不定就要被這個不要臉的二流子給說中了。
就在這個領頭的人尋思的時候,這王栓子卻是再接再厲的用手指頭戳了一下那小娘們的膝蓋骨,問了一句:“嗨,你叫啥名字嘞,咱們都這麼對暗號了,我都是你老相好了,咋地都不能不知道你叫啥吧。”
聽得那小姑娘直接就縮成了一個團團,頭都快埋到兩腿間了,可是那嘴裡還是喏喏的說了出來:“我叫,我叫張玉兒。十,十七了。”
說完,就只露出一個頭頂,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了。
見着這小兔子實在是害羞,這不要臉的王栓子又將頭轉向了那個一直在惡狠狠的瞪着他的領頭人問到:“喂,那你們到底是啥子來頭嘞,好歹也讓我知道知道。”
因着王栓子的表情實在是過於猥瑣,領頭的人心塞的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